步伐匆促,沐寒聲趕到入口,粗重的氣息略顯紊亂。
齊秋落從裏往外,一眼見了急匆匆的人影,還是喊了:“沐寒聲?”
男人頓住叫不,目光在安檢入口搜尋。
齊秋落已經給了答案:“她等了你一會兒,沒等到,航班已經起飛。”
薄唇幹澀,沐寒聲終究擰眉閉了眼,略微彎腰,雙臂撐著膝蓋。
這樣的姿勢,以往是不會在他身上出現的,鬆散、不雅。可他此刻的煩躁勝過一切。
她手上還有傷,她感冒沒好,她還生著氣,這一走,可是一年半載。
齊秋落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愣愣的站著。
古楊的車剛好到的時候,沐寒聲伸手要了他的電話,一張峻臉有一種說不出的森冷。
魯旌接到沐寒聲的電話,恭敬的接通,卻受了莫名的一聲痛罵:“誰讓你們擅自篡改行程?!”
可見,他沒能送別妻子,心底的火有多大。
魯旌愣愣的,極少見他如此失態,除非事件極其重大,片刻才閃著舌,“沐,沐先生,您是說外訪的行程?……近兩日天氣不定,本是退後的,可蘇先生主張提早,這畢竟是他開發的外交……嘟!”
電話被沐寒聲扣了,揚手扔給古楊,自己淩然轉身,“找莊嚴!”
他一轉身,本就冷的天氣,刮起一陣風,古楊堪堪對這齊秋落點了一下頭,這才跟過去開車。蘇曜把行程提前了,那七萬軍怎麽也得遣動一部分,否則沐總心裏不安。
看得沐寒聲對夜七反而不能割舍,齊秋落在機場門口站了許久,幸好沒拆了一對好鴛鴦。
後來,在軍中的人私底下傳言,去伊斯外訪的隊伍隻有六人,實際隨行了一支七萬人的軍隊,進入伊斯的名目自是不一樣的,卻隻有兩國最核心人物清楚。
榮京好似一下子安靜了。
沐寒聲的生活成了兩點一線,從禦閣園道公司,再從公司回家,極少親自參與應酬。
一年過去。
本就搜集不到商賈大亨沐寒聲消息的媒體越發頭疼,隻道他深居簡出,行蹤不定。
他確實也行蹤不定,幾次往返榮京與第一島,都未曾讓藍修察覺,卻已經和藍司暔見了幾次麵。
齊秋落忙於將從DL接手的項目收尾,又與衛子謙談了一筆投資,之餘便是偶爾和夜七通電話,要說最不稱心的,怕還是感情了。
莊岩如今空閑是有的,可……就在昨晚,兩人還不愉快了。
“你明知道我跟家裏的關係,不到萬不得已,我不願跟他們扯上任何金錢關係,上一次老頭子住院,你已經吃力不討好,還往裏栽?齊秋白說要錢你就攤開了給?”齊秋落一來心疼莊岩的前,二來,他不喜歡這種討好齊家人的方式,到頭來,她隻覺得欠他的。
莊岩自然知道齊家成員之間的微妙,但他是抱著將要成為齊家女婿的立場出發,能援助,不可能不管。
交往這些日子,他的成熟有增,看她生氣,倒也耐心,“你不必覺得虧欠,我也不是給你壓力,更不是用這些方式討你歡心。”
女人希望男人討歡心的方式,必定是真真切切的對她好,莊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