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落與莊岩說,這一年的年假她要用來旅遊時,莊岩許久都沒說話。

最近莊岩的煙癮也見長了,忙公事之餘,他時常都在抽煙,右手習慣了握槍,左手便是抽煙,中指的指節都有了抽煙的黃印。

“你這是躲我,對麽?”良久,莊岩終於開口,直直的看進女友眼裏。

齊秋落眨了眨眼,她是個幹脆的人,這回卻長長吸口氣,“我隻是想出去走走,換個環境,也許心裏的想法會定下來。”

莊岩微微皺起眉,煙頭燃燒的速度,超過了他的預期,沒一會兒就完了。

踩滅煙蒂,他沉聲說:“我知道,這麽久,我給不了你安全感,但關於你的誤會,我必須解釋。”

不,齊秋落擺了擺手,“事關你的工作機密,我不便過問,也不好奇。”

有那麽一段時間是好奇的,現在不了,她還見過安玖瓷呢,但也不想知道了。

她臨走時,莊岩才握了她的手,在大衣兜裏找了會兒,將一串鑰匙放進她手心裏,鑰匙上還帶著他的體溫。

“你的那套公寓離公司太遠,安保和環境都不過關,換一處吧!”莊岩低低的嗓音,身為軍人,難得溫柔,又幾分心痛。

齊秋落愣了一下,仰臉呆呆的看著他。

莊岩最近也忙,除了那件案子,還有一批軍人退役需要安置,也有人要繼續呆在軍中,戶籍、身份、申請書等等的東西,他需要一一過目,簽字。

可他依舊百忙之中抽了時間為她物色了這樣一套洋氣的公寓。

她從不住齊家,一直有自己的住處,可是太偏遠,也並非豪華,卻一直不願換。

莊岩找過傅夜七。

她說“秋落的情況你也清楚,她需要的是照顧和體貼,直到她為什麽一直不換公寓麽?因為她要為自己攢嫁妝,又習慣了擔憂北鬥星哪天出緊急狀況,她好隨時抽出資金應急。”

她們倆都是獨自打拚出來的,不會對誰輕易產生安全感,說得深一些,她在外的精幹、果斷,都是逼出來的,因為隻有那麽一條路可走,北鬥星也是秋落的**。

給錢,她是不會不收的,所以,莊岩隻能給她置辦新宅子。

“別拒絕。”在她即將推回來時,莊岩開了口,“我著實疲憊,你若再拒絕,是實在沒有過多精力去處理,大抵就扔了。”

情人之間,她總不能說讓他就扔了吧。

“鑰匙我先收著,但一時不會搬進去。”最終,齊秋落這麽說。

莊岩點了一下頭。

那一晚,兩人一起用的晚餐,很難得,酒店外可以看到年尾逐漸掛起的紅燈籠,隻是那樣的紅,看著並未讓人覺得溫暖。

“咱們認識是不是六年了?”莊岩忽然悠悠的問,“我記得,那時你是與軍方談合作來的。”莊岩微微一笑,“可正事沒談,你倒是把自己灌醉了。”

說到齊秋落也笑了,她記得的。

從前的齊秋落,哪有今天的穩重和精明,她以為軍中的人,豪爽、好喝,高興了,什麽都好談,誰知道自己醉得一塌糊塗?

“你說,我若是那時候就辦了正事,咱們也該有個一兒半女了吧?”莊岩不無玩笑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