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聲從莊岩那兒聽聞了外界的好奇,卻置若罔聞,毫不關心,他關心的,隻是**的人何時醒?

如今各個新聞頻道,哪怕角度不同,報道之事都與那晚有關。

教育台從早到晚討論著當今經濟的發展,是否真的影響到了監護人對下一代的教育?政府是否該適當變換政策?

法律頻道一定翻來覆去琢磨著青少年販食毒品一案會如何處理?

而金融頻道,卻依舊由沐煌占據頭條,那個財務漏洞一事,還未過去。

清晨總算迎來一縷陽光,沐寒聲幾乎一夜沒有合眼,半夜都在處理文件,這會兒剛從藍司暔的病房,回到妻子這兒。

抬手捏了捏眉間,滿是疲憊,立在窗前,迎著幾許陽光,隻覺得眼瞼泛疼。

“沐總,早餐。”古楊方靜腳步進了病房,壓著聲音提醒。

男人終於從那頭轉身,目光卻先往病床看。

古楊以為他會坐下用早餐,畢竟兩天沒有好好吃過一口飯,可男人卻走到病床邊,仔仔細細替妻子梳理頭發。

一旁的桌櫃上擺著那隻簪子,也不知她怎麽把簪子一直帶在了身上,卻在見到簪子時,沐寒聲才想,那時她那麽無謂的走向黎曼,想過用簪子做武器的吧?

他卻後怕,為了保兒子,她會把簪子紮向自己。

古楊看了會兒,又一次開了口:“顧準之昨夜在出國的航班上被遣回,這會兒,連同他的同夥,大概在局子裏了。”

沐寒聲依舊不說話。

若不是將注意力放在這些事上,瑾兒不會出事。

黎曼是了解他的,了解對公務的關注,哪怕他愛家人,也一定難免疏忽。

“對了,安玖泠也出院了,昨兒好像把孩子接回家了。”古楊低低的一句,一邊幫他打開了食盒。

顧準之過去的那一晚,安玖泠被抓著頭發往低沉撞,手臂輕微骨折,頭上破了個口子,好在許南的人破門及時。

要說起來,安玖泠還算半個功臣,因為她出賣了黎曼,從始至終,也並未對他或妻兒造成任何傷害。

所以,沐寒聲對她做了一定的援助。

至於所謂財務漏洞一事,既然顧準之已經被捕,這戲也沒必要再演下去,當日下午,言舒讓人外傳的通稿裏,便是沐煌短時間內恢複有序,財務漏洞並未對沐煌造成任何損失。

也隻有沐煌最高層知道,根本沒有財務漏洞一事。

沐寒聲總算安穩用了點兒早餐。

古楊知道他此刻無心顧及太多,但也提了一句:“顧準之此前去找過傅孟孟,也許還減過蘇曜……日後再論?”

沉吟片刻,沐寒聲點了頭。

但凡商界之人,誰不對沐煌有所覬覦?尤其步履維艱的傅氏,和與沐家淵源深厚的蘇曜,顧準之的確不傻,還知道聯係這些人,難得他能探到個中關係。

可惜,顧準之一夥於沐煌,便是方寸小錐對蒼天大樹,還沒能鑿弄分毫,哪怕蒼天大樹放棄一枝往下砸,也能把小錐砸得粉碎。

……

傅夜七醒來時,不知時間,但知地點,這是她討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