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可以是禍水,比如沐寒聲這種人。不是他,黎曼活得再不好,也不可能跟活死人一樣。
沒人知道,案子結了之後,藍修還去看過黎曼,湊在她耳邊低低的一句,充滿邪睨的勾笑:“結束了,你的下半輩子我負責了,你爹也安全了。”
後來,再沒人在榮京提過黎曼這個人,關於她曾經的輝煌,曾經的榮耀,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甚至她的倒下,沒有任何一家媒體報道。
但很多年之後,據說有人在第一島見過那樣一個女人,經過醫院、監獄、戒毒所的輾轉,問她什麽都說不記得,氣色虛弱,走兩步路就要狠狠喘息,甚至在夜裏,別人不知道的角落,每隔兩三天就會犯心病,痛得恨不得自殺,偏偏藍家軍‘監護’嚴密,她是死而不得,痛苦不堪。
七月中旬的光景。
回到禦閣園,傅夜七總算刻意稍微放鬆緊繃的神經,她買了不少東西,大到一個給沐寒聲新添的醒酒壺,又給陽台添了一把搖椅,免得沐寒聲總是與她爭;小到客廳那套杯具的杯墊,竟還想起往冰箱裏添一些小零食。
於外界來說,藍司暔的案子沉浮無影,輕鬆的就過去了,可對於傅夜七,這已然是一件極其值得慶祝之事。
案件未審理的兩個多月,每一夜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如今好了。
沐寒聲回來得晚,為了騰出明天的周末時間,他將手頭的工作全數做完,還去了個應酬。
妻子的電話打進去時,他便在應酬桌上。
“七。”
傅夜七隻聽了這麽一個字,大概他喊的事‘七七’,隻是太快了,沒聽清,隻淡笑著問:“什麽時候回來?”
嗯……這是個問題。
沐寒聲挑眼掃了在做的人,不是商會主席,就是工商協會理事,還有稅務委的高層,走是可以走的,就看她的態度了!
他還懷念著那一晚,她的主動。
“你到家了?”他低醇的嗓音,並沒有刻意回避在座的任何人。
言舒坐在另一個位置,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沐總此刻嘴角勾著一抹弧度,一手曲臂搭在椅背上,閑適而說不出的魅惑。
“我到家好一會兒了,幀姨感冒,我讓她回去休息了,想吃什麽?我做。”她剛把折疊好的搖椅放在陽台,滿意的笑了笑,拿下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的手機。
吃什麽?沐寒聲嘴角的弧度明顯了些。
最美不過她的秀色可餐,還能吃什麽?
大概是有人終於在觥籌交錯之間,發覺了沐寒聲許久沒動靜,都在看他。
言舒想提醒老板當前的狀況,可人家無暇顧及。
因此,身居高位的各個領導都是麵色詫異。
沐寒聲這人尊貴又低調,他人甚至不曾見過他在公眾場合有過除了抿唇的第二個表情,何況是捏著電話,如此溫爾,英眉低垂之間,根本就是戀愛的少年才有的愉悅。
“那我拿捏著做了?你繼續忙吧!”傅夜七不聽他說話,才無奈的一句。
沐寒聲也抬頭,終於見了一圈人的注目禮。
英眉微挑,他終於從椅子上起身,微微擺手示意他先出去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