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岩的臉,太陽穴處破了,還在流血,她執意送他去醫院。

在走廊,傅夜七看了宋沫,“你知道怎麽回事?”

宋沫抿了抿唇,最終是點了一下頭。

“說說吧!”她有些無奈。

“就……”宋沫皺著眉頭,想了想,前後組織著,“莊哥哥最近跟進的案子,好像和那個藍修有關係,我也不在軍中,但大概聽聞,嚴重到了爭功勳的程度,莊哥哥一直忙於青少年販食毒品案。

如果沒料錯,他能摘得一枚軍章,計劃給齊小姐換新車,可能還要帶她旅遊散心,不過……齊小姐可能誤會了,說莊哥哥碰了別的女人,欲蓋彌彰哄哄她,甚至為此……莊哥哥是仗著內陸關係,搶了藍修的功勞。

然後……莊哥哥一生氣,映射齊小姐內心不貞,早對藍修那什麽……藍修不滿齊小姐被罵……就成這樣了。”

宋沫大概說完,自己也跟著皺眉,感情真複雜!

傅夜七卻捏了捏眉間,頭緒亂,累。

秋落心情不好,本就不夠愛,再說她的脾性,說起莊岩估計嘴下不留情了。

雖然聽沐寒聲的意思,藍修在這件案子上的確略勝一籌,可誰也沒公正結果,莊岩一軍之長,被說無恥的搶情敵的功勞,怎能不覺尊嚴受辱?

藍修對秋落有多深情,她不知,但他肯用心思,必定是認真的,隻是這樣的場合摻和,還真不厚道,倒也漁翁得利了!

某種程度上,果然和沐寒聲的壞有一拚!

她這會兒也想起了沐寒聲的話,莊岩和藍修果然因一件案子扭到一起了,杜總還會找她的吧?

傅氏的事又……唉!愁。

莊岩出來時,臉上的憤怒還沒散。

她抿了抿唇,也不知該安慰些什麽,秋落向著別人,一定讓他寒心了,甚至他傷成這樣,秋落都沒顧他。

“我送你回去?”她低低的開口。

與莊岩的交流也不算多,但因著沐寒聲,他們也算熟稔。

莊岩看了她一會兒,苦笑一下,“嫂子,你能陪我喝酒麽?”

她愣了一下,這時候還想著喝酒?

她可得想著案子的事,怎麽給杜崢平建議,滿腦子還傅氏的爛攤子呢。

“不怕寒聲揍你?”她倒也不拒絕,知道他心裏不好受,玩笑一句。

莊岩笑,“大哥揍人還真可怕。”

他這是自欺欺人的轉移注意力。

宋沫在一旁站了會兒,聽不出話外音,還真耿直的移步過來,“莊哥哥,我陪你喝酒!”

莊岩摸了摸太陽穴的紗布,轉手又拍了拍宋沫的腦袋,“你那酒量……算了!”

出了醫院,傅夜七看了莊岩好一會兒,終究小心翼翼,“你們……就這樣了?”

“不然呢?”莊岩歎息,“可能開始我就太急了,沒讓她有那個準備,結果一路下來,她都不曾用心……我一個人堅持有什麽意思,徒增她煩心而已!”

終究是莊岩這樣的身份,他不懂得揣摩女人的心思。

也許,不隻是女人,在對外場合,人總是習慣將嚴厲與不耐留給自己人,對外人,是偏的。

就像兩人吵架,長輩絕不會罵兒媳,而是罵兒子不周、不對,總歸便是家人與外人的區別。

軍人的心思,又哪能那麽細?

“也許秋落最近心情不好,說話直了,回頭我與她好好談談,你們兩年多的感情,談何容易?”她試圖勸和。

莊岩以往是聽的,這一次卻搖了搖頭,也莫名的一句:“罷了,也許這樣也好,以後的某一天,我便不必為難了。”

這話,傅夜七當時聽不明白的,也未曾在意,就像她未曾在意那晚沐寒聲抵在她耳際莫名的話,讓她少操心之類的。

八月二十八日,是瑾兒生日,但她一整天竟然都抽不出時間。

傅氏的負麵壓力一波一撥,全衝著她,偶爾還有私家媒體在路上堵她的車,而她又被杜崢平安排的閱兵事務拖著身。

每每都是蘇曜大老遠來接她進外交部。

“畢竟隻是輿論,你不聽便是,閱兵接待的細節要緊,別被亂了心神。”蘇曜一貫的溫和,諄諄細說。

她笑了笑,“不會!”

低頭卻發現不知與哪個記者的相機撞了,手臂見了血,她皺了皺眉。

見血不吉利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