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完,莫名其妙的笑,最終一句話也不說。
心底隻有一個聲音:為了打敗藍修,沐寒聲,她的丈夫,連她的命也算進去了。
曾經他給過的溫柔,連過眼雲煙都不如?
“夜七……”齊秋落擔心。
窗外的天已經黑了,可她一直靜靜的盯著,不免讓人擔心。
“也許,等時局定了些,你可以親自問問沐寒聲的。”齊秋落輕輕的勸著。
傅夜七依舊轉頭看著窗外,也終於開口:“會的,我當然要問的。”
她隻想問問,為了贏得這場博弈,他就這麽眼都不眨的犧牲她?既然要這樣,為什麽還想著複婚,為什麽跟她求婚,為什麽那些天努力的造二胎?
用來蒙蔽她,好讓她沒有防備?
太殘忍。
**
藍修轉回家裏修養的第二周,終於悠悠轉醒,開口的頭兩個字就在找她,“丫頭?”
齊秋落知道這個稱呼,握了握他的手心,一邊激動,一邊答:“放心,夜七很好,沒有外傷,早就醒了,她再給你做爵士湯,聽說她常喝,對身體很好。”
顯然,她的話有點多,所以藍修微微蹙了眉。
齊秋落隻好閉嘴,不時的抿唇,他醒了,反而不知道要做什麽了。
作為醫者,看到自己的病人醒來是很激動很有成就感,可她的激動有些過頭,轉身要去叫夜七時,差點毛手刮走他的針水。
反倒是傅夜七從外麵進來,端著湯,看到藍修略微側頭無力的睜著眼,頓了一下,繼續走。
走到床邊,她還玩笑著:“十七年前,是你衣不解帶的照顧我,這回換我了!”
藍修張了張嘴,估計是想罵她,這時候還有心思玩笑?
可張口,隻發出極度嘶啞的聲音,不成句子。
他擰眉。
傅夜七才道:“你身上傷重,用藥很雜,一時沒留心,嗓子發炎幾天才發現,最近是開不了口了,想說什麽,就讓青山代勞?”
青山是他的心腹,他想什麽,青山大概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下午時分,齊秋落帶著傭人在廚房忙活,這段時間的膳食,基本都是她操心,一切按養生食補的方向走,正好讓老爺子和老保姆養養身子。
臥室裏,青山站著,傅夜七坐在床邊椅子上。
“沐寒聲在英方有人?”她毫不避諱的問。
藍修看了她,躺在**,雙手裹著石膏,脊椎紮著鋼釘,隻有腦袋能動,半天也不開口。
“不用瞞我,青山跟我說過一遍了,英方的人,我隻是想知道,沐寒聲在那兒有沒有人。”說白了,她對丈夫,依舊存有一絲信任。
藍修嘶啞的聲音過後,她聽明白了。
出事前一天,沐寒聲出差就是去那兒,難道就是布置這件事去?所以那天藍修在電話裏那麽焦急?
“你知道他會這麽做?”
藍修粗粗的嘶啞,“相反,我以為,他會用英方秘密軍隊,捅了我第一島的老窩。”
可現在第一島很平靜。
她想了會兒,“看來,我在這裏,還真是有點用的。”
那種感覺,其實很糟,她的命,沐寒聲不看重,她卻還要用自己當砝碼,來保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