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疏離片刻,一口氣道:“族鑽的第二個抽屜,最裏側錦盒;項鏈就在梳妝台,戒指我從未碰過,至於玉簪……我無能為力,還有麽?”
沐寒聲不動聲色的看著她,這麽聰慧一世的女人,有時候也挺傻的,更難得傻得這麽可愛。
那些東西,他又何曾在乎過?
她偷的,卻是一顆心。
“哦,對。”傅夜七挑了挑眉,忽然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脫掉鞋子,抬腳解那個腳鏈。
沐寒聲皺了一下眉,知道她解不下來,還是走了過去,握了她的手腕,又放下她抬起的腳腕。
她坐著,他站著,於他的俯瞰,有那麽種涼薄的錯覺,隻聽他說:“我就說一次,就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回到我身邊,我替你擺平傅氏;要麽……”
傅夜七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個,自也沒空再去想他汙蔑她‘偷’了什麽,隻仰臉擰眉,不然呢,他想怎麽著?
等了半晌,他卻道:“要麽,選第一個。”
她怔愣,可他一臉篤定而認真。
她終究忍不住好笑,看他,“如果我都不選呢?”
男人凝眉,他若能想到她都不選的後果,就不會說第二句了,隻是冷眉盯著她。
傅夜七低頭,專注的把鞋子穿上,然後站起身,輕飄飄的一句:“再說。”
她說完,意欲轉身離開,又覺得不妥,轉身,“我知道你有錢,想必你也猜到了我想幹什麽,但我不會接受你的提議,也想警告你,千萬別動傅氏,否則我不保證做出什麽來。”
畢竟,那是她盯了這麽多年的目標。
她就這樣走?
沐寒聲蹙眉,回來一趟,吃個飯不說,似乎連正眼都沒看過他。
待她走了兩步,他擰眉忽然開口:“聽這意思,如果要逼你回來,非動傅氏不可?”
她猛地停下腳步,扭頭看他時柔眉浮著怒意,“沐寒聲,你一定要這麽對我不可?”
柔唇抿得很緊,走過去兩步仰臉盯著他,“車禍,我隻當你為局勢迫不得已,隻想護藍修周全,沒有苛責半個字!我流產,隻當我自己活該,當我們沒那個福分!你既然連我的命算計了,咱們就該斷得幹淨,你為什麽非要這樣逼我?!”
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的從這兒出去,說到最後,還是紅了眼,轉身。
被身後追來的沐寒聲握住手腕轉過身時,她幾乎像觸電、像躲避惡魔一樣驟然甩開,狠狠盯著他。
她再走,他依舊試圖挽留,幾次三番。
終究忍無可忍,“你到底想幹什麽沐寒聲!”
她心裏有氣,莫名的氣,發生這麽多事,她兩個發泄的理由都沒有,他還非要跟她吵。
原本,沐寒聲是個縝密之人,沒把我的事,他不會說,可今天破例。
“車禍的事,藍修的我不否認,至於你,另有其人……”
“你覺得這樣的搪塞拿去哄小孩子夠不夠?”她氣上頭,那肯聽他半句,“你怎麽不直接說這是藍修自導自演的呢?”
大概是沐寒聲也有些氣了,妻子幾次三番偏向的是別的男人,但凡正常人,都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