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站在走廊,摸不透醫生話裏的含意。

去了病房,她在沐寒聲床邊站了好久。

“藍修不會真的拿采姨威脅你,你何必呢?”總覺得沐寒聲越走越遠,越不可理喻。

但是這樣的沐寒聲,一點也不像他,卻想不出別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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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打電話來的時候,語調有些急促,“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她皺了皺眉,還是起身走了。

藍修的舊傷沒好,又受了重創,應該是做了個手術,手術失血過度,青山抽了兩袋血,這會兒臉色也有些白。

從診所走的時候,青山虛得閉了閉眼,“走後門。”

傅夜七微愣,聽出了其中的謹慎,想必還有人盯著他們?

青山已經把車換了,整個平床往後車箱推,然後折疊了床腿,兩人的床並排放。

她真是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幾次三番經曆這樣的擔驚受怕,這可她曾經的流落曲折不是一回事。

雖然還是走的水路,但不是一個口岸,足見青山的小心。

上了船,一路安靜的她終於悠悠問了一句:“你怎麽看?”

青山抿唇沉默,但他能猜到小姐這麽問的原因,大概也不願相信沐寒聲那樣的人,會如此極端。

“也許,另有內幕。”青山隻說了這麽一句。

她不再說話,但願如此。

回到第一島的時候是第二天清晨,天都沒亮,青山該是通知了人,妥善的將藍修和青木接了回去。

他們先去了老宅子,不敢讓藍修的這副樣子驚動老人家,通知了醫生在老宅全天守候著。

藍修的脊椎再次受創,頭部受到震**,估計又要躺一久。

傅夜七是第二天才給趙霖打了電話,說她已經返回第一島,關於傅氏的事,她暫時沒辦法一一過問。

“您打算,什麽時候回來?”趙霖略微的遲疑,並非不自信,但這次傅氏鬧這事鬧得很烈,他怕抗不了太久。

但是這個問題,傅夜七半天都回答不上。

手裏無意識的搓著老宅後院不知名的花徑,她輕輕蹙著眉,“時間不定,也許八月那次議會之後,就能回去了。”

那次議會,趙霖應該就轉正了,沐寒聲和藍修的矛盾,不管誰贏誰輸,也該有個結果了。

扔了花徑,看著指尖被染成怪異的綠色,她眉心緊了些,道;“我會跟你聯絡,查查傅孟孟為什麽一定要急著出國,找到原因,盡量拖住她。”

“好。”趙霖沒有多問她為什麽走得這麽急。

“還有件事。”傅夜七忽然說:“蘇曜在位時,就試圖窺探杜崢平的秘密,以及……沐寒聲扮演的角色,如果可以,有什麽消息,就告訴我。”

這是她忽然的念頭,藍修和沐寒聲看起來打得如此火熱,反而杜崢平最近一點動靜都沒有。

趙霖還真皺了一下眉,“之前去拜訪了以為外交部老領導,無意聽了一件事,不知道有沒有用。”

她原本打算走回屋裏聽了這句話,腳步猶豫,無意識的又摘了花徑搓著,“你說。”

“我想,跟沐先生有關。”趙霖溫溫的聲音:“杜崢平上位時,有一個神秘競爭者,此後雖然沒了蹤跡,但誰都看得出,很多事情的決議遠比杜崢平的智慧要高明,甚至,您應該知道,杜崢平上位之前,榮京實行單一的內閣製,杜崢平上位之後才是總統製,可您不奇怪麽?如今榮京最大決議,依舊必須由議會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