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ven?你難道也糊塗了嗎?什麽時候不可以,這件事要這麽由著她?”迪雅君擰緊了眉,“她是有過痛苦的回憶,她是失去了父母,她是該被同情,但不該被縱容!事實就是事實,你為什麽要攬?”

“我欠她的。”沐寒聲說得很平靜,“隻要她想,無論什麽,我都接受,所以,你回去。”沐寒聲低低的、沙啞的嗓音。

一旁的傅夜七笑起來,憔悴的臉,冷冷的,“你們說夠了麽?”看向迪雅君,她扯著嘴角,維持最後一點表情,“要說縱容,被縱容的那個人是你迪小姐,你說他沒參與,那也是他縱容得你無法無天去做那件事,他同樣有責!”

“他沒有!是沐……!”迪雅君急紅了眼,驀地說了一個字又硬生生的停住,瞪著傅夜七,最終死死咬了唇。

“你回去!”沐寒聲再次對著迪雅君,“她說的沒錯,沒有我的照拂,你不敢那麽做,我有責。”

沐寒聲垂眸看著她,沉到無力的嗓音,“夜七。”

她撇過視線,然後看回去,自嘲的笑著,“她說的話,想必你都聽見了”

沐寒聲捏著手機,抿唇沉默。

他聽見了,迪雅君的手機沒關,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也才會一路焦急趕過來。

看著他的沉默,她清涼的勾著嘴角,“我清高,我虛偽,我自私,我狹隘……”她一字一句的說著,殘忍的自剖,“所以你別再找我了,我有哪一點值得你心甘情願的受傷?”

說完這一句,似乎連最後一絲力氣也用完了,緩緩退了一步。

沐寒聲不讓她走。

伸手將她攬了過來,緊緊握著手腕,“你沒有錯,是我的錯……”

“放開我。”她低垂眼瞼,先是迪雅君,現在是他,她又哪來那麽多精力跟他們吵?

沐寒聲不但不放,反而想把她拉進懷裏,“夜七。”

一下子激起了她這一晚所有的憤怒,狠狠甩手,卻掙不開,隻能紅著眼盯著他,“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她已經把我剖析得很明白,難道你還要再來一遍嗎?”她緊皺眉,目光裏都是疼痛,“還是你們非要在我麵前秀恩愛?顯示她多愛你?可以為你攬下罪責!還是顯示你多愛她?當年可以縱容,現在同樣可以為她攬罪!”

激動到無力,幾乎要靠他托住整個身子,可她說不夠。

“既然是這樣,你們要怎麽愛都好,不要在我麵前晃!還是你們需要需要觀眾,那為什麽當初不選時陸銘,你們倆結婚啊,這樣我傅夜七這輩子都不用遇上你!不用經曆這些!不用糾結要怎麽做才不會傷害你。現在好了,我退出!我成全你們,你可以愛她了,你不必隱忍了沐寒聲,你去愛她!別招惹我你去啊!”

她的情緒起伏得連自己都控製不了的顫抖,雙手死命的推他,打他。

“我愛你。”對著她徹底激烈的情緒,沐寒聲定定的看著她,任她推打紋絲不動,隻是低眉,沙啞沉澈的生意你,疼痛萬千綿柔,“我愛的是你夜七,從來都隻是你,沒有別人。”

迪雅君站在一側,那樣的震驚,又幾不可聞的心痛,捏緊的手心,拳頭僵到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