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開始覺得被盯得渾身難受。

終於,男人幽幽的開口:“知道我是誰?就敢跟我去酒店?”

……她無意識的又舔了舔嘴唇,也隻是看著他。

腦子裏熱熱的,但她的確知道是他,也知道她要從他那兒把請柬拿過來,但舞廳裏盡興過了,她還真怕被他揪辮子。

轉不過去,隻好……

倒頭睡覺。

眼睜睜看著上一秒還舔唇**的人,一眨眼竟然軟綿綿的靠回去就徑自閉眼睡了。

沐寒聲閉了閉眼,一手撐在她身側,滿臉陰沉的壓抑,太陽穴突突直跳。

古楊在駕駛位,車裏有燈,知道剛剛舞廳裏的事,也知道太太把白酒當水喝了,這會兒看她這麽裝,忽然笑出聲來。

沐寒聲一個眼神冷冰冰的殺過去,古楊立馬收了笑意,不過抓緊時機拍了一會馬屁,“太太有時候也挺可愛。”

她被攬進懷裏,沐寒聲睨著古楊,“女人喝醉了就耍酒瘋也叫可愛?”

這回古楊抿了抿唇,再說下去就飯碗不保了。

車子已經開了出去。

沐寒聲偶爾看她一眼,可她從頭到尾就沒睜開眼,就那麽安靜的倚著他的肩。

一開始她沒睡,身體出於緊張,甚至微微緊繃,免得碰了他什麽不該碰的地方,隻是逐漸開始迷糊,到最後真的睡了過去。

車裏一片寂靜,隻能聽到她均勻的呼吸。

略微側首,沐寒聲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精致的鼻翼偶爾微動,夢裏極其安穩。

抬手將她靠近自己一側的發絲捋了過去,露出白皙的耳珠、纖細的脖頸。

想著她跟自己告別的模樣,他最終輕輕蹙了眉,隻是安靜地看著。

車到中途,沐寒聲卻忽然把前後隔屏打開了。

古楊看不到後邊了,或者說,他從頭到尾就沒看過,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

車裏依舊是安靜的。

直到古楊把車停在了酒店門口,下去給主子開門。

沐寒聲下了車,回身輕手將她抱下去,對著古楊略微頷首,示意帶路。

這個時間的酒店人並不少,但看到沐寒聲抱了個熟睡的女人,就算不認識,基本所有人都紳士而禮貌的把電梯讓出來,畢竟再趕著睡覺也不是去投胎。

所以電梯裏隻有三個人,兩雙腳落地。

到了房間門口,古楊趕忙去開門,然後沒跟進去,隻是候在門邊。

沐寒聲又頷首,讓他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把她抱進了房間,徑直放到**。

巧了,他剛幫她拖鞋,她竟然悠悠轉醒。

沐寒聲放下鞋從床邊抬頭,對上的就是她朦朧睡眼,靜靜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微微皺眉。

“你幹什麽?”她迷糊的隨口一問。

這話問得似乎他會對她如何?

沐寒聲擰眉,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薄唇微動,“睡飽了?”

不是‘睡醒了?’是‘睡飽了?’

所以她皺了皺眉,知道在暗諷她,不過也坦然的搖頭,“還沒,回去接著睡。”

“現在挺清醒。”沐寒聲忽然彎下腰,峻臉忽然拉近距離。

其實她不清醒,但知道自己在哪兒,更知道來幹什麽來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自己處於完全迷糊的狀態。

也許,是因為是他,才會這麽放鬆。

她剛想說點什麽,見著沐寒聲就著蹲下身握了她的腳腕。

一個腳腕,幾乎不用他整個手掌就能圈回來,輕輕的捏了捏,然後看她的表情。

沒見她喊痛,也不皺眉,知道那一下沒崴到。

也對,跳舞那麽起勁,有事就怪了。

她也沒開口,以為他做完一切就會給她邀請函,卻見他開始褪下外套,然後抬手解領帶。

側麵看過去,的確性感。

但……

“你幹什麽?”她算是提醒。

沐寒聲坦然看過去,峻臉深沉,淡淡的、明擺著的回答:“脫衣服。”

也不是隻有她會裝傻。

皺了眉,她張了張嘴:“邀請……”

‘函’字還沒說出來,見他換手解了褲腰帶,她愣住,驀然移開視線,微蹙眉。

沐寒聲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動了動,轉身往浴室走。

她反應過來時,他把浴室門關上了。

這的確不是他們結束之後再相見,她能猜到的模式。

她以為,要麽冷如陌生人,要麽偶爾糾纏,可他沒有。

他從頭到尾都一副領導的姿態,說話、做事公事公辦,沒有特別溫柔,也沒有過分冷淡。

現在呢?他在耍流氓麽?那她是走,還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