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必定是出於禮節邀請的她,她微仰臉,笑了笑,那人已經到了跟前,紳士的攤開掌心。

這也許是硬頭皮、趕鴨子上架的最高境界。

她的舞姿自然不會差,沐寒聲不回來的那三年也沒少練,但幾乎從未在公開場合跳過。

腦袋有些熱,走路也不太穩,麵前看不出什麽破綻,就被牽著上了舞場。

走上去時,她一直眯著眼看沐寒聲。

這應該是頭一次看他跳舞,如果不知道水平,看跟他跳舞的女士笑容盡是讚賞就知道了。

一張臉本就夠英俊,偏偏他有著過硬的舞技。

隱約覺得他看過來了,可她沒空理會,不知怎麽更是想起了下午在走廊裏的吵嘴,心裏一個不痛快,又因為酒勁兒,她竟然跳的起了勁兒。

後來她仔細回想,這輩子幹過最野膽的事兒,估計就是她彎腰將過長的裙擺往上一捋、側打結,露出一側修長均勻的美腿,妖嬈起舞。

幸好這是開放性的世代,在放鬆場合,她反而成了捧場,不會令人覺得不妥。

她身段好,酒勁下的舞姿毫無忸怩越發成了一道風景。

沐寒聲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不遠處,目光卻盯著她露出來的長腿,臉色不太好。

她跳罷一曲,沐寒聲能聽到男伴問話,“傅小姐竟舞技過人,有最擅長的舞種麽?”

若是平時,她肯定婉言,不會再跳了。

可這會兒腦子裏回不過彎,臉頰粉紅,淺笑回:“爵士。”

所以,音樂換了。

如果不是這次喝醉,沐寒聲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她那具小身體竟能把爵士的性感魅力全釋放出來,不似她為人的斂靜,每一扭,每一浪都頗為動人。

簡直要命。

小廳裏響起‘嘩啦啦’的掌聲時,她大概是跳得清醒了些,略微鞠躬,快步退了下去,彎腰之際把側腿上的結鬆開。

可惜,手不穩,打的結好一會兒沒弄開,急得微微蹙眉。

一個身影在她麵前半蹲下,紳士的替她解開。

末了,她才聽男人低啞的嗓音:“跳得盡興?”

她愣了愣,低頭看著沐寒聲微微揚起的臉,五官不太清晰,但也略微模糊。

幹脆,她眨了眨眼裝糊塗,隻是微微一笑,禮貌的“謝”了一句就要走。

暗地裏,手腕被他捉住,低低的嗓音,“去哪兒?”

她看了看在場的人,都有事做,不是閑聊就是起舞,她抿了抿唇,淡笑:“這位先生,我還得去找沐先生,他需要翻譯。”

沐寒聲看著她迷糊又一本正經的解釋,薄唇繃起,盯著她,“裝得還挺像!”

她抿唇,迷了迷眼瞼。

看她如此,沐寒聲眯起眼,最終是半手攬著她從暗處退了出去,徑直出了晚宴會所,上車。

壓她坐在座位上,沐寒聲側首看了她一會兒,“醉了?”

她不說話,微微抿唇,看起來一臉乖巧,很識趣的模樣。

沐寒聲略微斂眸,“酒店裏有你要的東西,現在跟我過去?”

她想了會兒,淡淡的眨眼,然後點頭,“好。”

沐寒聲卻不說話了,就隻是安靜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