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可能這麽說是自私的,也是無理的,但的確有著莫名的情緒不想憋著。

“我記得你說過,沒法繼續,那就重新開始。”她微微仰臉,語速很緩慢。

沐寒聲低垂視線,是他說的。

她說:“所謂的重新開始,都有個放空,把不同於以往之後最好的一麵給對方,可是我想我沒做到。”

現在的她既耽誤對方,不夠自信、又極其敏感。

“我不是借著什麽把你推開或傷害,隻是……想有個調整,暫時不影響你、也不考慮你的調整。”其實她腦子裏有些亂。

本就反應遲緩,思維不連貫是一個原因,更多的,是她的自傲,身體不樂觀,情緒不穩定,這樣的時段,她不想因為自己病中無法控製的心理而影響兩個人的關係。

“就當我無理取鬧好了,你讓我一個人呆一段時間吧,我不知道自己能調整到哪個狀態,但我想要時間寧靜下來。”

以他們現在的關係,或是以往,她完全可以不說出內心的糾結,隻一句‘想靜一靜’就清冷的轉身,但她沒有,也不介意他覺得自己無理取鬧。

沐寒聲輕輕蹙了眉,“你還是介意雅君……”這就是她憋不住的情緒的源頭。

“說了不提她。”她不悅的蹙眉。

沐寒聲隻好幾不可聞吸氣,薄唇微微抿了抿,有那麽些無奈,“你的身體一個多月之後才能恢複個大概,我還要歐訪,這麽長的時間給你,夠不夠?”

她敏感的察覺了他淡淡的情緒,最終沉默了。

那一晚兩人很少說話,隻是她需要時,沐寒聲伸手搭一把。

此後幾天,她話都不多,沐寒聲倒也像他說的,盡量不出門。

那一天,她起來,頭天晚上知道沐寒聲有事,以為他可能已經走了,但他居然還在,甚至,家裏還多了客人。

第一眼看到迪雅君時,她竟然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表情,略微的愣著。

是迪雅君優雅又幾分哀落的微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跟她打招呼。

傅夜七氣終於柔唇輕輕彎起笑意作為回應。

“我聽說你現在身體,之前就一直想過來,但是Haven說你不方便見客……今天過來,希望沒唐突。”迪雅君現在的氣色不如以前。

或者說那種氣質少了,她是正統的千金,以往是典雅之甚,自信有餘,可是現在笑起來都少了幾分明亮。

尤其在傅夜七看來,和之前那個能站在沐寒聲好朋友立場上罵她的樣子相去甚遠。

說實話,她倒是更喜歡那時候的迪雅君,至少有著不同於其他女人的風采,雖然她會因為迪雅君站在沐寒聲身邊而微澀,但也佩服迪雅君為人,她愛沐寒聲,卻從來不卑鄙。

但女人與女人之間,所謂的理解和欣賞有時候是多餘的。

尤其,她自己都覺得因病而脾氣怪異的現在、在迪雅君跟她說那些話的時候。

迪雅君說:“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Haven,你沒必要因為我而跟他鬧脾氣,或者想跟他清理關係……”

“看來他什麽都跟你說。”她溫涼的神色,緩緩的打斷迪雅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