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殺手是美女 021 全麵追殺
東湖區。
一間小茶肆。
這是一條老舊的偏僻小街,巨大的芒果樹早已成材,濃密的樹蔭將整個小街都籠罩起來。這樣的地方會讓人感到涼爽。
午後時分。很多人還在午睡,茶肆裏隻有幾個常客,有兩三人一夥的,也有獨斟獨飲的,充分享受著午後難得的清靜和烏龍茶的清香。
茶是這個新興城市的一種文化象征。自盛唐以來,嶺南的茶葉就已經傳遍日本和西域各國,17文學中期,嶺南茶葉開始登陸歐洲,並迅速走俏。據未經證實的統計,18文學末英國政府通過東印度公司自中國輸入的茶葉,每年平均價值400萬兩白銀,是同時期英國每年輸入中國的商品價值的12倍以上。甚至有觀點認為,正是因為中國茶葉使得西方各國看到了巨大的市場契機,於是卑鄙地用鴉片來換取中國的茶葉,導致了鴉片禍害整個中國。
當然這些東西隻有所謂的專家學者才有興趣,這座城市的普通人誰知道這些呢?誰會在乎這些呢?他們不過隻是喝茶而已。僅僅是喝茶。
甚至,還有些人意不在茶,比如靠窗角落的兩位老者。
其中一人麵色沉重,猶如被股票套牢,焦躁不安。另一人則剛好相反,神情輕鬆,甚至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沒有人注意他們,經濟不景氣,樓市狂跌,股市長綠,還有幾個人有好臉色,看起來像殺人犯的都有。
“你們怎麽幹活的?竟然讓她跑了?”麵色沉重的老者壓抑著憤怒的情緒低吼。
“這應該問你吧,為什麽會有警察突然出現?”神情輕鬆的老者淡淡地說著,拿起茶壺沏了一杯茶。
“你的意思是警察出現擾亂了你們的計劃?”麵色沉重的老者眼中冒火,幸而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你要知道,如果不是那個警察意外出現傷了她,你們連她的影子都看不到!還說是世界殺手榜排名第五?哼!”
神情輕鬆的老者對他的蔑視並不在意,依然保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才說:“難道你就沒有想到,那個警察的出現意味著你們的計劃已經泄密?”
麵色沉重的老者不聽則已,一聽就出了一身冷汗。顯然,那個射傷殺手的警察不是他們安排的,據他所知,計劃中沒有這個人。
神情輕鬆的老者悠悠然放下茶杯,絲毫沒有體諒對方的一身冷汗,繼續說道:“如果那個警察早一分鍾出現,後果會怎樣?”
不用他說出來,麵色沉重的老者已經如墜冰窟。如果那個警察早一分鍾出現,甚至隻是半分鍾,那麽結果就是,殺手在射殺賈安邦之前,就已經被警察射傷或射殺了。
想到這裏,他的麵目開始扭曲,眼神中流露出驚恐,汗珠從額頭噗噗地冒出來,滾滾而下。這一切被對方看在眼裏,神情輕鬆的老者嘴角掠過一絲冷笑。論智商,論魄力,論心理素質,對方遠在他之下。
“告訴你的委托人,第二目標會按計劃消失,但是,請他不要再讓那些廢物警察來添亂了。”神情輕鬆的老者再次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我說過了,那個警察隻是意外出現。我希望你們不是吹牛,對方可是紅花會的頭號殺手。”
“紅花會?哼!”一聲冷哼,已經將內心的自信和不屑表現得淋漓盡致。
“你們最好能完成任務,否則,你們損失的將不僅僅是尾數!”滿頭大汗的老者低聲吼道,如果不是在公眾場合,他真想衝著這個皮笑肉不笑的老家夥咆哮一番,那聲冷哼實在是太欠揍了。
他本來隻想嚇唬一下對方,但是沒想到那個老家夥聽完這句話,麵色突變,兩道冷得可以殺死人的目光激射而來,同時他感覺眼前一花,一雙原本放在竹筒裏的筷子無聲無息地飛了過來,冷冷地頂著他的咽喉。
對方的動作實在太快,他沒看清對方是何時動手的,茶肆裏的其他人更是沒有注意這突然的變故。如果對方心存殺機,隻怕這雙筷子已經貫穿他的喉嚨,而對方還可以從容地離開,因為他根本來不及發出一點能引起別人注意的聲響——除了屍體倒地的聲音。
但這時他的耳邊是一陣冰冷的聲音:“如果你敢跟我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你將會是死在第一的那隻蟬!”
對方攻擊的動作很快,收手的動作也迅疾無比,他隻感覺到喉嚨一鬆,對方已經端起茶杯,悠閑地飲了一口茶了。那神情和動作,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但他已經與死神擦肩而過了。
他整了整衣服,盡量自然地站起來,走過對方身邊的時候,他停下來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們好自為之!”
神色輕鬆的老者並沒有答話,若無其事地飲茶,直到將一壺茶都喝完,才放下二十塊錢,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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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市警署。
距離案發已經超過48小時,雖然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破案時機,但警官們顯然沒有任何怠倦,依然紅著一雙雙眼睛坐在會議室裏。
會議室煙霧繚繞。牛壽通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翻著鑒證科送來的文件。文件有一大疊,但中心思想很簡單,那就是沒有任何發現,其他的都是鑒定報告和分析總結,一堆廢話。
喬正林不抽煙,坐在角落裏,看著眼前從網上下載打印的女殺手的照片,仿佛要從照片上追蹤到嫌犯的去向。
說實話,他到現在還無法將照片上的人和300米外一槍擊斃目標的女殺手聯係起來。這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弧度優美的眉毛,微微上翹的嘴角,如果不是那雙眼睛中散發出的冰冷眼神,一定是一個甜美可人的女孩。
而現在,照片上的人卻是他的獵物。他得承認,這是一隻彪悍的獵物,彪悍得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曾經是警隊多年的射擊冠軍,尤其是在射移動靶項目上,無人能出其右。這次他可以說是在背後偷襲,瞬間連發三槍,槍槍直擊要害,但竟然隻有一槍傷到她的肩部,其餘兩槍被不可思議地躲開了。
躲子彈並不神奇,就按自己的射擊速度,有點經驗的基本可以躲過第一顆子彈,但第二顆子彈能躲過的就不多了,更別說第三顆子彈,除非移形換影,否則絕難躲過。但是最讓他吃驚還是對方並不是躲開前兩顆子彈,而是在被第一顆子彈擊中之後,躲開了後麵的兩顆。他自問還做不到這一點,但她做到了,而且,順利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了。
當然,這中間少不了易小刀的功勞,那個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打工仔的家夥,個子不高,智商卻不低。一場暴雨洗去了他們所有的痕跡,喬正林現在隻能等待奇跡出現了。
“咳咳咳……”牛壽通被煙嗆了一口,大聲咳了起來。
牛壽通的咳嗽引起了全體同仁的注意,沒法再沉默下去了。雖然在這種毫無頭緒的時候,他寧願一直保持沉默。
於是他放下手裏的半截煙,清了清嗓子說:“從目前的情報來看,已經失去了嫌犯的線索,但是我相信,嫌犯一定還在南華。我已經請示上級,調來了武警部隊,此時他們應該已經封鎖了所有的口岸和檢查站,包括所有可以出入南華的通道。隻要嫌犯一露麵,就立即實施抓捕!”
“那個姓易的明顯和嫌犯有關係,為什麽不把他抓起來?”說話的是喬正林手下的警員王武。他曾經和喬正林一起去搜查過易小刀的家,但一無所獲,還弄得灰頭土臉。
牛壽通看了他一眼,說:“你有證據嗎?你們火燒屁股地叫鑒證科的同事趕過去,就為了證明你們什麽證據都沒有找到?”錯過了最佳時機,牛壽通有點焦躁,忍不住質問起下屬來。
王武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說話。
這時喬正林抬起頭來,說:“至少我們這招打草驚蛇已經讓他們寢食難安了,現在,他們隻怕也是急於出關吧。”隨後低頭看了一眼照片,“這次一定要抓到她!”
梅盛林拿出一張紙來,接著說:“我已經調查過易小刀的背景,他在南華市沒有任何親屬。所以關於可能他的去向,我們暫時還無法推測。”
喬正林說:“嫌犯已經受傷,易小刀的首要之事應該是找地方給嫌犯處理槍傷,所以他應該不會冒險走太遠。我懷疑他們還潛伏在西山區的城中村裏,所以我們有必要對那裏進行地毯式搜索。”
牛壽通接道:“城中村人員複雜,大張旗鼓地進行搜索,並不是好辦法,而且那樣做可能會引起普通民眾的恐慌,破壞社會和諧。這個責任我們誰也擔不起。”
喬正林說:“牛頭,我們可以和戶籍警聯係,以登記戶籍的理由進入每一座民居,進行搜查。”
牛壽通點頭道:“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不過你們要注意,嫌犯是持槍的極度危險分子,千萬不能引起騷亂,更不能傷及無辜。”
喬正林說:“我明白,牛頭。”
牛壽通補充說:“我們的最終目標不是嫌犯,而是嫌犯後麵的幕後指使,所以最好是逮捕嫌犯。當然在我方人員生命遭到威脅時,可以將嫌犯予以當場擊斃。”
“是!”
行動定在傍晚,喬正林決定先回家一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一次的案子危險重重,嫌犯的能力超出想像,憑自己的能力,也許根本無法對付。但是作為警察,他有責任去冒這個險,哪怕可能因此付出生命。
所以他想回家吃頓飯,看看妻子,說不定自己就沒法再回來了。
但是剛剛走出警署,他就接到王武的電話。
“喬哥,我們接到線報,西山區一家醫院接收了一個槍傷病人。”
“馬上過去!”喬正林收回攔的士的手,掉頭就往警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