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這個殺手不太冷 216 逃出圍困
空****的倉庫裏隻剩下兩個人，阿嬌頹然地坐在剛才捆綁百合的椅子裏。
“你真的認為我們還能在一起嗎？”易小刀打破沉默說。他在腦海裏努力回想和阿嬌在一起的日子，但他發現，那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都快要記不清了。不是他記性不好，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最近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就已經讓他深刻體會到命運無常的滋味了。
阿嬌低著頭一個勁搖頭。“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易小刀看到她無助的樣子，走過去蹲在她的麵前，說：“阿嬌，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走到今天，但是，我相信你還是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的。離開獵頭公司吧，做殺手是沒有前途的。再說，我也不希望，我們再見麵卻是敵人。”
“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阿嬌說著，看了一眼窗外，“但我還可以救你。小刀，你馬上離開紐約，我可以幫你離開。我擔心，其他的殺手也已經發現了你的蹤跡了。”
“你不想殺我？你讓我留下是為了救我？”易小刀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我從未想過要殺你。”阿嬌說，“你也可以感覺得到，如果我想殺你，就一定會有殺氣，殺氣你是可以感覺得到的，我也就不能順利跟蹤你了。正因為我是想救你，沒有殺氣，我才能跟蹤到你。別的殺手跟蹤不到你，但他們可以跟蹤我。”
易小刀說：“既然你不想殺我，為什麽讓我喝下毒藥？”
“毒藥？”阿嬌茫然地問，顯然她已經忘記自己給過一個藍色瓶子給易小刀了。
易小刀揚了揚還留在手裏的塑料瓶子，說：“這不是毒藥？”
阿嬌看了一眼，語氣幽怨地說：“那不是毒藥。隻是一種解酒藥，副作用是刺激荷爾蒙大量分泌。不過你從來不喝酒，用不上，也不用擔心副作用。”停了一陣，又說，“如果你不再愛我，我給你喝什麽藥你也不會回心轉意。但是，不管怎麽樣，我也不希望眼看著你送死，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不。”易小刀說，“實不相瞞，我這次來紐約，就是要收拾夏侯和他的獵頭公司，怎麽可能臨陣退縮？”
阿嬌問：“你那麽恨夏侯嗎？”
易小刀點頭：“如果不是獵頭公司，我現在的生活可能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而且，要不是獵頭公司，我師父就不會死。阿嬌，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我已經無路可退，我隻能請求你，離開獵頭公司，你去哪裏都行，但我們不要成為敵人。”
“但是你們才多少人？”阿嬌說。
“人多並不一定就能贏，人少也不一定就會輸。”易小刀說，“你現在就走吧，離開獵頭公司。”
“我們一起走。”阿嬌說。
“不行。”易小刀說，“你先走。如果有緣，我們還會相見，在另一樣的情形下。”
就在此時，易小刀感覺麵部神經跳動了一下，一種濃烈的殺氣撲麵而來。
“來不及了。”易小刀說著朝阿嬌衝去。此時左側的窗戶上黑影一閃，一點亮光朝易小刀激射而來。
易小刀身子一晃，躲過亮光，然後才聽到一聲槍響，緊接著右邊的一個木箱子炸開了。
易小刀沒有停留，徑直朝阿嬌衝去，一把將她拉起，閃到一堆廢棄的貨物之後。但倉庫空****的，並不能藏身，
此時，倉庫的大門被推開了，四五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正是易小刀那天晚上偶遇的葉子。她一襲緊身黑衣，冷酷幹練，手裏拿著一把巨大的銀色手槍。另外的四個人都是休閑打扮，但是看起來他們可一點也不休閑，因為每個人手裏都拿著武器。
門口的五個人剛剛站定，兩側的幾個窗口呼啦啦跳進來五六個人，跳躍之勢猶如猛虎，但落地之輕柔，卻猶如小貓，幾乎沒有一點聲息。這幾個人手上也拿著各式各樣的槍械，其中一個拿狙擊槍的男子還挑釁地看著易小刀，看來剛才那一槍就是他開的。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八男三女十一個人，易小刀的腦袋裏飛快地轉動著，看架勢這些人都不是平凡之輩，從他們的動作就可以看出，既然不能硬拚，就隻能努力想辦法脫身。
此時，十一個人將易小刀和阿嬌圍在中間，為首的葉子將手槍豎在肩頭，開口說道：“大姐，對不起，我們來遲了。”
易小刀聽到此話，才意識到身後的阿嬌也是獵頭公司的殺手，此時他麵對的是八男四女十二個人，而且其中一個就站在他的身後。
阿嬌站在易小刀的側後方，冷冷地盯著葉子，一言不發。
葉子似乎並不介意，轉向易小刀說：“秦祥林，哦，不，易小刀，我們又見麵了。”
易小刀盡力保持絕對鎮定，說：“你的演技不錯，但手段太下流了。”
“下流？”葉子腦袋一偏，似笑非笑地說，“難道你不喜歡嗎？我想，那天晚上要不是大姐出現，我們應該早就可以雲雨一番了。當然，我也不必這麽興師動眾來殺你。我早就在你欲仙欲死的時候殺了你！”
易小刀笑道：“你真以為你足夠性感嗎？你先應該問問你身邊的那些男人，看他們願不願意跟你上床。如果他們都對你沒性趣，你怎麽可能引誘到我？”
易小刀一番話說得葉子身邊的幾個男人不由自主地拿眼睛掃了她一眼，位置基本都是胸部、大腿、臀部，看來，他們還是挺願意的。
但這番話對葉子還是有一定打擊力的，她發現和易小刀較量嘴上功夫占不到便宜，便識趣地停了下來，轉向阿嬌。
“大姐，你當時阻止了我，現在又把易小刀帶到這裏來，難道你也想先享受他一番？”葉子麵帶邪笑。
事到如今，阿嬌已經不得不開口了，說：“葉子，你帶這麽多人來，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葉子說，“隻是擔心大姐一個人對付不了他，順便來幫個忙而已。不過，你放心，我們可以在一旁觀戰，等你招架不住的時候再出手救你。”
“你好大的膽子！”阿嬌嗬斥道，“竟敢對我無禮？”
“不敢，我隻是擔心大姐的安危。”葉子說，“大姐惱羞成怒，莫不是真有什麽私心？”
“我絕無私心。”阿嬌言不由衷地說，“不過，這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好，既然如此，那麽大姐就動手吧。”葉子說著，看了一眼易小刀，“看起來大姐和他談得很愉快，不像是剛剛認識的，你們很熟嗎？”
阿嬌嬌軀一震，眼中寒光一閃，恨不能即刻將葉子殺死。易小刀看到阿嬌明顯處於劣勢，此時向前一步，說：“我跟你大姐是相見恨晚，跟你是相見不如不見。聽你話裏充滿醋意，猶如怨婦，莫不是從來沒有男人對你發生過興趣？”
“你——”葉子被易小刀一句話差點噎死，舉槍指著易小刀。
阿嬌見勢不妙，低聲急道：“快挾持我！”
易小刀與葉子對視著，嘴裏說：“不。”
阿嬌道：“這是你惟一可以全身而退的機會，也是幫我洗脫嫌疑的機會。快！”
易小刀轉念一想，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但是又擔心葉子會不會連阿嬌都一起殺，看起來這兩個女人是很不和。
阿嬌似乎看出了易小刀的顧慮，說：“她絕對不敢傷害我的。”
聽阿嬌這麽一說，易小刀多少放心了一些，此時此刻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他一轉眼就做出了決定，迅捷無比地一個側身後移，抓住正要舉槍的阿嬌，左手從阿嬌身後一繞，扣住了她的咽喉，右手同時抓住阿嬌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槍奪了下來，直指阿嬌太陽穴。
他的動作異常迅速，過程不到兩秒鍾，葉子和其他殺手完全來不及阻止，阿嬌已經在易小刀的控製下。
“後門有車。”阿嬌低聲提醒了一句，然後假裝咳了兩聲。
葉子似乎已經料到有此情景，無動於衷，說：“大姐，你這樣做，怎麽跟公司交代？”
易小刀冷喝一聲：“你給我閉嘴！”
葉子冷笑一聲，對其他的殺手說：“把他們給我抓住！”
身邊的殺手低聲道：“大姐在他手上。”
葉子扭頭大喝：“你沒看到他們在演戲嗎？”
身邊的殺手說：“但萬一不小心傷了大姐，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是啊。”另一個殺手也說，“不如讓他們去了，等老板回來，我們如實匯報，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你們——”葉子氣得無語，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易小刀趁機退到後門，一腳將鐵門踢開，外麵果然停著一輛白色林肯轎車。
易小刀把阿嬌推進車裏，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現在這種情形，你是再也回不去了，我看，你還是離開獵頭公司吧。”易小刀邊開車邊說。
阿嬌卻隻顧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行道樹，一句話也不說，但她的眼睛，卻明顯充滿了淚水。她揚起頭，希望遏製淚水，但很快，淚水充滿了眼眶，淚水肆無忌憚地流了下來。
易小刀扭頭看了一眼無聲而泣的阿嬌，沒有打斷她。但在他心裏，一個問號卻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