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雕刻著各種神秘的紋飾,每個細節都精雕細刻。站在樓閣內,可以遠望府邸全景、近觀庭院小徑,讓人倍感欣慰、清爽。周圍建築皆呈現著古典細膩的風格,仿佛打開了時空隧道,令人駐足留觀。府邸的設計精細奇特,讓人不由得想象出一幅真實的宮殿圖景,曆史與斑駁光影相映成趣。

即便是已經來過一次了,夏延依然覺得十分驚豔,這太守府的裝飾簡直非同凡響,幾乎可以比擬大夏皇宮。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

走進黃府裏麵,黃蕾才驚覺,這位大夏天子穿著還是和昨天一樣,邋遢至極,一點兒也不修邊幅。

“喂,你幹嘛還穿著這身衣服?”

夏延道。

“囊中羞澀。”

黃蕾奇道。

“咦,你也會沒有銀子嗎?你可是皇帝。”

夏延道。

“沒有差事可做,自然銀子都花光了,這有什麽稀奇?”

黃蕾一拉他的手,往進大門左側一處偏院走去,顯然不是正廳。

“你先換身衣服再說,你穿這身衣服進去我大師哥一定會小瞧你的。”

夏延站在原地不動,沒有被他拉走。

“你有什麽衣服可以給我換,我要是穿了你爹的衣服,更容易被人笑話,倒不如就穿這身。我倒要看看,你大師哥是個怎樣的人物,又能耐嘲笑一國天子。”

黃蕾急道。

“那不行,你雖然是皇帝,但是天下人人都道蕭氏稱雄,你一國之君隻是個……”

說到一半黃蕾便住了口,生怕夏延又會生氣。

夏延卻問道。

“是個什麽?”

黃蕾道。

“我不是有意說你的,你快跟我走吧。”

夏延笑道。

“我知道你待我好心,我不怪你,但是我是不會換你家的衣服的,咱們進去吧。”

說著,反而拉著黃蕾的手往前麵正廳走去,他在黃府裏頭住了一個多月,黃府裏各處地方他都走遍了,焉能不知道談論議事的地方在哪裏?

黃蕾臉上又是一陣羞紅,他說”咱們”,”咱們”兩個字怎麽可以隨便說出口的,我們倆隻識得一個多月,又非是青梅竹馬,應該避險才是,要是被媽媽知道,她肯定又要罵我了,這可怎麽辦?待會還是和這小子說清楚才好。

輕輕兩個字,竟然引動少女遐思千轉,夏延要是知道,一定會苦笑不得,他前世一生未曾婚配,對男女之事懂的也都是些生理學問題,心理學還是知之甚少,這期期艾艾的少女情愫他壓根就沒有考慮過。

黃府對門前一座高高的閣樓裏麵,五個青年和一個女子坐在裏麵,年紀都隻有一二十歲,幾人正襟危坐,神色均是淡然隨和,女子頭上蓋著一頂鬥笠,鬥笠外白色的薄紗從四周垂了下來,將女子的麵容隱隱遮住。

幾人的身邊也都沒有仆役伺候,椅子旁邊的桌案上隻放了一杯清茶。

茶香嫋嫋間,隻聽到一個年輕道士笑道。

“師姐,你不是見過那個皇帝嗎?不妨跟我們說說他。”

女子笑道。

“師弟,我不過隻見了一麵,有什麽好說的,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年輕後生罷了。”

一個臉色稍顯威嚴的道士道。

“袁師妹,你還是說說吧,你跟他交過手,至少也知道他的一些底細,武功路數什麽的,咱們也好有備無患。”

女子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哎呦,張師哥,他哪裏是咱們武林中人,他一點武功都不會,你還想跟他過招嗎?”

此言一出,幾人都是有些驚訝。

其中一個道。

“什麽,他不會武功?既然不會武功,那為什麽師姐你還抓他不到?”

女子聞言神色有些微怒。

“我抓不到那是因為那小子帶著一千的錦衣衛,要是你,你能打得過一千的錦衣衛嗎?”

那人訕訕沒有開口。

大師兄道。

“好了,師妹,沒有抓到就沒有抓到,現在黃師妹請咱們過來不正是要為了此事嗎?等會咱們千萬不能動粗,聽說皇帝喜怒無常,要是惹他生氣了,又得非好大一番功夫不可。”

幾人都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女子又道。

“大師兄,那要是他認出我來了怎麽辦?”

大師兄沉吟了一下道。

“咱們太一教向來是名門正派,江湖上講得是一個義字,既然咱們有求於他,那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好,師妹你就給他賠禮道歉也不妨。”

青年道士聽了一驚,忙道。

“那怎麽行,為了那小子怎麽能讓師妹受委屈。”

女子道。

“這算得了什麽委屈呢,當年紅靳山一戰你大師兄為了同門幾個師弟,逼不得已把自己的小拇指切斷送給惡賊,我這一點點賠禮道歉哪裏還能介意。”

言罷,女子瞧了一眼大師兄,生怕他會怪罪自己。

幾人都看著大師兄,臉上露出懺愧的神色,剛才那名反駁的弟子更是羞的滿臉通紅,因為大師兄當年救的幾個師弟當中就有他。

他向來對這位大師兄又敬又愛,今天不知道怎麽了竟然駁了他一句。

當下走上前給大師兄行了一禮。

“師兄,是我見識淺薄了。”

大師兄笑著扶起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難得你有此覺悟,咱們太一教立派祖師曾說過,太一教乃是為了天下蒼生建立,一言一行都該為天下百姓考慮,個人榮辱又何足掛齒。”

幾人聽了紛紛站起向大師兄行禮,齊聲道。

“受教了。”

大師兄回了一禮,又笑著白了對座的女子一眼。

“袁師妹,你也是,陳年往事提它作甚?”

又道。

“快把鬥笠摘下來吧,估摸著時間,他也應該要到了。”

女子笑著把鬥笠摘下來,露出一張傾城傾國的容顏,幾個師弟饒是平日裏見慣了這幅情境的,這時也不由得微微側目。

女子笑道。

“大師兄,你說小妹該跟他說什麽好呢?這小子一個年紀輕輕的俊朗後生,我怕把他驚走了。”

大師兄板著臉道。

“不可胡鬧,該說什麽就說什麽?”

女子笑道。

“大師兄教訓的是,待會小妹就給他……”

大師兄打斷女子說話,做了一個手勢。

“噓,黃師妹和他來了。”

隻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