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旌旗招展,號角齊鳴,鐵騎錚錚,旌旗飄揚,數十萬勇士肅立陣列。

袁珍和黃蕾兩女心中俱是咯噔一下,對這一股氣勢磅礴的軍隊感到心有餘悸。

一聲令下,如蛟龍出海般驟然出動。沙場上呼嘯的風將他們的戰袍拂起,整齊劃一的步伐與鐵蹄的踏擊聲將人心震懾。高高擎起的長槍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反射著太陽光芒。

士兵們緊握著兵器,腰間的刀劍反射著陽光。

一聲巨響打破了寂靜。伴隨著戰鼓的聲音,一隊身穿銀甲的騎兵慢慢駛過,銀甲反射著晨光,讓人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他們的步伐極為整齊,駿馬的蹄聲落地時,仿佛已經定格了時間的腳步。戰馬的皮毛在風中舞動,比起閃閃發光的鎧甲更加壯觀

他的眼神在行列整齊的禁軍身上掃過,一股肅殺之氣悄然彌漫在他的周圍。

許久之後,禁軍步伐才慢慢停了下來。

此時站在夏延身後的袁珍和黃蕾兩女早就被嚇得臉色蒼白,不敢動彈。

夏延笑道。

“好!好!好!我大夏有此雄師,何愁大事不成!”

此言一出,熊雄峰及身後幾名禁軍將領頓時露出驕傲的神色。

熊雄峰將自己的寶劍解下雙手奉上。

夏延接過長劍,從龍椅上站起,慢慢走到點將台最前麵,高聲道。

“諸位,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大夏正處於生死存亡之際,京城蕭氏一族,八代為相,先皇待其恩德,何等之厚!”

“豈料蕭氏丞相蕭呈文狼子野心,恩將仇報,不僅竊權謀國,還勾結異族,企圖顛覆我大夏江山,將我大夏千年基業拱手送於北夷,西滇兩國。”

“如今,蕭氏狗賊屠殺異黨,京城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諸位父老親朋尚在城中,不可不救,請隨我一同誅殺此賊。”

熊雄峰等跪在點將台上的幾名將領率先抽出兵器,高喊道。

“誅殺此賊!”

霎時間,一股浩大的聲浪從底下掀起,如潮水般鋪天蓋地。

數十萬大軍一齊喊道。

“誅殺此賊!誅殺此賊!誅殺此賊!”

數十萬柄鋼刀長槍一齊上舉,刀光閃閃,聲勢滔天,就連風雲也為之變色。

蕭條的京城中,數十條街道上的百姓抬頭突然望向西邊,紛紛露出震驚和詫異。

聲音傳的太遠,京城的百姓聽不見遠處的話語到底在說些什麽,但是光是這樣雄壯和氣勢磅礴的聲音,就足以讓他們大驚失色,以至於浮想聯翩了

蕭隆華坐在客棧內的一張桌子前,正伴著幾碟小菜喝著小酒,忽然筷子一扔,在蕭珞纓和蕭菲兒詫異的眼光中跑出門外。

蕭隆華跳上附近一處最高的房頂,極力遠眺,但地勢太低,還是看不見什麽。

他一拳砸在房頂的木柱上,頓時將柱身砸來一個豁口,不由得暗罵一聲,該死!這麽大的陣仗,這般家夥到底要幹什麽?

蕭隆華身為大夏兵馬大元帥,身在其職,可著實沒有半分虛名,不僅一身武藝高得離譜,對行軍打仗之事也是爛熟於胸,光憑借著這幾個聲音,他就判斷出來,至少有一直不下十萬的軍隊集結在京城五十裏以內。

此時,蕭菲兒跑到街外仰著脖子像一隻小孔雀一樣,喊道。

“蕭叔,你學猴子嗎?爬這麽高幹麽?”

蕭隆華從頂上一躍而下,抄起蕭菲兒的身子就往客棧裏麵跑去。

“丫頭,咱們得趕緊走了,這裏馬上就要打仗了!”

蕭菲兒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回到了客棧裏麵。

蕭隆華把她一把塞給蕭珞纓,然後飛也似的奔上樓去。

“三妹,快收拾東西,現在就走。”

蕭珞纓苦笑不得的把蕭菲兒放下,嗔道。

“你急什麽?這像什麽樣子,菲兒年紀不小了,你還把她當孩子一樣。”

蕭菲兒滿臉通紅的看了蕭隆華一眼,氣道。

“蕭叔一點也不聽我說話。”

不大的一個小客棧內五六桌的客人都看著蕭隆華三人,臉色古怪。

個人紛紛想到,這人莫非是有毛病,急匆匆的要趕著去投胎嗎?這裏可是大夏京城,難不成還有什麽人敢來搗亂嗎?就算是仇家追殺,在這京城之中也沒有人敢放肆,是龍是虎都要盤著。

蕭珞纓也跟著蕭隆華上了樓,看著一個黑臉大漢急急躁躁的樣子,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

“二哥,瞧你這個樣子,哪裏還有一副大將軍的樣子?難道是大哥派人來抓我們了嗎?”

蕭隆華將幾件禦寒用的棉衣塞進包袱裏,一邊搖了搖頭道。

“你懂什麽,比這個還要嚴重。”

蕭珞纓見蕭隆華完全不是開玩笑的神色,眉頭也皺了起來。

“二哥,到底發生什麽了?”

蕭隆華歎了一口氣道。

“三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驃騎營姓程的那小子恐怕要攻城了,京城有大難要發生。”

蕭珞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道。

“什麽驃騎營?姓程的,莫非指的是程沉青將軍?”

蕭隆華道。

“禁軍,就是那小子掌管的二十萬禁軍,這支 軍隊離我們最近,城外的聲音大概就是這隻軍隊發出來的。”

蕭珞纓驚道。

“禁軍攻城?這怎麽可能?大夏禁軍怎麽會圍攻大夏的都城?不可能。”

蕭隆華苦笑道。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蕭珞纓道。

“可是,程將軍不是你的同門師弟嗎?他難道沒有跟你商量嗎?”

蕭隆華道。

“不錯,此人與我雖有同門之誼,但我與他關係素來不睦,而且你也知道咱們蕭氏的名聲怎樣?此人又心高氣傲,為人古怪,最是瞧不起趨炎附勢之輩,為兄哪裏能夠與他交上朋友?”

蕭珞纓想了一想,又道。

“二哥,那他為什麽又要進攻大夏都城呢?”

蕭隆華搖了搖頭道。

“這我也不知道,此人脾氣古怪,但按理來說也不會貿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呀。”

他頓了頓,又道。

“也許是,大哥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連他也看不下去了。”

蕭珞纓想到什麽,又驚道。

“二哥,不行,咱們不能就這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