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擎紀聞言一喜,又道。

“族長,那這麽說,菲兒小姐也回來了嗎?”

蕭呈文皺眉點了點頭,道。

“蕭菲兒那丫頭五天前就走了。”

蕭擎紀聞言一滯,心下有些奇怪,族長竟然叫自己的女兒叫蕭菲兒,這樣的生分,怎麽變了稱呼,他想到什麽,又笑道。

“那這麽說菲兒小姐的傷勢治好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蕭呈文突然看著他的眼睛。

“擎紀,你以後不用再叫她小姐了,她已經不是我蕭家的人了。”

蕭擎紀笑容凝固了下來,有些不敢相信。

“族長,你說什麽?菲兒小姐為什麽不是我蕭家的人了,她難道不是姓蕭嗎?”

蕭呈文道。

“我說不是就不是,不僅她不是我蕭家的人,連蕭珞纓也不是我蕭家的人,兩天前我已經將她們從蕭氏族譜中除名了,從此往後,她們跟我蕭氏沒有半點關係。”

蕭擎紀道。

“為什麽?”

蕭呈文冷著眼神看著他。

“擎紀,誰教你這樣跟我說話的?”

蕭擎紀恍然之間反應過來,趕忙跪在地上。

“族長,擎紀該死,請族長恕罪。”

蕭呈文眼神中射出精光,沉凝不語,又深深的看了他兩眼,才道。

“你是我蕭氏年輕人一輩中出類拔萃的一人,千萬不要因為一個女人失了身份,我今天叫你來,是有大事囑托給你。”

蕭擎紀低著頭,喃喃道。

“族長教訓的是,擎紀知道了。”

蕭呈文沒有叫他起來,轉身回了裏屋。

蕭擎紀看著蕭呈文的身影,神色中露出一絲疑惑又露出一絲擔憂。

過了不久,蕭呈文從裏屋裏麵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青銅黑匣。

黑色的匣子上刻著一些花紋,花紋十分繁密,和匣子的周身的邊角印在一起,像是海浪的波紋一樣。

這個黑色的匣子雖然不大,但卻給人一種古樸而精致的感覺。匣子表麵雕刻著一些精美的花紋,每一條曲線都顯得極為細致。花紋的紋路交錯複雜,彼此糾結,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大夏傳統文化中的“連環圖案”。這些花紋雖然不是那麽出眼的,但細節之處卻彰顯著匠人的精湛技藝。

匣子的周身邊緣也雕刻著一些裝飾,這些圖形與花紋協調統一,交相輝映。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突兀的感覺,與匣子的整體簡樸的風格相得益彰。

這個匣子還有一種古典的氣息,這種氣息不是來源於花紋的複雜程度,而是體現在匣子結構的中。匣子的形製類似於古代“鼎”的造型,底部為圓點型,逐漸向上擴散,形成三個簡潔流暢的曲線。整體的造型很具有韻律感,同時有一種優雅的動感。它在精細時,不乏細節之處的巧思,這種精工細作的藝術也彰顯了大夏古典文學的韻律美和結構美。

蕭擎紀依舊低著頭,不去看蕭呈文。

隻見蕭呈文從懷中摸出一把鑰匙,緩緩插了進去,一聲輕輕的木頭斷裂聲傳出。

他從裏麵拿出一塊令牌,看著令牌,摩挲了許久,突然道。

“擎紀,抬起頭來。”

蕭擎紀抬頭看向蕭呈文,神色有些淡漠,沒有一絲變化。

蕭呈文猶豫了一會兒,將令牌拋給他,歎了一口氣道。

“拿著,以後你就是大夏新一任的兵馬大元帥了,但我希望你記住,首先你是蕭氏一族人,其次你才是大夏的兵馬大元帥,這個道理你懂嗎?”

蕭擎紀臉色開始出現波瀾,手忙腳亂的接住令牌,似乎有些震驚。

“族長,這是?”

蕭呈文道。

“這是我大夏的虎符,先帝一共造了兩塊,一塊在禁軍統帥身上,一塊在北伐軍將軍身上,我現在把它給你了。”

蕭擎紀印證自己心中的答案,大驚失色,兩隻手捧著虎符竟然開始發顫。

“族長,這塊令牌是蕭爺的,我怎麽能比得上蕭爺,我怎麽能拿著它去統領蕭爺的北伐軍?請你收回去。”

蕭呈文看著他震驚的神色,笑道。

“哈哈!擎紀,你說你比不上蕭隆華,那可真是謙虛了,蕭氏一族中,除了你之外,我再找不出任何一個有資格拿著它的人了,你莫要辜負我。”

說著他將蕭擎紀的手推了回去,一直推到他的胸口處,笑著讓他收下。

自從蕭隆華用虎符交換了菲兒和蕭珞纓之後,蕭呈文就一直在斟酌,蕭氏一族之中,到底誰最合適接任他的職位?

考慮來考慮去,蕭呈文最終還是決定把虎符給蕭擎紀。

年輕一輩之中,除了蕭擎紀之外,果真沒有任何人拿得起這一塊令牌了。

蕭氏一族雖然樹大根深,但是終歸不是上下齊心一片,本家宗族之人中,真正能夠讓蕭呈文放心的而且又有能力的人還是唯有蕭擎紀一人。

本來他自己也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也像蕭擎紀這樣得力而且能幹,可惜,一切都毀在了當日的皇宮亂鬥中,他恨呀!

一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被夏延偷偷害死,他簡直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他的肉。

眼下雖然不知道夏延身在何處,但是,已經有了蕭隆華的二十萬北伐軍,他還擔心什麽,大夏帝君這個位置,他

看著蕭擎紀慢慢將令牌拿在手裏,放在掌心端詳,他臉上的笑意更甚。

蕭呈文把地上的青年一手扶了起來,臉上又出現鄭重的神色。

“擎紀,我今天把這個重任交付給你,是希望你能夠光複我蕭家大業,助我登上皇位,你千萬不要像二弟一樣,再讓我失望。”

蕭擎紀緊緊攥著令牌。

“擎紀明白,絕不會讓族長失望。”

蕭呈文大笑一聲。

“好!我蕭家有你這樣的子孫,真是老天助我,你即刻啟程,前往北伐軍大營統領二十萬北伐軍,北伐軍隻有掌握在我蕭家人手上,我才放心。”

蕭擎紀道。

“是!”

蕭呈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冷聲道。

“擎紀,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蕭氏大好男兒,豈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壞了大事,天底下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蕭擎紀身子突然開始劇烈的顫抖,隨後咬著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