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夏荒郊的一處小村莊,一家小小的酒肆內,幾名武人打扮的人坐在一方桌上,方桌上擺著幾個小菜,都是大夏南方的特產。

在古代的酒館中,互相相邀的酒客們聚集在一起,談笑風生。酒香彌漫在空氣中,與炊煙混雜在一起,飄散在整個場所中。壁上掛著一幅幅精美的字畫,牆角放著一隻又一隻古色古香的青花瓷盅。

午後時分,陽光透過窗戶投射在地麵上,與酒客們的影子交錯出不同的圖案。他們高聲談論著國家大事、風月往事,一排排酒盞互相碰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場麵十分熱鬧,生活氣息十分濃厚。

但是,這場麵卻是十分嘈雜的。酒館中人流絡繹不絕,聲音交織在一起,讓剛進來的人難以分辨個中真假。木質桌椅又是發出不斷的哢嚓聲,仿佛拒絕沉默,日複一日地靠著老人的手工製作。

古代酒館中的情景,生動地反映出了大夏的生活和文化。這裏匯聚了各行各業的人,魚龍混雜一詞,似乎也並不能完整的描繪出這樣的情景。作為整個地方的燈塔,酒館似乎是一個大夏城鎮必備的居所。

大夏尚武成風,武人幾乎都喜歡聚攏在這樣的小酒館內,原因有二。

一是因為這樣的小酒館價格低廉,酒水純正,絲毫不敢參假,若是惹怒了江湖人士,酒肆老板大多也是吃不消。

二是因為這樣的小酒館也是打探消息的好去處,各種各樣的消息大多都會在這裏流傳。

而且大夏境內,自從武抑文揚後,說書之人也多了起來。

武人大多出手慷慨豪邁,說書人若是說的他們高興,一天的收成可著實不少,不過,這樣一項職業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

一個羽扇綸巾的老人捋著胡須笑道。

“眾位客官,最近京城中可發生了一件大事,大家知道不知道?”

桌上這幾人都是酒館老主顧了,一聽這話眼神不加掩飾的瞅了過來。

一人大叫道。

“老宋頭,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一頓酒錢少不了你的。”

旁邊幾人也笑道。

“郭兄弟一向出手大方,老宋頭,你說的他高興了,銀子可不就來了嗎?”

老生打扮的老宋頭看了看外麵幾個路過的漢子,故意高聲道。

“幾位爺說的是,京城中發生的這件事可實在是非同小可,幾位可一定要知道,免得有親朋好友倒了大黴。”

酒肆外的幾個粗布短褐漢子一聽果然走了進來,最高的那人問道。

“老家夥,你說什麽?京城發生了什麽大事?”

坐在方桌旁邊的幾個武人一聽不樂意了。

“兄弟,懂不懂規矩,哪有來了酒館不喝酒光聽故事的?”

周圍幾個坐在其他地方的酒客爺附和道。

“沒錯,江湖中規矩最大,義氣第二,你們這幾個可不能不守規矩。”

說書的老宋頭陪笑道。

“幾位爺,這裏的酒水可是方圓十裏最香的雕花,包管幾位滿意。”

幾個粗布短褐漢子一聽,紛紛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朝著酒肆內十幾個酒客抱了抱拳,隨即坐下,幾個大漢坐滿一桌,卻隻點了兩壺小酒,一碟豆芽,一碟拌鹽花生。

一人看著老宋頭道。

“這樣就可以了吧?快說快說。”

老宋頭笑道。

“幾位爺,這京城中發生的大事老朽也是昨天晚上才知曉的,話說是這樣的。”

“幾位爺可知道當今大夏是誰在做主?”

最開始坐在前頭的青衫武人道。

“老宋頭,還能是誰做主,可不就是皇帝老兒做主嗎?”

老宋頭笑了笑,沉默不語。

最後來的幾個短褐大漢中一人道。

“這可說不準!表麵上是夏延這皇帝老兒做主,但是私下裏誰不知道,大夏權勢最大的可是京城中的那位蕭老爺,江湖中都說,大夏江山分十份,蕭白胡子占八份。”

此言一出,眾人都有些驚訝,但卻是無人反駁,好像都默認了這一觀點。

老宋頭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來一隻旱煙管,慢悠悠的那火折子一點,吧嗒吧嗒的開始抽了起來。

見到無人再說話,他才鬆開煙嘴,吐出一口青煙。

“幾位爺說的沒錯,明麵上是夏延皇帝老兒做主,實際上卻是蕭丞相做主,幾位爺知道為什麽皇帝老兒知道蕭丞相奪了他夏家的江山卻隻能忍氣吞聲嗎?”

短褐漢子中一人似乎頗有見識,又搶先答道。

“這哪裏有什麽為什麽?無非是誰的拳頭大些罷了,天底下本來就沒有什麽公平公正的事情,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誰的拳頭敵不過人家誰就得忍著?就好像咱們江湖中不也是這樣嗎?誰的武功強一些,誰就可以為所欲為,誰就可以仗勢欺人,千百年來又哪一次不是這樣?嗬嗬!蕭丞相勢力傳承百年,家大業大,仗著先祖餘蔭,夏延那小子剛剛即位,哪裏是他的對手。”

青衫武人之中本來看不慣這些人的幾個竟然也出奇沒有反駁,認同的點了點頭。

為首一個被稱做郭姓的武人笑道。

“兄台這番話可真是發人深省,不過還是慎言為妙,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到了,可難免又得惹上不小的麻煩。”

短褐漢子那邊幾人紛紛抱拳,一人道。

“兄弟既然肯出言提醒,便也不是什麽落井下石的小人,我們兄弟幾個遊**慣了,孤魂野鬼幾個,誰也不怕。”

青衫幾人聽完都是哈哈大笑。

姓郭的那人道。

“爽快,相逢既是有緣,在下乃是青翟山郭戚,不知幾位兄台尊姓大名?”

短褐漢子幾人笑道。

“咱們幾個賤名何足掛齒,眉山五怪是也。”

周圍人一聽,紛紛露出忌憚的神色,因為這眉山五怪的外號,可不是什麽好名字,在江湖中亦正一邪,行事古怪。

青衫武人幾個一聽,都是低頭喝酒,不再理會幾個漢子。

唯有青翟山郭戚麵色不變,抱拳笑道。

“久仰久仰,幾位都是好漢子。”

短褐幾個漢子一起舉杯敬了他一杯,都是大笑。

說書的老宋頭,瞥了一眼幾個短褐漢子,神色也是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