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另一條橫街,卻又是另一番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著鮮豔華麗的衣袍,幾處高樓上婀娜多姿的女子手持風姿扇,靚麗嫵媚,伸著白嫩藕臂向著路人招手。
迷離夢幻的萬人煙海,令夏延有些看不過來,小小的閣樓外不斷老婦人當街賣笑。
“客官呦,來這兒吧,這裏的胭脂,又香又嫩!”
“敢問這位郎君,要不要一對紅燭,良宵佳節,不可辜負。”
“來來來,這兒的曲子,人間少有,清涼無限。”
這樣的情景,為整個街道添上了一抹曖昧的色彩。
夏延沒有理會街道兩旁閣樓上女子的花枝招展,又行了數十步,徑直走進了東城裏最大的一處風月場所——”醉香樓”。
田雨亦步亦趨的跟在夏延的身後,臉色已經有些泛紅,神態之間流露出一絲緊張。
夏延看著田雨,笑了笑,卻不說話,他知道這位錦衣衛統領平常最是老成持重,若是他不來這個地方的話,田雨一定不會獨自前來。
不過一個小小的館子竟讓田雨這樣慌亂,他也是沒有想到。
但是相比於田雨,他到覺得自己也活得極累人。
自從一年前穿越來到這大夏王朝後,他也從未像在東城一個月來這樣自由自在過,以往沒日沒夜的批奏章折,處理政事,恨不得把一天十二個時辰拆開來用。
朝野有黎民百姓受苦,朝上又有蕭氏逆黨處心積慮的暗算,一年的皇帝生活下來,他整個人憔悴了不少,要不是老皇帝夏昌的臨終囑托,他早就甩手不幹了。
這一個月來,琦然的水患已經解決了大半,若是再沒有賊道士出沒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話,他和田雨就得回京了。
屆時又要麵對京城的雲翳鳳詭。
一想到此,夏延便有些悵然,他對這東城的風土人情是一日比一日留戀,恨不得把整個東城都遷移到南邊的京都去,可又哪裏能夠。
他也不知道現在還不知道京城的局勢怎麽樣,錦衣衛一直沒有消息傳來,但有二十五萬大軍壓陣,料想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想罷,夏延和田雨兩人進到醉香樓裏頭當中。
還未走兩步,就有一名濃妝豔抹的女子迎了上來摟住他的手臂。
大概是看他們服飾華貴,知是大生意到了。
一股淡淡的酒香撲鼻而來,夾雜著雞鳴犬吠和男女低吟淺唱之聲,讓人夏延兩人有些坐立不安。
兩人心裏均想到。
醉香樓不愧是東城裏最熱鬧的風月場所,除了美酒佳肴,還有這樣俏麗的美女陪客。
田雨跟在夏延身後,微微有些拘謹,豎起耳朵傾聽著身邊的一切。他向來以軍伍為伴,對這樣的場景有些陌生。
夏延出手闊錯,隨手拋了幾錠銀子給隨在身邊的女子,惹得周圍姑娘一陣眼紅。
引路的女子一直帶著夏延一路走到了醉香樓最高檔的雅座,夏延和田雨坐在桌前。
她輕輕拍了拍桌麵,一名嬌滴滴、身材火爆的女子立刻走了過來,奉上美食和一杯晶瑩剔透的美酒。夏延慢慢地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目光掠過茶杯,迎上了對麵一個傾城的妙齡少女。
那少女長袖飄飄,清瘦雅致,眼含秋波,步履輕盈,在這燭影交錯的環境中卻仍光彩照人。她細碎的頭發隨意地披散在削肩上,搏人眼球的睫毛仿佛能一卷再卷。
那女子身穿粉色綾裙,袖口係著一對鴛鴦繡花的絲帶,盈盈步履,微笑著向夏延和田雨行禮。
夏延眼神中充滿火熱,心跳不由得快了一拍。
在看一眼。
隻見少女的笑容充滿了嫵媚和**,讓人不自覺地陷入其中。
夏延笑著迎了上去。
那女子卻俯身一禮。”貴客駕臨,小女子不勝欣喜。”
夏延牽著她的手,放在掌心,笑著看著她。
“東城第一的醉香樓,果真是名不虛傳!”
“公子過獎了。”
被夏延摟在懷裏,她的手指悠閑地撫摸著自己細長的發絲,流轉著莫名的情愫。
田雨卻默默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似乎不願在這樣的場合裏表現出太多的癡態,卻也不免感覺自己束手束腳的。
當下趕忙退了出去。
夏延也不去管他,少女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位小兄弟真是可愛。”
夏延看著少女巧笑嫣然的模樣,一下子堵住她的嘴唇。
少女的身體輕輕一顫,心頭仿佛入了風中之舞,不知所終。
夏延看出了她的緊張不安,輕輕摟著她的肩膀,嘴角微揚。
“你也很是可愛。”
少女臉上羞紅一片,低下頭去不敢說話,眼神卻四處打量著夏延的穿著。
門口有兩個打扮華麗的少女敲了敲門,見到了夏延,紛紛輕輕躬身。
“另一位公子讓奴婢轉告您,他有事先回去了。”
夏延不禁啞然失笑。
這錦衣衛統領田雨,今個兒怎麽變得這樣膽小了,難道以前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嗎?
算了,他先回去就先回去吧。
今晚本就用不著什麽護衛。
想著,夏延一下抱起懷中的女子,女子驚呼了一聲。
“公子,你。”
夏延笑道。
“走吧,讓我看看有什麽好玩的。”
少女還未來得及應答,夏延已經帶著她走出了房門。
醉香樓上下共有三層,走到外麵是一條長長的甬道,裏頭傳來了宜人的香氣,再往上看,隻見牆上掛著華美的流蘇及筆墨,上麵刻滿了文人騷客的題詞。
兩側擺了許多了盆景、花鳥畫。
轉過一道曲廊,一排排精致的房間映入眼簾。
夏延穿過曲廊,止步在一個名為“幻香樓”的庭院門口,“哢噠”一聲,推開門,庭院裏香氣襲人。
少女有些羞澀,在剛才被夏延抱起的時候還未穿好衣服,現在仍是一副衣衫半露的樣子。
“公子,別往前了,那裏有什麽好看的,奴家給你跳支舞吧!”
夏延微笑不語,雙手摟著她反而更緊了。
“今宵漫長,夠你跳不知多少舞,這個院子我可是第一次來。”
說著夏延又將她的衣衫輕輕拉好,遮住雪白的削肩。
“夜風順著庭院吹進來,容易讓人著涼。”
少女咯咯笑道。
“公子也會心疼人嗎?我一點兒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