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嘻嘻的揭開夏延上身的衣服,伸手摸了上去。

“公子真結實。”

夏延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別鬧。”

說著往裏麵走去,隻見偌大的一個庭子正中有一泓溫泉,上麵冒著熱氣,幾個曼妙的人影在水汽騰騰中依稀可見。

剛想走前去看。

夏延腳下突然被拌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並且手上抱著的少女也滾落下來,一時之間,好生狼狽。

少女摔了個跟頭,兩隻手趴在地上,沒有係好的衣帶鬆了,衣衫全部散了開來。

夏延撿起絆住自己的物事,仔細一看。

是一件衣服。

長過七尺,全身以灰為主,中間紋著一個陰陽魚,另有兩把長劍分開交錯,布料很是普通,並不精美。

不過,這是一件道袍,他的忽地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道袍!黃通翻遍整個東城都沒有找到的線索,出現了!

少女見夏延還沒有過來扶自己,嬌嗔了一聲。

“公子,想不到你也是個負心漢。”

夏延不理會她,從少女身上跨過,拿著那件道袍徑直向前走去。

溫泉裏有數個身影。

不遠處,一個女子已經穿好衣服,笑咪咪的靠在柱子上看向另外幾人,渾然沒有注意到夏延的走進。

夏延並不出聲,看著幾人。

隻見女子突然安靜下來,用她嫵媚的目光深情凝視著一個男子。她的臉龐散發著淡淡的蘭香,甜絲絲的,讓人神魂顛倒。男子微笑著對她說:“若兒,你過來。”

那女子半倚在柱上,楚楚動人地道:“公子,我不。”

夏延側頭看向女子,想著這女子的美,真是嬌媚動人,便是比起黃府千金也是不逞多讓,但這個女子煙火氣有些濃厚了,不如黃蕾的清純靈動。

夏延一時不知道這幾個到底是什麽人,凝神朝前看去。

隻見女子的臉已經漲得通紅,輕輕地咬著唇瓣,神態嫵媚。她默默地鬆開自己的衣衫,**地眨眼,準備貼身侍奉。

男子卻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頭,笑道。

“我自己來。”

男子拍了拍手,又有幾個妙齡少女喜嘻嘻地走了進來,一連三盞銀杯舉了過來。

“來來來,給我們的若兒小姐寬衣解帶。”

女子一張臉上突然飛起紅霞,輕輕走上前去一手勾住男子。

夏延看著兩人,一心想要看清男子的長相,不料剛才被他拋下的少女走過來,抱住夏延。

“你這個負心漢,還想去哪裏?”

夏延有些氣急敗壞,但已經來不及阻止。

聲音雖小,卻也驚動了溫泉裏的男子。

幾人一驚,都沒有料到此地還有人來。

溫泉中的男子看了過來。

“兄台是誰?不知道這裏是幻香樓嗎?”

夏延一手拉開掛在身上女子,暗暗湊到她耳邊。

“你認識這個人嗎?”

少女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夏延走上前去,將道袍扔了過去。

“在下誤入此地,撿到一樣東西,不知是不是閣下的?”

男子一把接了過來,笑道。

“我說去哪裏了,原來被兄台撿到了,這是此地用來擦澡的抹布,來的正是及時。”

夏延冷冷一笑,不聽他狡辯。

“是嗎?這件道袍原來是你的,你叫什麽名字?”

男子一手摟著一個女子,滿不在乎的道。

“都是醉香樓的客人,還談什麽名字?兄台看這美人如何?”

說著又吻了一下右手上的女子。

“美人雖好,隻怕閣下無福消受了。”

夏延說完又上前幾步,朝男子的麵目看去。

隻見一個劍眉星目,臉上棱角分明的男人正笑意盈盈的親吻著一個少女的臉蛋。

男人約莫二十五六,身材極是修長,比手旁摟著的女子高出一個頭左右,手上肌肉極是發達。

夏延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嘿嘿!好奸賊,原來咋這裏,我看你能猖狂到幾時。

夏延伏身向少女低聲說了幾句,少女眼神有些驚訝,點了點頭,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男子瞥見少女跑了出去,也不驚訝,仍舊隻顧著和兩個女子調笑。

男子挑起女人的下巴,笑道。

“若兒,你看那個男人,你認識他嗎?”

被稱為若兒的女子吻了他一口。

“奴家哪裏認識呀,奴家隻認識你這個薄情郎。”

男子突然將身後幾個侍奉的少女都趕了出去,捧著若兒的臉,指著夏延道。

“他呀,他可是大夏天子,九五至尊呢!”

夏延臉色一變,瞪著他,拳頭捏得有些發白,這人到底是誰?怎麽知道我是……

莫非他以前見過我,到底在哪裏見到的,這麽說來我應該也見過他呀!可是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到底是誰?是誰!

剛想上前質問男人,卻猛然想起黃通和田雨都說過賊道士武功高強,一兩百的捕快都抓他不到,自己這樣冒冒失失的上前去不是自尋死路嗎?

強忍著震驚停了下來。

卻見一口大大的溫泉裏依舊水汽騰騰,隻能隱隱看到兩人臉上的神色,想要具體看卻還是不能。

若兒輕輕錘了一下男人的胸口,嬌笑道。

“死鬼,你又來唬我,這位小哥要是大夏天子,又怎麽會來醉香樓這等煙柳之地?”

男子把玩著若兒的秀發,應道。

“是啊,若是大夏天子的話,又怎麽會出現在這等煙柳之地,這可是敗壞聲名的事情,若兒你說是吧。”

若兒擰了他一把。

“你還不把他趕出去。”

男子轉頭看來,隻見夏延一臉的怒容。

夏延見這二人一點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早已是驚怒萬分,後槽牙幾乎都要咬得碎裂,這個人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可是大夏皇帝,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拿他取笑。

來此一年有餘,還從來沒有過這等情形,即便是奸猾歹毒的蕭呈文對付他時也是把他當皇帝對待,他們怎麽敢,怎麽敢?

夏延看著兩人赤身**的樣子,心對兩人的一番話又想。

哈哈!敗壞名聲?我現在有還有什麽名聲可言,為了大夏一國,我害怕毀壞自己的名聲嗎?出入煙柳之地的壞名聲又怎麽比得上被你們兩個欺淩來的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