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定北的騷操作,幾個人已經無法想象。

並非他們的想象力不夠豐富,隻因張定北過於逆天!

不讓他們幹活,怎麽賺錢?

“北哥兒,總不能賣了他們吧,要不怎麽賺錢?”

丁修文撓著頭問。

“唉,你說得對,就是賣了他們,但得賣上價錢。”

“啊?”

“有人要?”

“賣給黑心礦也不值幾個錢……”

幾個人都很納悶。

他們又不是什麽富貴人家的少爺,怎麽能賣得上價錢?

“把消息散出去,想要獲得自由身,讓人拿錢來贖。至於多少錢,你們看著定。”

張定北嘴角上鉤,露出奸笑。

“嘶……”

“害得是你!”

“綁潑皮的票,你是蠍子拉屎——獨一份。”

“別說,他們肯定得掏錢。所謂潑皮,也就是欺負欺負窮苦百姓。北哥兒現在什麽名聲,連九皇子都要退讓三分。”

“對對對,兩位公子說得是,我家少侯爺現在的名聲,比潑皮還差……啊,不是,比潑皮還讓人害怕。”

張九說道一般,看見張定北那刀子一樣的眼神,馬上換個詞。

“唉,我說老九,你那點挖苦的心眼,都用在本少爺身上了是不是?”

“那什麽,老奴去忙,各位商議著。”

張九麻溜的腳底抹油了。

……

……

另一邊,楚王府。

八皇子氣急敗壞。

“本王怎麽跟你們說的,隻要降價,不要做小動作。你們一個個,都覺得自己能耐大是不是?

還用老掉牙的手段,讓潑皮去砸店!

張定北是什麽人?丁修文是什麽人?他們會吃潑皮的虧?

現在可倒好,砸店砸出血本,虧得比他們店鋪還多。

那些潑皮,更成張定北的功績!”

因為懲治青皮的事情,信譽坊的生意火爆。

即便價格比他們的綢緞成衣鋪高上兩成,仍舊是門庭若市。

本來給人下絆子的手段,反倒成為人家的助力,將人家推向聲譽的高峰。

找誰說理去?

沒有這樣的!

九皇子囁喏道。

“我……我沒想他們敢……”

“他們有什麽不敢?還敢找到你府上!

區區一個國侯,敢圍你皇子府!父皇聽說之後,甚至都沒有表示!

你個蠢貨,還有你們,一群蠢貨!”

八皇子罵得不解氣,抄起麵前的茶盞,狠狠地摔下去。

嘩啦……

那金貴的茶盞碎了一地,頓時無人敢喘氣。

還是十皇子起身開口。

“八哥,小心氣壞身子,您說個章程,這次他們肯定不敢亂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差距推到邊上。

那可是上好的官窯青白瓷啊。

拿到市麵上,整套要八千兩起步!

“今日回去之後,都給我再次降價!”

又降價?

幾人抬頭看看,誰也沒敢多言。

現在八皇子正在氣頭上,若是提出反對意見,恐怕少不得一頓訓斥,甚至是懲罰。

而且,眼前的形式,也別無選擇。

既然開始打價格戰,就隻能繼續打下去。

否則,隨著口碑的發酵,信譽坊的客流量隻會越來越大!

之前降價帶來的效果,將會微乎其微!

那樣,再賣下去,隻能是被信譽坊壓製!

“降價就降價,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們死!”

裴乾火咬著後槽牙,躺在躺椅上無能怒吼。

他被張定北打傷,路都沒法走。

但八皇子召集,他有不敢不來。

何況,他是找人砸店的第一執行人,怎麽也逃不過。

“你是本次最慘的,隻要能打敗他們,拿下棉大衣和毛衣的經營權,到時候,會好好補償你。”

八皇子語帶些許關心,算是安慰。

那是他一向籠絡人心的手段。

“謝過王爺!”

……

再次降價之後,效果明顯。

薄絹從八百文再次降到六百四十文。

而上好的緞料,降到三兩八!

之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並且,時間靠近年關。

值此良機,百姓們買得樂此不疲。

各家店門口,也都學著信譽坊,弄些好看的小娘,來幫忙做宣傳。

一時間,青樓的人手都不夠了……

雖然她們每天累得嗓子冒煙,但站著就把錢賺到手,還比之前賺得多,是個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哎呀,瞧瞧那是誰,春風樓的小翠吧。”

“對對對,沒想到啊,在這還能見到小翠。”

“店家真是舍得下本錢啊。”

“還不是信譽坊鬧的,人家那邊的貨好,他們隻能降價。”

“嘿,管它呢,隻要降價,便宜的都是咱們。”

“對對,反正多囤一些,來年再用也合適。”

此次降價,料子的質量並沒有下降,實打實的庫存貨,賣得很快。

大半天的時間,一天的銷量已經完成。

店鋪早早地上了門板,開始盤賬。

“掌櫃的,今日竟然賣出去三千二百一十兩,咱們還從未賣出過!”

那可是破紀錄的存在,按照之前的規矩,光提成就有兩成!

每個人分分之後,一天等於半年的收入。

怎麽能不高興?

但是……

掌櫃的一句話,打破夥計們的幻想……

“醜話說在前頭,今天沒有任何分成錢,頂多會有一點賞錢。”

“啊?”

“憑什麽!”

“白賣貨那麽多!”

夥計們一聽,登時不幹了。

之前說好的分成,忽然就沒了,誰幹?

“憑什麽,你們自己來看看。”

夥計們圍過去之後一看,都不再說話。

雖然賣出去三千二百多兩,但那剛剛夠貨物的價格。

他們還花費大價錢顧著小娘宣傳,裏外一算,可不是虧錢麽?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你們可知,咱們賣出去的貨,有些是之前已經賣出去的。”

為了和信譽坊打價格戰,綢緞商們不得不調貨。

可眼下是冬天,本來就難運。

上次的絲麻大戰,張定北又收走一堆,近處都沒貨。

天又下雪,遠處的運不過來。

畢竟,往常他們不會被這麽多貨。

而大宗貨的量有限,現在砸出的,都是之前已經賣給下家,等著年後交貨。

等到賣完貨之後,打倒張定北,再做出來就是。

想法很好,但結果怎樣,可就不好說了……

……

……

信譽坊,後院。

丁修文聽著收集到的數據,在屋裏急得轉圈。

“怎麽辦,幹他一票吧,再讓他們賣下去,百姓買衣裳的錢都讓他們弄完了!”

然而,張定北搖搖頭,並不讚成。

“為什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