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輕輕點了點腦袋,隻是,內心自責的情緒卻反而更加的濃烈,他迫切的想要替蘇國山報仇,隻是在報仇之前,他心裏也清楚,把蘇國山病給治好,才是最重要的。
秦陽猛的看向蘇曼柔,臉上一片認真的神情,道:“明天我就聯係唐龍海教授,叫唐老過來,放心,爸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曼柔輕輕的點了點腦袋,眼神十分的複雜,她的胳膊穿過秦陽臂彎,緊緊挽著秦陽臂彎,朝病房裏麵走去了。
蘇曼柔和秦陽剛走進病房裏,剛才就已經醒的劉英,慢悠悠的從靠近門口的病房上坐了起來,她穿著寬鬆的長袖襯衫,臉色憔悴,在秦陽和蘇曼柔剛走進病房門口時,輕聲喚道:“秦陽來了啊。”
秦陽腳步一頓,看向黑暗中劉英那張模糊的臉:“媽~~~。”
“坐。”劉英不鹹不淡的道。
秦陽聽得出來,劉英內心顯然是冰冷的,口氣也冷冰冰的,神經敏感的他,自然能察覺得到劉英內心裏,對他的那一份怪罪。
秦陽歎息道:“媽~~要不你罵我一頓吧。”
他這話,讓蘇曼柔驚詫的看向了他,劉英也看向他,眼神冷漠。
劉英披上一件黑顏色的西裝,下了床,走到秦陽跟前,她無奈的歎氣:“哎.....明天你把唐龍海教授給叫過來吧,秦陽,你也不要怪媽多嘴,到底怎麽回事啊,你爸這場車禍到底怎麽回事?”
秦陽低頭道:“媽,是我在燕城那邊的敵人幹的,爸這事,我負百分之一百的責任,我在燕城那邊的事很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
劉英失望的皺起了眉心。
蘇曼柔是知道秦陽不願燕城的事給劉英知道的,眼看劉英將要為秦陽隱瞞而生氣,蘇曼柔趕忙挽起劉英臂彎,輕聲道:“媽,這件事我後麵跟你解釋。”
劉英卻還在複雜的看著秦陽:“秦陽,好好的生活不好嗎?幹嘛非要在外麵惹那麽多的事?你爸這次腰椎斷了兩段,要是萬一你爸以後真的躺**就起不來的話....。”
劉英說到著,眼眶一周,被熱淚填滿。
秦陽趕忙向前,拍打劉英的後背,嘴巴緊閉,心裏一片複雜的情緒。
蘇曼柔這時怪罪道:“媽,你幹嘛啊?你這樣不是給秦陽壓力嗎,爸這樣,秦陽也不想看到,媽,咱們一家遇到了什麽事,咱們一家都要團結啊。”
劉英用冰涼的手,抹了一把滾燙的淚:“我就是怕你爸要是剩下的時間都在**躺著,該多遭罪啊。”
蘇曼柔柳眉緊皺,安慰道:“不會的啦,媽,明天秦陽不就會把唐老給叫過來了嗎,唐老醫術那麽好,他肯定會把爸給治好的。”
劉英抹幹淨眼角的熱淚,心裏卻還是很多的話想要跟秦陽講,在劉英看來,秦陽這次惹出的事,超越了她心裏的底線。
劉英認真的看著秦陽:“秦陽,咱們好好賺錢,好好生活,不好嗎?非要在外麵惹出那麽大的仇幹嘛?你說呢,媽說這話對不對?”
秦陽心裏苦澀,卻極力壓製,表麵上,很讚同的點了點腦袋,道:“媽,您教訓的是啊。”
劉英歎了口氣,該說的話已經講出來了,她就不想再講太多了,免得當兒女的煩。
劉英轉身,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蘇曼柔一直陪在她身旁,劉英坐下後,她筆直的站在劉英的旁邊。
劉英想了想,又看向秦陽,道:“秦陽,你和曼柔都先回去吧,你爸在這裏,我一個人能照顧得過來,你們在這也沒什麽事,趕緊回去吧,明天來個人替替我就行。”
秦陽滿臉激動:“媽,從現在開始,照顧爸的事就交給我,你們誰也不要講太多了,爸的事是因我而起的,我願意扛下這整件事。”
劉英擺擺手,搖搖頭,態度十分的堅決:“秦陽,照顧你爸的事,你就不用跟我搶了,隻要以後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就好,我別的,也沒什麽奢求了。”
“媽~~。”秦陽心裏很難受的叫到,漆黑的眼睛中,一片焦急的情緒。
“秦陽..。”
蘇曼柔平和的看向秦陽:“聽媽的話,我們現在回去,明天早點過來瞧瞧爸就好了。”
聽出了劉英態度的堅決,秦陽點頭回應。
蘇曼柔不緊不慢走到秦陽身旁,和秦陽一道,向劉英道了個別,蘇曼柔和秦陽,轉身一起,離開了病房。
到了病房外麵的走廊上,蘇曼柔嘴巴緊閉,神情微凝,她也沒講什麽話,可能也是沒什麽好說的。
她和秦陽開車回到家裏,到了臥室,蘇曼柔率先去盥洗室裏洗洗,躺**,閉上眼睛睡覺了。
她可能也是忙碌了一天,身子乏累了。
到了翌日清晨,窗外,天空湛藍,陽光明媚。
早上八點多鍾,蘇曼柔穿戴整齊了,上身黑顏色的小西裝,烏黑的秀發,在腦後束成馬尾,她右臂彎挎著黑色的小皮包,身子筆直的站立在門口,輕聲道:“我先去上班,待會你要是沒事了,自己去爸那看看去。”
“知道了。”正坐在床邊想事情的秦陽,轉頭,給蘇曼柔淡淡的笑容。
蘇曼柔轉身走了。
空**的臥室,就隻剩下秦陽一個人,其實他剛才就想打電話給陳千水,礙於蘇曼柔在家,沒好打。
現在蘇曼柔離開了,秦陽眼睛微眯,寒光流露,不緊不慢的從床頭櫃子上把手機取下,撥打陳千水手機號碼。
手機裏,傳出嘟嘟兩聲響音,陳千水接通了電話:“老板~。”
秦陽滿臉寒意道:“我要馬上見到那個姓楊的包工頭,能做到嗎?”
陳千水想了想:“這應該沒問題,這姓楊的還在東海,隻要還在東海,他就逃不了我的手掌心。”
“好,派人抓他,抓到他,給我打電話。”秦陽聲音含著迫不及待的味道。
陳千水輕聲應答道:“好,我知道了。”
秦陽問題也交代清楚了,把手機從耳邊給拿了下來,掛斷電話,又想了想,離開臥室,開車朝醫院駛去了。
上午十點鍾,秦陽左手,右手都提著一個果籃,走進了病房。
劉英正坐在四四方方的板凳上,刻蘋果,蘇國山躺**,渾身如膠水粘上,一動不動,隻有眼珠子左右的活動,太難受了。
秦陽的到來,讓劉英趕忙把剛刻了一半皮的蘋果放到床頭櫃上,站了起來,眼睛裏一片複雜的神情,道:“秦陽,還買什麽果籃啊。”
秦陽默默的把果籃給放在病床旁邊,剛才他一進病房裏,看到蘇國山一動也不能動,就替蘇國山難受,現在距離蘇國山更近了,心裏那股難受勁,更強了。
秦陽看向劉英:“媽,一個果籃算什麽?爸這樣,我送點東西怎麽了?爸現在這樣還不知道多難受呢?”
劉英歎了口氣,道:“他現在一動不能動,昨天還好,今天,他嫌渾身難受,可醫生說了,他腰椎斷了兩段,現在後背一片鋼板,亂動的話,肯定不利於病情恢複,也隻能這樣了,還能怎樣?”
秦陽的手,緊緊的握住床邊欄杆,用力過大,骨節發白,他看著蘇國山,講不出一句話,雖然,他已經叫陳千水找姓楊包工頭,他打算報複。
可這事,他不會告訴劉英的,要是劉英知道了他打算報複,肯定一百個不同意。
秦陽想了想,看向劉英:“我已經聯係唐老了,唐老今天早上八點就從燕城出發了,正以最快的速度朝這邊趕過來,媽,您放心,有唐老過來,一定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