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幹嘛總喝酒啊!快起來和我一起蹦嘛!在這樣我要哭嘍!我哭可是哄不好的!……啊!不要嘛!我真的哭了……啊!救命啊!”

鮮血從第二夢蒼白的肌膚中流下,開出豔豔的玫瑰,在那團紅色中,第二夢的眼神中充斥了太多東西,雙臂如絲綢般垂落,在那時,我看到了秦舞陽,與他的劍。

是秦舞陽殺了她,是,秦舞陽,是!秦舞陽。

我叫著秦舞陽的名字醒了,身邊站了好多人,我看不清他們的樣子,我大叫。

“第二夢!——第二夢!——”

我拿起隻剩下半瓶的酒,喊著第二夢的名字跌跌撞撞的衝下樓去,問著每一個路人同樣的問題,第二夢在哪!他們也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回答我。

死了。

死了,嗬嗬,死了。

“皇上,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啊!”蒙恬沒能拉住我“皇上,皇上請隨我回宮”

我像是丟了什麽似的衝進一個書院,書院的先生好想知道我來的目的,嘴裏振振有詞的說。

“溶溶月,淡淡風,生命猶如那花香,風飄萬裏也有散去的一刻!”

我拉著那位先生的衣襟。

“你也認為她死了嗎?”

這位先生看著我的眼睛,一本嚴肅的說。

“人終究是會死的!……”

好,很好,這句話非常好,他為他這句話贏得了一個字——死。

這家書院連帶先生一共二十八人全被被殺。

這時,天空又下起了雨,這是這個夏天的第幾場雨我早已忘記了,我隻記得我會在電閃雷鳴中像很多事。

雨漸漸大了,在上黨郡的豪華行宮裏,在黑的夜色中,我仿佛看到了蹦蹦跳跳的向我走來,耳邊傳來字字悲傷的呼喚。

“叔叔!——叔叔!——”

風雨更猛了敲打著窗欞我合上它,兩行熱淚不禁滾滾地流了下來,漸漸的,我睡著了,在夢裏,我夢到了四個字。

焚書坑儒。

我夢到所有人,所有的書都在攻擊我的第二夢,我受夠了這種聲音,既然你們這麽願意說一個死去的人那就請你們為她殉葬吧!

第二夢,你不會再孤獨了。

我呆呆的坐在石頭上,不知什麽時候太陽西沉了,晚霞消失了,暮靄消沉了,多長的一天都在恍惚中過去了,在這恍惚,迷離中,我很不知不覺的想起了與第二夢在一起的日子。

與第二夢在夜裏抓螢火蟲,他會天真的問我這個蟲子為什麽會有亮光,不怕燙著自己嗎?我距地這個問題好傻於是就笑而不答。

她問了好多次,見我仍然不回答她,她哭了,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她哭了是很難哄好的,我為了賠罪於是跑了好幾十路抓到一百隻螢火蟲讓她高興。

她見我手裏的螢火蟲馬上就不哭了,微微的笑著,雖仍裝著和我生氣的不同我說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仿佛變回了孩提。

但我仍然是個半個身子進了棺材的老頭,我們**時,我表現的很用力,而她的臉卻毫無變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那時,我竟然**。

……。

一個月後,鹹陽。

夏無且告訴我,我的生命隻剩下七天的時間了,不過他並沒有明的告訴我,隻是遠遠的對趙高做出一個“七”的收拾。

我坐在搖椅上曬著太陽,盡管今天很熱,但我還是願意坐在這,就算為了這七天而活。

“皇上!——”

我微微睜開眼,是蒙恬,我懶懶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蒙將軍,有事嗎?”

蒙恬拱手道。

“皇上,臣查了一番,誹謗,攻擊第二夢小姐的人比比皆是,臣不能殺盡天下所有人”

“趙高怎麽說”

“他……他說隻殺掉那些有影響的儒術,術士,燒掉那些影響較大的書就好了”

“就照他的意思辦”

“是!”

蒙恬沒有走。

“還有事嗎,蒙將軍”

“皇上,恕臣無能,至今還沒找到第二夢小姐的屍體”

我微微笑開了。

“朕找到了!”

“皇上找到了?在哪?”

我用手點著心窩處,蒙恬不解我的意思,站了一會,最後知趣的離開了。

也許,你不能左右天氣,但你能改變心情,也許你不能預知明天,但你可以利用今天,也許你不能樣樣勝利,但你可以事事盡力,當生命的道路即將走到最後,為自己填一份生命的調查報告時,你不可能沒有後悔,但可以讓人生少一點後悔。

該去哪呢?

對了,西域.我人生的起點。

西域,曾經美好的地方,是戰亂讓這裏不在美好,曾經的繁華已經成為過去。我不知道這是否是我的過錯。難道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有錯嗎!沒有人回答我,也沒有人可以回答我。我是誰呢!統一天下的始皇嗎!所有人都這麽說,可是我覺得我自己不是,我隻是丟了心愛的人的Lang子罷了。這時黃沙又開始揮舞了,仿佛它也在尋找著自己的歸宿。

黃沙過後什麽都沒留下,留下的隻是,淡淡情思,與憂傷.

“皇上,該回宮了,小心著涼”

趙高,我最不喜歡的人,卻不能殺掉他,因為他還有用,可是我要死了,他也必須要死,我有預感,我的江山將毀到他的手裏。

老朋友,陪我一起走吧。

我叫來刀斧手,與文武大臣,當著他們的麵做了我一生中最後一件事-——立遺囑“朕,始皇,秦落,命亦亡亦,今立次遺囑,特囑咐眾臣子,好自為之,秦落今生之心願足矣,平天下,建大秦,不負祖先意誌但這並非秦落夙願,秦落之夙願,原與愛之人牽子之手,與子共老,恐不能實現亦,我死以後,必殺趙高,我大秦不亡亦”

…………。

蒙恬不隻一次的問過我,那個指著心口的動作是什麽意思,我告訴他。

每個人都在心靈深處設有一處墓塚,埋葬那些滂沱,淒美卻隻有自己知道的心痛情感,而這座墓塚在第二夢離開我後,就被寂寞上了一道鎖,沒有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