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洛益部度過了整個冬天,這裏一直都在下雪,落滿了整個草原但士兵的訓練並沒有因此停止,韋叔叔拿出了幾套出兵的方案給我看,讓我決策,我說,這隻是我和範叔叔兩個人的事,你們不要管,韋叔叔什麽都沒說.

我突然問韋叔叔有沒有親眼看到帝逼死我的父親?韋叔叔楞了楞說,這還要親眼看到嗎!護國公身經百戰怎麽可能病死呢!

我細細回想當年父親死時的情況,那段時間父親的行動很奇怪,開始變的焦慮起來,後來他把我送到了王宮的學府讓我潛心讀書,十天不許回來,可是第八天的時候,就有人告訴我說,父親病死了,那個時候隻有顏婆婆一個守護在父親的身邊。

我開始想韋叔叔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是這樣,我該怎麽辦呢!

如果我殺了範叔叔,怎麽向淩兒交代呢!有時看到她總有幾番小鳥依人的味道,呆在雪地裏,雪花在他的身上落滿厚厚的一層,然後滑落破碎,當那些饑餓的小鳥依靠在她的窗前的時候,她總會看者它們發呆,寂寞和痛苦在她的眼中象大雪一樣無法落盡。

我告訴她春天回來的,而我們不得不去麵對。

風並沒有暖和,但是春天確實是來了,雪帶著料峭的寒風開始融化,溪水在眼前流淌而過,我不知道護國府後園的槐樹是不是長出了新芽,小鳥是不是在樹丫上搭建著它們的巢穴,我突然不知道家在那裏,自己是誰!

終於有一天,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在拖了,該了的事,也該了了,我對韋叔叔說要跟淩而回去一趟,韋叔叔看著我說“如果他們把你扣住怎麽辦”

淩兒站起來說“還是你一個人回去吧!我留在這裏等你”我知道淩兒是在向韋叔叔表示誠意,如果她的父親扣押我,韋叔叔就可以讓她做人質,我看著她笑了,或許她已經長大了,離開的那天淩兒,去送我,我告訴她,我會回來的,她鑽在我的懷裏,告訴我如果他的父親做錯了什麽,我一定要原諒他。

我不知道霸王槍會引導我去做什麽,如何去做,我感覺到除了淩兒其他的一切都不再屬於我,隻有她才沒有功利和世俗之心,僅僅保留心底裏最純樸的感情,對我,對她的父親。

我策馬而去,沿河而來,一路花開,帶著美好的繁華的氣息撲麵而來,老百姓又開始一年的勞作,他們對秋天的收獲,充滿著信心,可是如果戰爭在這裏爆發,士兵在他們的土地上踐踏而過,那一切的一切都會象雪融一樣消失不見,我不願再想下去,我不需要戰爭,需要的隻是時間,於是我踏進了王宮,走進了護國府。

我覺得護國府那略微熟悉的兩堵紅牆夾著的過道似乎突然變窄了,壓的我喘不過來氣,我的眼神開始憤怒,壓製不住的**轟然燃燒,霸王槍尖銳的槍頭在地上,劃出一條條深深的痕跡,我知道我已經做不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