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府門口蜂擁而上的士兵將我圍住,我把槍撐到地麵,高高立起,然後雙手加上雙腿蹬地而起,踢向圍過來的士兵,一圍倒地之後,另一圈又跟了上來,我重新站好槍猛力橫滑過去,鮮血噴灑而出,在我的眼前形成一道奇異的景象,我的心顫抖著,似乎在為這死亡的美麗而喝彩,兵器的落地聲傳來,是啊,一個戰士的武器就是他的生命,因為當他們的武器脫手之後,人也很快跟著在我的槍下死亡,我懷疑我的眼睛開始布滿血色,看不到其他顏色,隻是紅色,鮮血般的紅色,這種紅色彌漫了我的周圍,映紅了天空,我似乎回到了那個營帳裏傾聽戰士嘶殺聲的時代,現在這種聲音是如此的逼近了我,帶著風聲,帶著恐懼,帶著那些明知道死亡依然衝到我的槍下的士兵喊叫聲,我開始懷疑,懷疑這渾厚大氣的槍法,帶著奇怪的詛咒,它逼出了我隱藏在內心血腥嘶殺的本能喚醒了在怯懦背後躲藏多年的凶殘和仇恨,現在這一切都爆發出來了,鮮血在腳下帶著血腥的聲音流淌,我控製不了自己,我不知道這一切什麽時候能結束,還有多少的士兵等著我,我還有多少的力量供我揮霍,你們不怕死嗎!我不禁大聲的問,可是沒有人回答我,我手中的霸王槍一直都沒有停過。

“住手,你們都退下,讓他見來”這是襄勉帝範叔叔的聲音雄厚而有力,他是從護國府出來的,是的,他早就在裏麵等著我來,是的,我也是用直覺奔著來的,我看到護國府的牌匾在他頭上,擦的黑亮,春日暖暖的陽光照在上麵,不停地晃動,然後帝走了進去,我提著霸王槍一步步跟著,鮮血還在槍頭上滴落,我不敢靠近他,因為我控製不了自己手中的霸王槍與那棵激憤的心。

屋內,婆婆坐在雕花椅上,她睜開眼睛看著我,帝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你想問什麽就說吧!”

“你不怕我殺了你?”

“如果我怕你殺了我,你就進不了這個屋子了”

“我父親是怎麽死的?”我努力地把霸王槍壓低。

帝慢慢的的說“他是被逼死的”

聽到這句話,我變的平靜了許多,因為真句話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我轉頭看看顏婆婆,顏婆婆點了點頭,“是的,你父親是被逼死的,隻不過是被自己逼死的”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八年前你的父親和帝共同打下這片江山,兩方的將士開始爭論誰才應該成為襄國的王,最後誰也不可讓步,那個時候,我在你們秦家住了很久,我也希望你父親成為襄國的王。

顏婆婆開始講述著當年的故事,我的記憶開始慢慢蘇醒,“那後來為什麽不是我父親呢”

“因為你的父親自己做出了讓步說自己的種種不如帝”

我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話,帝坐在一旁,他看著顏婆婆,似乎在聽著一個與他並無關係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