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兩個服務生來當司機,把車開回祁家。

到家的時候,家裏人已經熄燈休息了。

小醉鬼宣沫沫已經睡著了,被祁嘯打橫抱起帶回房間裏。

祁念本身也有點喝多了,上樓休息去了。

祁家隻有一個客房,沈百川夫婦倆在祁家留宿,沈淳熙要到鎮子上的賓館去住。

這一路上盛夏酒醒了一半,眼看沈淳熙又要走,她迷迷糊糊拽住他。

“不用了,上我家住吧,我家空房間多。”

看著那隻拽著自己手腕的玉手,沈淳熙不知怎的心髒跳動的頻率似乎亂了幾分。

他打趣道:“還說你不是對小爺圖謀不軌?這就想把我帶回家了。”

盛夏剜他一眼,轉身歪歪扭扭地走出祁家遠門,“愛住不住,睡馬路牙子上都不管你!”

要不是看在沈淳熙是祁吟朋友的份上,她才不管他的死活呢!

祁吟走到沈淳熙身旁,望著盛夏的背影,淡淡道:“盛夏的父母十年前車禍去世了,她出國投奔她小姨。現在她回國,盛家隻有她一個人了。”

盛家那棟房子對盛夏而言已經不能算作家了,空空****,沒有一絲人氣。

想要去海市發展,也是因為不願自己一個人住在這棟別墅裏,總是會想起父母親,容易傷春悲秋。

沈淳熙瞳孔顫了顫,追上去扶住搖搖晃晃的盛夏,玩味笑道:“既然你盛情邀請小爺,我就勉為其難去你那住一晚吧。”

他覺得盛夏是需要陪伴的。

至少今晚,她不會願意在酒醉的時候自己待在那棟房子裏。

唐文珠和祁勇跟盛夏的父母也是朋友,鄰裏之間時常來往。

盛夏的父母去世後,盛夏就出國去了,留下一棟空房子在這。

唐文珠心疼盛夏,怕盛夏哪天回來沒地方住,所以平日過年過節都會讓自家傭人去打掃一下盛家別墅。

得益於唐文珠,盛家還算幹淨,盛夏今天回來之後也簡單收拾、清掃了一遍。

“你睡這個房間吧。”盛夏帶著沈淳熙上了二樓,推開客房門,示意他今晚在這睡。

沈淳熙點點頭,“你房間在哪兒?”

盛夏瞬間雙手抱在胸前警惕地盯著他,“你該不會打算夜襲我吧?”

沈淳熙鄙夷地哼笑一聲,“看不上。”

“怎麽看不上了?!我就這麽沒有魅力嗎?”盛夏又不服了,叉著腰瞪他,“我前凸後翹也算大長腿,貌美如花性格爽朗,到底哪裏不好了?!”

喝多了幾杯,盛夏分明是想到自己時隔十年回來,見到喜歡的人第一麵,卻是見他與妻子甜蜜相處。

嘴上是說放得下,能跟宣沫沫和平相處做好閨蜜。

可畢竟是祁嘯是她喜歡了十幾年的人啊,這心裏哪兒能好受呢?

仿佛,她在乎的人全都離開她身邊了。

盛夏紅了眼眶,眼淚不受控地往下掉,哽咽著嘟囔:“我到底哪裏不夠好了啊……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努力學習努力賺錢努力讓自己變得漂亮,努力去融進群體,我究竟輸在了哪裏,為什麽上天對我這麽不公平……”

白日裏大大咧咧的女人,喝完酒之後像個縮在角落裏自卑無助的小女孩。

這副模樣看得沈淳熙有點心疼,也沒了調侃她的心思了。

“喂,別哭了。”

沈淳熙皺著眉,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他最是見不得女人在他麵前哭了。

女人是嬌柔需要嗬護的生物,哭起來的時候仿佛碰一下都會碎。

“要你管!”盛夏拍開他的手,哭得更凶了,“我就是沒人要,怎麽了嘛?!就是沒談過戀愛,沒牽過男孩子的手,礙著你了嗎?!”

她話裏說的“沒人要”更多是指她父母去世留她一個人了,沈淳熙聽出她的意思,暗暗咬了咬後槽牙。

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抱進懷裏,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另一手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

溫潤的嗓音在盛夏耳旁響起:“這樣,你也算牽過男孩子的手了吧?”

盛夏懵了一瞬,在這棟冰冷沒有一絲煙火氣的房子裏,感受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淚如決堤,窩在沈淳熙懷裏哭了好久好久。

當然,她不會想到此事成為了自己的黑曆史,後來每每想起,都恨不得穿越回來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

次日一早,宣沫沫被祁嘯拽了起來。

今天該走了,去宣家見見原身的家人。

原本宣沫沫想要去跟盛夏打聲招呼道個別的。

但是盛夏昨晚喝大了,又哭了好久,沈淳熙說她還沒起來,宣沫沫隻好作罷。

反正過段時日等盛夏來了海市,還有機會再見麵。

祁嘯夫妻倆要回海市,沈淳熙跟爸媽也要走了,還在上學的祁念今天也得回大學上課。

熱鬧了兩天,家裏又變得冷清下來,唐文珠端著茶盞坐在客廳紅木沙發上,耳邊聽不到宣沫沫和祁念鬧騰的聲音,一時半會兒還有些不習慣。

這邊祁念回到學校,在女生宿舍樓下看見了等在這裏的陳鬆宇。

她爽朗笑了笑,“大熱天的你在這杵著幹啥呢?”

陳鬆宇耳根微紅,眼神閃爍著不敢與祁念對視,清了清嗓子才道:“那個,昨晚的事我替小羊他們跟你道個歉,其實你昨天挺漂亮的。”

祁念唇角輕輕勾起,“不用道歉,我也不會原諒的。以後你們跟張幼儀一起打球就好了,我這麽個小女生,跟你們玩不到一塊兒去。”

她越過陳鬆宇,往宿舍樓走去,陳鬆宇想要拉她的手,被她躲開了。

望著她決絕的背影,陳鬆宇心裏隱隱作痛,似乎有某個地方缺了一塊。

或許他是喜歡祁念的,

他不喜歡女生的親近,包括張幼儀。

可是每次看見祁念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向她靠近,與她稱兄道弟勾肩搭背,不過是想借著“兄弟”的由頭跟她創造些肢體接觸。

認識祁念兩年,他從來沒有正視過這份情愫,直到昨晚祁念攤牌說了許多許多。

他才認識到,祁念是個女生,她並不喜歡別人無視她的性別對她開各種無聊的玩笑。

自然,她也不會喜歡不清不楚的親密,會讓她感覺到不被尊重。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一步錯,步步錯。

……

祁嘯和宣沫沫這邊坐上了火車。

宣沫沫在記憶裏搜尋了一下原身住的那條村子叫什麽,然後——

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瞎溝子村?

哪個傻逼作者寫的書,這麽會起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