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龍田市火車站,再轉大巴去瞎溝子村。
大巴車直接到達村口。
祁元撿了根棍子在前頭撒歡,祁嘯牽著宣沫沫慢悠悠跟在後頭。
循著記憶來到宣家門前,迎接他們的卻是荒蕪的院子和緊閉的木門。
宣沫沫滿腦子疑問。
怎麽有種黑心老板卷款跑路的即視感?
“你們是誰啊?”
聞聲,宣沫沫扭頭看過去,是住在隔壁的大娘。
“大娘,我是宣沫沫,我爸媽人呢?”
聽見宣沫沫的名字,大娘臉色黑了一截,村裏誰不知道宣沫沫是個刁蠻不講理的主?
大娘卻又略感訝異地打量了下如今的宣沫沫,怎麽變得這麽漂亮了?
“你爸媽跟你幾個哥哥前幾天搬家了。”她隨口回答完,匆匆忙忙回了自己家,關上門。
似乎生怕宣沫沫咬人一樣。
宣沫沫懵逼地眨巴眨巴眼睛,茫然跟祁嘯對視一眼。
“現在怎麽辦?”
爸媽跑路了,連地址都沒告訴告訴她一聲。
“先回去。”
祁嘯摸了摸她的頭,趁著現在時間還早,去買個火車票可以在天黑之前趕回海市。
與此同時,海市軍區大院門前,佇立著一道高高瘦瘦挺拔的身影。
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西褲,身上有種不染凡塵的超塵絕世感。
他嗓音清冷溫潤,詢問門口站崗的衛兵:“你好,請問祁嘯和宣沫沫是住在這裏嗎?”
衛兵打量了他一下,“你找祁少校有什麽事?”
男人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微微彎了彎,“我是宣沫沫的大哥宣海,咱們家搬家了,想來告訴他們一聲。”
衛兵哦了一聲,看眼前的男人確實跟祁嫂子有幾分相像,他道:“你來得不巧,祁少校夫妻倆回京市祁家去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
宣海落寞地垂下眼眸,沒過幾秒又抬眼看向衛兵,“有紙筆嗎?我給他們留個地址,你幫忙轉交一下可以嗎?”
衛兵眨了眨眼,“沒有紙筆,你可以直接說,我能記住。”
宣海將現在的住址告訴衛兵後,轉身離開了。
衛兵換崗後立刻去找紙筆記下了宣海所說的地址,跑到祁嘯家裏將紙條從門縫裏塞了進去。
晚上宣沫沫和祁嘯回到家,就看見了紙條。
上麵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的,宣沫沫壓根看不懂。
“少校……搜子?噢,嫂子的哥哥來過,留下地企?河裏區……”
“河童區。”祁嘯歎了口氣,拿過紙條念了起來:“少校,嫂子的大哥來過,留下地址,河童區平昌鎮32號是他們的新住址。”
宣沫沫崇拜地看著祁嘯,“你好厲害,竟然看得懂這個字!”
祁嘯垂眸,將紙條疊起來收進置物櫃裏,“以前帶的兵大部分都沒什麽文化,寫字歪歪扭扭錯別字一堆,看習慣了。”
宣沫沫哦了一聲,問道:“河童區在哪裏啊?”
祁嘯:“就在海市,開車過去一個半小時。”
宣沫沫突然從沙發上炸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祁嘯,欣喜道:“我大哥過來找我,而且他們搬到海市來了,說不定還真是我親哥哥呢!”
原身的大哥是在鎮上小學當老師,二哥是供銷社的員工,都是比較穩定的工作,不太可能無緣無故搬家來海市。
除非是欠債了,逃難來的。
但是宣沫沫更希望宣海是自己的親哥哥,特意搬來海市是為了見她的。
看得出來小姑娘還是很期待見到家裏人的,祁嘯寵溺揉了揉她蓬鬆的頭發,笑道:“那你早點休息,明天陪你過去見見家裏人。”
與其在這想這麽多,倒不如幹脆過去見上一麵。
宣沫沫點點頭,忙催促祁元洗澡休息。
翌日,天邊放亮的時候,宣沫沫就從**坐起來了。
懷揣著興奮和期待,她幾乎是整晚沒睡著。
煮了早餐吃過後,祁嘯去借了大院的車,開車帶著宣沫沫和祁元尋地址找過去。
祁元起得太早,躺在後排呼呼大睡。
宣沫沫坐在副駕駛哼著小調,心情很是不錯,似乎已經認定了大哥宣海也穿過來了。
這次變成見宣沫沫真正的家人,緊張的人變成了祁嘯。
也不知道小姑娘的大哥是什麽樣的。
當哥哥的都喜歡護著妹妹,覺得沒有任何男人能配得上自家妹妹。
祁吟就是這樣的。
所以祁嘯怕如果宣海真的是小姑娘的親哥哥,自己會不被接受。
畢竟隻是個突然冒出來的便宜老公。
夫妻倆心思各異,到達平昌鎮後先去買了點東西,才循著街道找到了32號宅子。
一棟三層的自建房,占地麵積不算大,約摸七十平,門口用柵欄圍出一個小花園,種上了漂亮的山茶和一顆桂花樹。
看見山茶和桂花,宣沫沫心髒微微顫了一下,母親最是喜歡山茶,以前住在商品房裏,陽台上擺滿了山茶花,都是父親給母親買的。
哥哥宣海則是喜歡桂花,他是個公司老總,平時忙得找不著北,煩心事多睡眠也不好,聞著桂花香能睡得舒服點。
宣沫沫在想,會不會連母親也來了。
院子沒有門,宣沫沫牽著祁嘯進去,直接衝裏頭大喊:“哥!你最愛的小沫沫坐著小白船來找你啦!”
這是宣沫沫小時候跟宣海約定好的一句話,如果哪天他認不出她來了,隻要說“小沫沫坐著小白船回來了”他就一定能確認是她。
是在預防宣沫沫走失或是被拐,也是預防有詐騙犯冒充宣沫沫來騙他錢。
聞聲,宣海邁著長腿疾步走了出來,當看見那張熟悉的麵孔衝他嫣然一笑的時候,他瞬間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他揚起唇角,對宣沫沫招招手,“過來,哥哥抱抱。”
宣沫沫撒開祁嘯,興奮地跑過去。
正當祁嘯以為要發生感人的認親一幕時——
隻見宣沫沫掄起拳頭捶向宣海腰腹,大喝道:“dei!看招!”
宣海一個閃身躲過攻擊,反手握住宣沫沫的手腕,轉身一個過肩摔。
宣沫沫似乎早有預料,雙腳先著地,纖腰像是軟弱無骨,完美地一個下腰穩住身子沒被摔在地上。
抓住宣海的手腕三百六十度轉身,宣海整條胳膊被反擰在身後。
“嘶——疼!”宣海擰了擰眉,拍拍她的肩,“沫沫放手,哥哥求饒了。”
祁嘯和祁元已經看懵了,誰家兄妹見麵就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