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不多會兒,祁嘯就帶著郭教授回來了。

“郭教授,好久不見了。”劉興仁起身,熟絡地跟郭教授擁抱一下,“你最近身體可還好嗎?”

“好著呢!還在學校裏頭教書,現在的學生啊,比你們當年還要皮!”郭教授樂樂嗬嗬地說著,看向了一旁的胖姑娘,“你就是小祁的媳婦了吧?”

“教授好,我叫宣沫沫,您喊我沫沫就行。”宣沫沫乖巧地跟郭教授握了握手,沒在祁嘯的恩師麵前發癲。

郭教授滿意地點點頭,這小姑娘看上去挺靈動的,瞧得人心裏頭舒服,他睨了眼身旁的祁嘯,“小祁,挺有福氣啊!”

祁嘯抿唇笑了笑。

宣沫沫倒了兩杯茶來,說道:“你們先聊會兒,吃點水果,水果是劉老板帶來的,還挺甜的。我去煮飯,很快就能開飯。”

既然祁嘯回來了,招呼客人的事兒就不必她來幹,她可以抽身進廚房忙活了。

祁嘯擼起袖子,“興仁也好久沒見郭教授了,你們聊吧,我進去幫沫沫打打下手。”

劉興仁忍不住說了句:“祁嘯,你小子運氣真特麽好!”

祁嘯不懂劉興仁為什麽突然說這話,他隻知道劉興仁此刻眼底裏寫滿了羨慕嫉妒恨。

進了廚房,他好奇問宣沫沫:“你剛才跟劉興仁聊什麽了?”

“隨便聊聊啊,男人最喜歡的話題除了美女之外,無非就是事業、國策,難不成還聊八卦啊?”宣沫沫聳聳肩,不以為然。

反正是第一次見麵,劉興仁不知道以前的宣沫沫是什麽樣的,以後也不會經常來往,她沒必要藏著掖著。

再說了,祁嘯不在家,她若是扮做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文盲,兩人幹坐在哪兒不尷尬嗎?

要是劉興仁拋出些話題,她一句話都接不上的話,也是給祁嘯丟人啊?

倒不如坦然地吹吹水,還能讓劉興仁知道,祁嘯雖然是娶了個農村來的沒什麽文化的媳婦,但也不算太糟,起碼還是有點見識的。

祁嘯心裏暗暗歎了口氣,也已經不是有點見識那麽簡單了,他懷疑若不是自己跟宣沫沫領了證,劉興仁這家夥都能橫插一腳跟他搶人。

畢竟是同寢四年的大學同學,認識到現在也有十幾年了,劉興仁剛才那眼神裏,寫滿了對宣沫沫的欣賞,仿佛找到了人生知己一樣。

唉,以後還是把媳婦看好一點吧。

等媳婦考上了大學,估計他的情敵會更多。

宣沫沫買了很多菜,有雞有魚有排骨,見小蘆筍挺新鮮的樣子,本來買回來準備清炒蘆筍的,但是劉興仁買了塊燒肉過來,就變成燒肉炒蘆筍了。

整隻雞,一半做手撕雞,一半用來燜。

燜雞簡單,下鍋炒一下,轉到砂鍋裏,擱點水,調個味,放在煤爐上麵慢慢煮就行了。

手撕雞比較麻煩,現在沒有那種鹽焗雞粉賣,所以她是自己調的味,醃好之後下鍋蒸熟,再拿出來撕成肉條。

撕肉這項工作就交給祁嘯了,他皮糙肉厚的,不怕燙手。

宣沫沫接著弄魚,祁嘯已經把魚處理幹淨了,她將魚肉起出來,煎魚骨、切魚片,魚骨煎好後放點水把湯熬白,再將醃製過的魚片下進去燙熟,就能起鍋裝盤。

在上麵鋪滿幹辣椒和蒜蓉,澆上熱油,水煮魚就做好了。

至於排骨,買得挺多的,全部醃製過後,一半椒鹽一半紅燒。

最後炒個酸辣土豆絲和小棠菜。

宣沫沫做菜的速度特別快,大概是熟能生巧吧,不到一個小時,菜就全部煮好了。

祁嘯將吃飯的圓桌搬出來,又去隔壁借了兩張板凳。

滿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光是賣相就能打個十分。看得劉興仁和郭教授瞠目結舌,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你們喝不喝酒,所以我買了瓶白酒還有幾瓶北冰洋,看你們要喝點什麽?”宣沫沫將酒和飲料都取了出來,酒杯也準備好了。

“這麽久沒見,幹一個吧。”祁嘯看向劉興仁,說的卻不是問句,明顯是認定了劉興仁會喝。

宣沫沫立刻倒酒去了。

郭教授看著滿桌子的菜,香的嘞,他想趕緊嚐嚐味道,已經不管喝酒不喝酒的事兒了。

“起筷吧,嚐嚐合不合你們胃口。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麽菜,就隨便做了些。”宣沫沫看出了郭教授的迫不及待,這小老頭還挺有意思的。

幾人起筷吃飯。

椒鹽排骨送進嘴裏後,劉興仁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快要落下感動的淚。

他再度向祁嘯投去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祁嘯,你小子多大的福氣啊!

祁嘯好像才想起來自己有個兒子,扭頭問宣沫沫,“小元呢?”

“臥室裏睡覺呢。”

“又?”

“嗯。”

祁嘯無奈歎了口氣,這小子怎麽膽子這麽小,天天能被嚇暈,就是沒點長進。

他去把祁元叫起來吃飯了。

祁元正想跟爸爸哭訴宣沫沫的罪行,結果一出來看見家裏來客人了,便乖巧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洗手之後乖乖坐下吃飯。

剛剛郭教授跟劉興仁聊天的時候,就聽到劉興仁一個勁地誇宣沫沫,現在同桌吃飯了,能聊上天,他也好奇地問:“沫沫,聽說你是農村隨軍過來的,家裏人是做什麽工作的啊?”

“爸媽都是農民,大哥在鎮子上的小學當老師,二哥在供銷社工作,三哥出去闖**去了,目前不清楚在做什麽。還有個在讀書的弟弟,上一年高考沒考上,今年複讀了。”

宣沫沫半點沒隱藏,全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既然是祁嘯的大學教授,必然不會有什麽壞心思或是對她有偏見,肯定是關心祁嘯才會這麽問她的。

“剛才小劉說你對機械和國策都很有見解,你是不是也讀了不少書啊?”

“沒,我連初中文憑都沒有。那些事都是嫁給祁嘯之後聽多了見多了才知道些,也談不上什麽見解。”

郭教授微微蹙眉,“你連機械都懂,這是祁嘯教你的。”

祁嘯幹的可是國家的機密工作,若是把這些事告訴宣沫沫,宣沫沫又像對著劉興仁那樣侃侃而談的把這東西都宣揚出去。

可不是一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