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嘯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而後又教了她幾招。

說是教,其實是按照有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對她進行演練,讓她自己想辦法掙脫。

主要是想看看她的應急反應,遇到危險時能不能成功脫身。

宣沫沫八百個心眼子沒一個實心的,這點小事兒自然難不倒她,全都被一一化解了。

直到十一點多,兩人才結束了訓練。

家裏沒有買菜,幹脆去食堂吃一頓。

然後,剛進食堂大門就聽見了……

“祁主任跟宣沫沫那個癲婆打起來了!”

“不會吧?祁主任不可能打女人啊!”

“怎麽不會?就在花園那!打得可激烈了,在地上翻來翻去打成一團呢!”

“看來祁主任也是忍宣沫沫挺久了,之前不是吵著要離婚嗎?這下看來是真得離了!”

“我看啊,是宣沫沫勾引男人,被祁主任發現了!瞧她最近穿的跟個小狐狸一樣,經常早出晚歸的,肯定是拿著祁主任的錢在外頭養小白臉了!”

“她就是個癲的,腦子不太正常,真有男人能看上她嗎?”

“嘁,腦子不正常,在**還不是一樣?瞧她前凸後翹的,哪個男人見了不迷糊?”

宣沫沫微微蹙眉,對身旁的男人低聲道:“每到這種時候,就希望自己能夠變身八爪魚了。”

祁嘯:……

看出來了。

“喲!幾位嫂子好巧啊!幾天沒見,你們還是這麽上不得台麵呢!”

宣沫沫揚起笑臉,太高聲調浮誇地衝那幾個嚼舌根的打招呼。

幾個大嬸臉色瞬間鐵青。

“宣沫沫!你又發什麽瘋呢?說錯你了嗎?當初不就是看祁主任長得帥才纏了上去,趁著祁主任出任務,又穿得花枝招展跟個狐狸精似的出去勾野男人了吧?看你就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發瘋怎麽了?大家都會死的,裝正常給誰看?”

宣沫沫得瑟的搖頭晃腦,“我都懂,我明白,你們老公沒有我老公那麽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淩風、金質玉相。

“你們是選項E,你們是planB,是分叉的頭發,是洗衣機流出的泡沫,是超市裏被捏碎的餅幹,是吃膩的奶油,是落寞的城市,是地上的草,是西裝的備用扣,是被雨淋濕的小狗,是腐爛的橘子,是過期的牛奶,是斷線的風箏,是被隨意丟棄的向日葵,你們嫉妒我,你們隻能在背後造謠我,你們無所事事沒有優勢,你們看不慣我。”

“沒辦法,漂亮的女人總是會遭人嫉妒,我理解,我接受,我願意承受這樣的惡意。”

幾個大嬸氣急了,咬牙切齒地等著宣沫沫。

什麽叫她們嫉妒宣沫沫?

開什麽玩笑?

誰嫉妒這個癲婆了?

“宣沫沫!你少在這胡說八道!誰會嫉妒你啊?!你就是個小狐狸精,到處勾引男人!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哦?”宣沫沫捂著嘴,佯裝震驚,“嫂子你別急啊,我不知道原來實話是不能說的啊?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的誇讚,我知道我很漂亮,不然也勾不到祁嘯這麽好的老公。你們放一百萬個心吧,你們的老公我看不上,狐狸也是挑食的呢!”

“你!誰誇你了?!”

“哎喲,嫂子,你怎麽還不好意思了呢?放心,我知道自己貌美如花、才華橫溢,你欣賞我是很正常的,我不會嫌棄你的。”

大嬸們氣得接不上話了,說什麽都能被宣沫沫掰成彎的!

明明是在罵她呢!

怎麽就成誇她了?

祁嘯唇角染上了微不可見的笑意,他摟住宣沫沫的腰,眸光狠厲地掃過幾個大嬸。

“感情很好,禁止挑撥,再有下次,後果自負。”

祁嘯發話了,幾個老嫂子哪兒還敢說話?

紛紛別開視線,接著吃飯了。

一股氣堵在胸口,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裏吞。

宣沫沫挑眉,依偎在祁嘯懷裏,矯揉造作道:“哎呀!我怎麽這麽幸福,能被老公護著!在外被男朋友氣著了,回家見到老公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呢!”

分明就是故意刺激那群大嬸,誰讓她們造謠她在外麵勾男人了?

她就認了,能拿她怎麽著?

祁嘯歪了歪頭,幽怨地睨著懷裏的人。

她哪兒來這麽多古靈精怪的想法?

宣沫沫笑嘻嘻地踮腳湊上去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用不著她解釋,祁嘯也知道她是在開玩笑。

哪兒有什麽男朋友?哪兒有這麽小白臉?

她這段時間早出晚歸,是去市區找劉興仁商討新式紡織機的細節,忙的都是事業。

祁嘯自然是相信宣沫沫的,全心全意信任她。

不然,也不會為了她特意去跟楊團長提退伍的事兒。

……

下午沒有特別的事。

宣沫沫窩在祁嘯懷裏,聽他講著這個世界這個國家重大的政治事件。

宣沫沫不喜歡長篇大論的東西,當年讀高中的時候政史地永遠在拖後腿,分科之後選了理科不用學政史地了,她的成績直接從年級三百多名跳到了年級理科前三。

足矣證明她的政史地學得有多爛。

雖然大學也有必修的馬思,但是考的不深,屬於隨便背一背就能過的那種。

現在重修一遍高中政治,聽得她頭昏腦脹,不一會兒就在祁嘯懷裏睡著了。

聽見清淺的呼吸聲,祁嘯無奈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臉,將她抱回臥室。

聽不下去就不聽了吧,哪怕政治考爛了,以她其他科目的成績考個985、211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睡到將近五點鍾,宣沫沫才醒。

不是睡醒的,是經期來了。

猛地從**炸起來,在櫃子裏抽了包衛生巾就衝進了廁所。

聽見聲音,祁嘯從書房出來沒見人,去敲了敲浴室的門。

“沫沫,你怎麽了?”

“沒事!”

聽她的聲音也不像沒事的樣子,祁嘯倚在門邊等著她。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去診所給你拿點藥。”

“不用!”

裏麵傳出水聲,很快,浴室門“哢噠”一聲打開來。

露出了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

祁嘯微微蹙眉,伸手扶她,“臉色怎麽這麽差?”

宣沫沫搖搖頭,有氣無力道:“來姨媽了。”

“姨媽?哪個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