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穎最擔心的事終於平安度過,多虧了陸鍾的妙招,一物降一物,馬弈是不可能違抗馬老太命令的,被架空財政大權的他不會再有能力跟司徒家作對,更不能再來騷擾司徒穎。出了馬家的大門,柳喜蔭直奔司徒家大宅,老爺子已經預備了一桌酒席等著給他慶功。
“前輩,您說馬弈真的是富貴命?”司徒穎知道馬老太下了命令後,還是不太放心,馬弈留給她的陰影實在太大了。
“當然不是,他神不足氣不況,壽亦不高,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隻是先天稍好而已。”柳喜蔭喜歡漂亮又年輕的女人,司徒穎陪他喝酒他自然開心。
“那您說咱們的大小姐真的是命有三夫?”單子凱也湊起了熱鬧。
“當然也不是,大小姐日角偃月貴不可言,如果生在古代,不是郡主也是格格,而且是大大的旺夫,如果我沒看走眼,你將來一胎雙胞,命中有二子。”柳喜蔭自打第一天見到司徒穎時,就跟老爺子討了她的八字,早已算過。
“前輩,秘籍已經安全取回,您看看。”喝過一輪酒,陸鍾恭敬地雙手呈上那本紅色封麵的硬抄本。
柳喜蔭眼前一亮,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你們還真弄回來了。”
“全都是他們的功勞。”陸鍾謙虛一笑,這個局雖然是他設計出來的,但實施起來卻是單子凱和司徒穎。與其讓單子凱主動追求這隻小狐狸,倒不如製造機會讓狐狸送上門來。在陸鍾的設計下,司徒穎擔任提將,引李夜入局。她先以怨婦的身份出現,而後是單子凱扮演的唐瀟瀟灑出場,不僅大秀球技還賺了一票,順便表明自己的老千身份。大家都是同行,正好打消了李夜的懷疑,最後演出一場綁架的好戲,就是算準她那種女人斷然不會拿出真的秘籍交換情郎的命,調虎離山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把秘籍放到遠離自己的地方,並贏得時間拿到它。
“她人呢,現在在哪?”柳喜蔭憐香惜玉,對於背叛自己的女人依然惦記。
“這就不知道了,拿走秘籍時我看還有幾樣首飾,沒動她的,想來她目前的生活應該還沒問題。”梁融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
“來來來,我要敬各位,這次的事情順利擺平,全是各位的功勞。”司徒老爺子酒興上來了,快九十歲的人還是豪邁得很,端起杯子就要先幹為敬。
“爺爺,您別跟我搶啊,要敬也得從我敬起,我輩份小啊。”司徒穎敬酒不落人後,先搶下爺爺的杯,自己上了,“幹爹,沒有您老人家的光輝入駐,那些股東不會那麽快信服。”
老韓渾身戲骨,扮演金融大亨得心應手,以他的形象用來安撫民心最好不過。老韓笑笑,一飲而盡。
“再敬我的閨蜜,融哥,沒有你這兩件事恐怕都玩不轉。”司徒穎幹了第一杯自己又滿上,再敬梁融。說的沒錯,這次梁融最辛苦,他一個人完成了至少十個謠將才能完成的工作量。華裔股神任金生確有其人,隻不過梁融在他的網站上做了點手腳,國內的用戶進入他的個人網站就會看到處理過的老韓頭像,而國外的用戶卻不會看出變化,這麽一來搞幾天的噱頭還足夠。至於那個超雪公司的遊戲引進,不過是梁融找到了超雪公司的網站,發出一封電子公函,谘詢對方是否可以進行該業務,他把對方的電子回執打印並截圖,加以修改後作為利好的訊息發布了出去。另外梁融還擔任除將,以律師的身份成功說服了那個被馬氏基金開除的小分頭,讓他去證監會告發了馬氏基金的那些破事,證據是他在馬氏基金的那個經理電腦上弄到的。另外還有群發郵件通知各大媒體的記者,讓大家幫忙造勢宣傳,影響誠智實業的股價。做完這些,他還趕到東莞去開李夜的保險箱,忙得馬不停蹄。
“咱倆誰跟誰,幫你就是幫自己。”梁融也實在,雖然不勝酒力但也小口小口抿掉了那一杯。
“最後還得謝謝我們的大帥哥,要不是你秘籍可拿不回。對了,那個九球小天後真是你表妹?”司徒穎再次給自己斟滿一杯,飲水般一飲而盡。
“當然是我表妹,她打球還是我教的,明年準備去國外參加比賽,前途無量啊。”單子凱的脖子上幹幹淨淨,沒有半點刀痕。那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根本就是道具,如果李夜走進些就會發現刀刃根本沒開鋒,刀柄裏麵藏著暗囊,稍加擠壓就會把人造假血捏出來。
“對了,還得感謝凜寶和他那班兄弟。”司徒穎說著就掏出了手機,撥了個長途給遠在廣州的小子幫幫主虎頭凜寶。小子幫是一群無父無母的少年組成的社團,火將,雖然年輕卻講江湖道義和規矩,深得道上兄弟稱讚。從李夜手裏拿回的二十萬,除去自己事先投入的十萬塊拿回來之外,剩下的十萬全都分給了小子幫的兄弟。
敬來敬去,司徒穎居然漏掉了正將陸鍾,這讓她的三哥四哥看不下去了。
“陸先生也讓人佩服,多虧了你想的辦法,現在誠智的股價相比你們來之前已經漲了兩成。”司馬丹由衷地佩服聰明人。
“家父身在國外,我代表他敬你一杯,沒有你的計劃真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完成這一切。”司馬易是司徒穎的同胞哥哥,接觸了幾天,他對陸鍾的為人和聰穎都格外欣賞。
“不必客氣,這都是大家的功勞,我隻是略盡綿力,最重要的是誠智的基礎好,股民認可度高。”陸鍾說得沒錯,他們大家所有的繼續湊在一起也隻夠讓誠智實業上漲兩個點,另外還有老爺子把房子抵押周轉的那些錢,又讓股價上漲三個點。實現了承諾的五個點,股民們就有了動力,在大家的追漲過程中,再把大家湊的錢不斷撤出和買入,一次次的小幅震**因此產生,但在利好的大環境下,最終用了這五個點的錢,扭轉了乾坤。
“我說過,這個忙不會讓你們白幫的,大家投入的錢,都可以得到百分之五十的回報。”司徒老爺子此話一出,大家全都驚呆了。
“您說的是真的?”梁融愣住了。
“我沒聽錯吧。”單子凱也很吃驚。
“沒錯,百分之五十,本來我想給你們更多,但是他們說超雪公司真的回信了,現在已經在談判,暫時還要資金周轉,如果願意提現,馬上可以轉賬,要是你們信得過我們願意入股的話,也可以正式加入我們的董事會,咱們簽合同。”司徒老爺子快人快語,笑意盈盈。
“爺爺,我應該沒喝醉,您喝醉了沒?”司徒穎沒大沒小地摸了摸爺爺的額頭,再次確認老爺子是認真的以後,馬上換了個笑臉,“還不趕快答應,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我舉雙手同意!進了董事會,咱們是不是算有組織的人了?”梁融第一個表示讚同,這支隊伍裏,除了陸鍾有點固定資產外,其他人都沒做投資,自然沒有異議。
“今天感覺跟做夢一樣啊,爺爺,您認我當幹孫子好不?”單子凱也樂壞了,腆著臉討好道。
“不行,爺爺是我的!”一直在忙著吃東西的李木木終於吭聲了,此言一出,就惹得大家全都笑了。
“幹孫子我就不要了,孫女婿倒是正需要,眼看小穎也是個大姑娘了,我可不想她變成老姑娘才嫁人。我這年紀活一天少一天了,你們要幫我多上點心,遇到合適的男人可別讓她錯過啊。”老爺子笑完,又語重心長地說出這麽一番話,說話時,他的眼神分明是看著陸鍾,言下之意眾人皆明,“我說老東西,你自己一輩子沒成家,可不能讓你的徒弟們學樣啊,要學也得學我,子孫滿堂才比什麽都開心。”
司徒穎摟著爺爺的手,目光也順著爺爺的方向睨向陸鍾,酒入芳喉兩朵桃花上腮,一雙脈脈含情的眼望得癡了。陸鍾燥熱氣短,不敢與司徒穎的目光相接,隻好偏過頭去斟酒,手卻有些抖。
“前輩說的是。”老韓心裏百味陳雜,原來老爺子洞若觀火,一切都看得分明。
“是您教我能短線翻身就不要玩持久戰的,這次的閃電戰能成功最主要還是您的功勞。師父,我幹杯您隨意。”陸鍾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小子,這次幹得漂亮。”老韓對陸鍾已經完全放心。
“小子,給你。”柳喜蔭把秘籍推到陸鍾麵前,另外又遞給他一個小瓶子,小聲說,“把瓶子裏的粉末噴一點出來,上麵的字就能看見,回房看吧,明早還我就行。”
大家酒興正酣,陸鍾隻能先行告退,回房後,把那瓶粉末噴灑在泛黃的紙張上,扉頁上現出三個黑色的字跡:阿寶篇。陸鍾深吸兩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輕輕地把粉末繼續噴灑在後麵的紙上,一行漂亮的小楷漸漸躍然紙上:
貪官者,民賊也;奸商者,民蠹也;豪強者,民之虎狼也;其或以智欺愚,恃強淩弱,欺人孤寡,謀人財產,此皆不義之財也;不義之財,理無久享,不報在自身,亦報在兒孫。不義之財,人人皆得而取之。故曰:‘做阿寶者’,非‘千’也,順天之罰已。
第一頁就浮現出這段話,陸鍾欣喜若狂,這本秘籍也是手抄本,字體跟《紮飛篇》有所不同,更圓潤飽滿,筆鋒也顯古拙。見字如見人,手捧紅寶書,陸鍾仿佛能感覺到撰寫這本秘籍的前輩是位道骨仙風卻大隱於市的老人。
第一部分的引言講述了江相派門人必守的規矩,第二部分是亦古典亦經典的騙術,第三部分則是根據各位師爸多年的經驗總結出來的心得。雖說是入門篇,篇幅不長,但陸鍾反複閱讀,細細思考其中蘊含的深意。東方露白時,他做了件很大膽的事,用手機拍下了《阿寶篇》的全部內容。按規矩這是萬萬不可的,秘籍中隱藏了江相派太多秘密,決不能流傳出去,可陸鍾當時有種說不出的衝動。
第二天上午,陸鍾把《阿寶篇》還給柳喜蔭時,還聽到一個了不得的訊息:西安有位姓禾的相士,曾在跟他喝酒時說起過《軍馬篇》,雖然對方不承認,不過很可能原本就在他手裏。
老韓的意思很明確,不管對方手裏有沒有秘籍,這人是找定了。
下一站,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