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武當山天柱峰往西的五龍峰山麓某處,遠離遊人熙熙攘攘的景區,距離武當山最早的道教建築五龍宮亦相隔甚遠,這裏綠樹成蔭,地麵上隨處可見七葉一枝花,曼陀羅,以及種種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空氣是綠色的,連山霧也帶著綠意。
汪錦保帶著手下的幾個人飛機轉汽車,又走得氣喘籲籲才輾轉到了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界,消息還得跟本地人買。
“真的是這兒?”汪錦保在山腳四下看去,發現根本沒有上山的路,最近的小村子也在十裏之外,而這個賣出消息給他的人卻說賈教授他們在半山上。
“瞧您說的,我騙誰也不敢騙您呐,您就放心吧。”此人能說會道,一邊說著已經走到了前麵,用手裏的開山刀披荊斬棘。
汪錦保也隻能跟著走了,雖然一路上野荊叢生雜草遍地,但好在地勢平緩,前有人帶路旁有人攙扶,身後還跟著幾個拎行李的,他也還扛得住。一個小時後,終於找到了賈教授他們。能聽到對話聲,本地佬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大家蹲下身子,他用手裏的棍子輕輕撥開一叢樹枝,從縫隙裏正好看見對麵有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裏有幾間破爛不堪的茅草屋。院子裏站著好幾個人,其中就有賈教授和另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一個日本人,一個年輕女子。他們圍在一起,看人用鋤頭挖著什麽。院牆的遮擋看不見挖土的人,隻見鋤頭上下翻飛,泥土不斷被揚起。汪錦保很想知道他們在挖什麽,隻可惜說話的人並不是院子裏的那幾個,院牆外還站著一男一女。
“師妹,難道你真的不再考慮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就算師兄不喜歡我,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師兄在外麵已經有人了,真的,那個女人……”
“我不管,我也不想聽。”
“師妹,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能明白我的心。”
“我警告你,別再纏著我了,要不然我就去告訴爸爸,讓他逐你出門。”
“師妹,你……”
這番對白有夠狗血,一聽就是煩人又磨嘰的三角戀情,不過女主角有一頭黑亮直順的長發,從背麵還能看到一雙筆直的長腿,聲音也很動聽。男主角倒是能看到側麵,那是個很英俊的年輕人,走在大街絕對是女人們關注的焦點,隻可惜女主角芳心已許,真不知她的心上人究竟是誰。汪錦保輕笑一聲,對年輕人沒多少興趣,他更想知道他們在挖什麽。
“汪爺,我已經安排好了埋伏的地方,不如晚上再來看。”本地佬討好地說道。
汪錦保的確累了,吩咐兩個手下在這裏盯著,一有消息隨時匯報,自己則跟本地佬先行離開了。他能肯定賈教授肯定在做大生意,待到夜深人靜時,才是下手的好機會,現在的他已經疲憊不堪,需要養精蓄銳。走到半路上,他忽然問道:“這個院子是誰家的,怎麽會被這幫外人發現,他們在這裏亂挖就沒人管嗎?”
“說來也怪,那個姓賈的老頭半年前來武當山買了這院子。原本住的是個老寡婦,看到幾萬塊錢就二話不說去辦了手續,現在的戶主是姓賈的老頭。”本地佬嘻嘻一笑,接著道,“也不知這裏有什麽好,方圓十裏都沒有人家,房子又破,除非是得了高人的指點,知道下麵有寶還差不多。不過他挖自家院子,誰也管不著不是。”
“你說的高人是……”汪錦保已經聽出了本地佬話裏有話。
“這個嘛。”本地佬湊近汪錦保的耳邊低聲說,“聽說姓賈的在山裏遇了高人,那人給他卜了一卦。這種事挺玄乎的,說出來也沒人信。”
“是這樣。”汪錦保不是個相信求簽卜卦的人,對這種事通常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