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達喀爾行動綱領》設定的成人掃盲目標是:“到2015年使成人,尤其是婦女的識字率提高百分之五十,並讓所有成人都享有接受基礎教育和繼續教育的平等機會。”為了普及識字方麵取得進展,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主張采取三管齊下的策略:高質量地普及初等教育、大力推廣青年和成人掃盲計劃、更加關注識字環境。[8]基本的識字技能最好是在兒童發展初期通過高質量的教育獲得,因為很少有國家有能力設計出健全的成人教育架構,為大多數缺乏基本技能的青年和成人提供真正的第二次受教育機會。[9]出於多種原因(如全球政治承諾的力度、掃盲活動和方案的有效性、對實際識字需求的響應程度),成人掃盲成為全民教育框架中一個“被遺忘的目標”。在全球範圍內,成人平均識字率在2000年約為81.8%。如果要實現文盲率減半的目標,則到2015年識字率必須達到90.9%。但是整體的增長速度異常緩慢,該比率在2000年至2013年僅增長了3.4%,為85.2%。

圖5.5顯示,“一帶一路”國家可能就掃盲進程被分成兩組。第一組以阿富汗、柬埔寨、阿爾巴尼亞等國為代表,2015年的成人識字率低於21世紀初設定的目標,差距從24%(阿富汗)至1%(不丹)不等。大部分國家的識字水平較低,在過去10多年中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才逐漸縮小與教育發達國家之間的差距。令人失望的是,幾乎所有國家的進展都頗為緩慢。南亞地區的問題最為嚴重,需要麵對起點低和進展慢的雙重壓力。緬甸和斯裏蘭卡的情況相對好一些,2000年時就已經達到90%的平均識字率。阿爾巴尼亞是一個例外,其識字率從最初的99%下降至2009年的96%,2015年又回升至98%。雖然掃盲進程有所反複,但是國內的識字普及情況從未落後於世界領先水平。

第二組國家則是在2015年就已經實現或超額完成了既定目標,以伊朗、印度尼西亞、白俄羅斯、哈薩克斯坦等國為代表。中亞地區的阿塞拜疆、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其成人識字率一直都接近100%。印度尼西亞、越南、文萊、菲律賓、馬來西亞、新加坡、泰國等東盟國家的表現也很突出,經過15年的努力,各國的識字水平已經接近或超過95%。這些國家所麵臨的問題是,在既有成就的基礎上,如何讓普及識字的利益惠及最後一小部分文盲群體。

圖5.5 部分國家的掃盲進程(2000—2015年)

資料來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研究所數據庫,2016年.

2015年,有29個國家(占59個收集到統計數據的國家樣本的49%)實現了成人普遍脫盲的目標,即成人識字率達到97%。其中,中東歐所占的比例最大。這些國家在21世紀的識字普及行動之初就已經達到了較高的發展水平。相比之下,南亞和西亞地區中隻有馬爾代夫的識字成就最高,接近100%。同時,有些國家如果繼續努力,就有希望在未來幾年內實現普及目標。特別是有12個國家與目標之間的差距可能不超過3個百分點(見附件5),其中有2個國家在掃盲過程中取得了長足進步。沙特阿拉伯的成人識字率從2000年的79.4%升至2015年的94.7%,上升幅度超過15個百分點。巴林的識字率從2001年的86.6%升至2010年的94.6%,隨後進展步伐有所放緩,2015年為95.7%。還有一些國家與普及識字的預期有著很大差距,甚至距普及目標還十分遙遠,成人識字率遠遠低於80%。這些國家大多數位於南亞和西亞,也包括少數東盟及阿拉伯國家。

表5.2 到2015年,各國成人識字率達到95%的可能性

廣泛積極的整體景象掩蓋了某些不太樂觀的發展情況。2015年,僅南亞和西亞的文盲人數就接近3.79億,占世界文盲總人數的一半,占“一帶一路”國家文盲總人數的89.2%。在該區域內部,成人識字率也有相當大的差異。阿富汗(38.16%)、巴基斯坦(58.68%)的識字率相對較低,而馬爾代夫(99.31%)和斯裏蘭卡(92.63%)的平均識字水平較高。

成人文盲人口較多的國家還有伊朗(794萬)、尼泊爾(674萬)、也門(465萬)、伊拉克(441萬)和柬埔寨(247萬)。盡管這些國家的絕對值相對較低,但是與其全國總人口和教育係統容量相比,這樣的文盲數量仍然是一個極具挑戰性的難題。

上述數據突出說明,成人文盲高度集中在少數擁有大量人口的發展中國家,這種大規模存在的文盲現象會進一步造成更加廣泛的社會和經濟邊緣化問題。顯然,加快掃盲速度不僅有益於上述國家的人民,同時也會成為改善全球識字趨勢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