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各國中小學教師隊伍數量和短缺情況
教師數量短缺是實現普及小學教育目標的主要障礙。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研究所在2012年發布統計數據,預測到2015年,如果世界各國都能實現普及初等教育的目標,那麽在2010年至2015年,全球114個國家需要新招聘至少170萬名教師。數據顯示,每10個新招聘的教師當中,有6個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國家所需(993,000)。其他地區,北美和西歐需要新增174,000名教師,占全球所需的10%;南亞和西亞地區需要新增114,000名教師,占7%;中東歐地區需要新增的教師占全球所需5%;東亞和太平洋地區的需求占4%;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區占1%。[6]根據統計研究所的數據,表6.1顯示了“一帶一路”涵蓋的一些國家在2010年小學教師的存量,到2015年普及小學教育所需要招聘的教師數。
表6.1 “一帶一路”國家小學教師存量和到2015年普及小學教育所需要招聘的教師數(2010年)
續表
根據2010年的數據,全球208個國家和地區當中有114個國家和地區(占55%),由於小學階段學生數量的增長,需要進一步增加小學教師的數量,還有94個國家和地區需要維持它們現有的小學教師人力資源水平,甚至有的國家會減少其小學教師數量。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研究所辨識出全球29個最缺小學教師的國家,這些國家要在2015年實現普及小學教育,需要以每年3%的速度增加小學教師。其中大部分國家都處於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但是也有處於“一帶一路”位置上的幾個國家和地區,包括巴勒斯坦、也門和哈薩克斯坦。[7]從表6.1也可以看出,“一帶一路”國家當中,小學階段教師數量缺失比較嚴重的國家包括巴勒斯坦,巴基斯坦和斯裏蘭卡,以及拉脫維亞和保加利亞。而由於人口出生率的下降,一些國家小學教師出現負增長,如波蘭、印度尼西亞、柬埔寨等。各國需要更多教師的原因各不相同。在巴基斯坦和也門等國家,入學率很低,因此需要新增教師,以確保所有兒童都能入學。[8]
二、各國初等和中等教育階段的生師比
教師資源配置是否充分的一個重要指標是生師比。世界各國生師比相差較大,總體而言,越發達的國家(或地區)的生師比越低,越不發達的國家(或地區)的生師比越高。通常生師比超過30∶1就被認為是生師比較高的國家(或地區)。從世界範圍看,初等教育階段的生師比呈現逐年下降的趨勢。表6.2顯示,在2013年,全世界初等教育階段生師比為24.20∶1,世界各地區按從高到低的順序分別是:撒哈拉以南非洲(42.18∶1)、南亞和西亞(35.35∶1)、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21.96∶1)、阿拉伯國家(19.87∶1)、東亞和太平洋地區(18.28∶1)、中東歐(16.68∶1)、中亞(16.30∶1)、北美和西歐(13.95∶1)。
表6.2 全球各區域初等教育階段生師比(按人頭數)
“一帶一路”國家在初等教育階段的生師比呈現很大的差異。從表6.3可以看出,在南亞和西亞一些國家生師比超過40∶1。例如,阿富汗在2013年的生師比達到45.71∶1,巴基斯坦是42.55∶1,孟加拉國在2012年仍然是42.97∶1。初等教育階段生師比最高的是柬埔寨,從2000年的50.12∶1下降到2013年的46.93∶1,但仍然是“一帶一路”國家中生師比最高的國家。此外,印度、菲律賓和也門3個國家的生師比也超過30∶1。在中東歐國家,由於人口出生率下降和人口移民到國外等,初等教育階段的生師比已經很低了。例如,波蘭、塞爾維亞、匈牙利和拉脫維亞,生師比都在10∶1左右。其中,拉脫維亞的學校平均學生數不超過300人,平均的班額是18個學生。此外,一些阿拉伯國家如科威特(8.61∶1)和卡塔爾(10∶1),初等教育階段的生師比也很低。
表6.3 部分國家初等教育階段生師比(按人頭數)
在中等教育階段,世界各地區的平均生師比在2013年達到17.37∶1。世界各地區按從高到低的順序分別是:南亞和西亞(25.20∶1)、撒哈拉以南非洲(24.98∶1)、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16.94∶1)、東亞和太平洋地區(15.87∶1)、阿拉伯國家(14.64∶1)、北美和西歐(13.11∶1)、中亞在2012年(12.03∶1)、中東歐(11.40∶1)。
表6.4 全球各區域中等教育階段生師比(按人頭數)
在“一帶一路”國家中,從可獲得的數據來看,南亞和西亞國家在中等教育階段的生師比依然偏高。例如,2013年,孟加拉國的中等教育生師比超過了35∶1,印度也超過了30∶1,尼泊爾也接近30∶1。處於東亞和太平洋地區的緬甸和菲律賓,在中等教育階段生師比也比其他國家高一點。而在中亞和中東歐,中等教育階段的生師比非常低,甚至低於10∶1。例如,格魯吉亞和白俄羅斯的生師比低於8∶1,而立陶宛、拉脫維亞等國家生師比也不到10∶1。
表6.5 部分國家中等教育階段生師比(按人頭數)
續表
三、各國教師隊伍中的女教師
全球範圍看,女性都是教師隊伍中的中堅力量。女教師的存在能夠提高女童的入學率和成績,尤其是在那些特別保守的地區。在這些地區,女童和女青年的一舉一動以及生活選擇都受到嚴格的限製。在巴基斯坦旁遮普省,如果教師是女性,那麽當地女童的標準化測試成績會更高。[9]在30多個發展中國家特別是在那些偏遠地區的研究發現,在一個地區中,女教師數量的增加能夠提高女童的入學率和學習成績。印度的絕大多數父母認為,至少有一個女教師在場時會讓他們感到他們的女兒更安全,而且這個問題在三年級和三年級以上變得更加重要。[10]按照統計數據,印度初等教育每3 名教師中才可能有1名女教師,但在印度農村還有很多學校的女教師數量少於3名,甚至還有許多單師學校,顯然這些學校很可能根本就沒有女教師,這影響了家長送女孩到學校就讀的安全感,也一定程度影響了女孩接受初等教育的機會。[11]
然而許多因素都限製了將女性招聘到教育係統中,特別是在那些不發達地區,簡而言之,很少有女性受過足夠的教育,因此沒有資格成為教師,特別是在那些偏遠社區和土著少數民族中。例如,在老撾,教師中隻有很少的少數民族女性,一部分原因是能夠完成學校教育的少數民族女童本身就很少。[12]如果再提高入職資格要求,就會使得能夠進入教育係統的女性更少,特別是那些來自處境不利群體的女性。例如,在柬埔寨,20世紀90年代後期的政策變化提高了入職要求,將10年的基礎教育提高到12年,這導致了偏遠地區女教師數量的減少。在這些地區,很少有人有機會接受更高級的中等教育。[13]
阿富汗也非常需要女教師。但是,直到最近,由於女童缺少教育,有能力成為教師的女性依然非常少。2008年,在職前教師教育中,隻有不到30%的學生是女性,達到這一比例還是因為降低了對女性入學資格的要求。[14]
2013年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研究所的數據顯示,在中東歐地區,以及中亞地區,女教師的數量在學前和小學教育上處於主導性的多數地位。
次區域的平均數據顯示,中亞地區女教師的比例最高,緊隨其後的是東亞和太平洋地區。中亞地區教師隊伍中女教師的平均比例高於世界平均水平,而東亞和太平洋地區的比例則接近世界平均比例。談到女性化作為一種趨勢的問題,有必要更仔細地審視女教師作為教師隊伍的一部分在更長的時段內其比例的變化。次區域關於初等教育女教師的數據(見圖6.2)顯示,中亞地區在1990—2009年女教師的比例有了小幅度的增加。在東亞和太平洋地區,比例也增加了,同一時段內從48%增加到61%。在南亞和西亞,1990—2005年女教師的比例大幅增加(12個百分點)。在南亞和西亞地區,盡管教師隊伍中女教師的數量增加很多,但是,2005年女教師占教師隊伍的比例仍然不到一半。
圖6.1 學前、初等和中等教育階段全球各區域女性教師比例(2013年)
注:南亞和西亞在2013年僅有中等教育階段女教師比例(39.17%)。中亞的2013年中等教育階段數據缺失,用2010年的數據替代。
資料來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研究所數據庫,2016年.
圖6.2 次區域初等教育女教師平均比例趨勢圖(1990—2009年)
資料來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研究所數據庫,2011年.
在初等教育階段,“一帶一路”國家的女教師占教師隊伍的比例有很大的差異性。中亞國家(土庫曼斯坦沒有數據)普遍存在女教師占據多數地位的情況,幾個中東歐國家的女教師比例也高達90%以上,而在南亞和西亞地區的國家則呈現兩極分化,斯裏蘭卡小學女教師比例高達85.71%,而阿富汗的女教師比例才31%。圖6.3呈現的是“一帶一路”國家中初等教育階段女教師占據絕對多數和占比較少數的幾個國家。
圖6.3 部分國家初等教育女教師比例(2013年)
資料來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研究所數據庫,2016年.
中等教育女教師的比例體現了不同的趨勢(見圖6.4)。在南亞和西亞,在1990—2005年比例隻增加了一點點,從占教師總數的32%增加到34%。在中亞地區,2000—2009年中等教育女教師的比例增加了5個百分點。而在東亞和太平洋地區,1990—2009年的比例增加了14個百分點。
圖6.4 次區域中等教育女教師平均比例趨勢圖(1990—2009年)
資料來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研究所數據庫,2011年.
“一帶一路”國家中,女教師在中等教育階段的比例也各不相同。總體而言,女教師的比例在學前教育階段普遍最高,不少國家在中等教育階段女教師占比也達到50%~70%(詳細數據參見附件7)。其中,中亞的哈薩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中學女教師比例超過了85%。然而,南亞和西亞地區的孟加拉國和尼泊爾中學女教師僅占20%左右。大部分國家的初等教育階段女教師占比高於中等教育階段。不丹是個例外,與其他國家相比,該國初等教育女教師的比例比中等教育小。圖6.5顯示了部分“一帶一路”國家中等教育階段女教師比例。
圖6.5 部分國家中等教育女教師比例(2013年)
資料來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研究所數據庫,2016年.
國家的平均數據掩蓋了一國之內顯著的地方差異。有些國家女教師在各個地區分布的比例並不均衡。因此,關於教師隊伍是否正在走向女性化或者是否存在女教師短缺等問題不能從地區的角度來回答,因為國與國之間以及國家內部都存在巨大的差異。在一些國家,女教師比例不足,出現女教師短缺的現象,而在中亞、中東歐國家,在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階段,女性都在其中占據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