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是真的!”
景家驛站裏,夏歌看著眼前的南無月,身影一晃差點摔倒,好在一旁的景珞扶住才站穩了身子。
景珞看向南無月,“這件事情,為何我都不知道?”
“這是樓笙要求的,若是你知道了,那你必然會告訴夏歌丫頭的,所以……”
“無月長老,那我師父……真的會死嗎?”
“會不會死,我也不清楚,但是,這種蠱蟲相當霸道,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肉體的傷倒是小事,但最可怕的,恐怕是意識的吞噬。”
“意識的吞噬?”,夏歌心中一驚,“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給師父種蠱的目的,是想吞噬師父的意識,然後成為他們的傀儡?”
“若我和樓笙的猜測沒錯的話,這就是目的!”
南無月一聲歎息,“但樓笙何其人物,若真是到了那一天,恐怕,他寧願自己身死魂滅,也不會忍心傷害你!”
聽完南無月的話,夏歌臉色慘白。。
怎麽會這樣,這麽大的事情,她竟然不知情。
“那,生渡之法,真的能救師父嗎?”
“夏歌丫頭你可別亂來,雖說生渡的確可以轉移蠱蟲,可是具體的方法我們並不知道,而且以你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蠱蟲的反噬,再者,樓笙如今已是不死不滅的境界,沒那麽容易被打到,我想過不了多久,應該會找到新的辦法。”
“放心吧,我不會輕舉妄動的”,夏歌說著,但眼底卻泛起執著堅定的光亮。
“我先回去陪著師父了!”
夏歌告別了景珞和南無月,轉身出了驛站,而景珞看著夏歌失魂落魄的背影,不由得一聲歎息。
“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歌兒十萬年才活過來,好不容易才有了尊上這般疼愛的人,沒想到,竟會成了這樣。”
“唉,我已經研究了很長的時間了,並沒有找到其他的方法”
“那歌兒若是為尊上生渡怎麽辦?”
“放心吧,我尋找了這麽久都沒找到生渡的具體陣紋,她就算是想,也實施不了。”
“那就好。。”
然而,命運有時候就是這般弄人,你以為如是,卻不然,你以為不如是,卻已然成事。
夜色正濃,星辰萬裏,花湖閣外雖殺機四伏,但因為樓笙設下的結界,花湖閣內卻是一片安寧。
湖邊小亭,在月色裏靜靜佇立,亭中石桌之上,已經擺滿了美食美酒,而夏歌一襲白衣,妝容清新精致,正靜靜坐著,等待著樓笙的到來。
而差不多到了深夜,樓笙才走了出來,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氣色明顯好了很多,看見眼前的一幕,先是一愣,然後快步走到夏歌對麵坐下。
“夏兒,這是?”
夏歌粲然一笑,湊到樓笙身側,伸手環住他的手臂,“當然是為了感謝師父這麽長時間以來的疼愛和保護。”
夏歌如此親密的動作,樓笙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樓笙不由得一陣欣喜,或許,是有了某種巧合,壓製住了蠱蟲,若是這樣,隻要找到這種辦法,便可以解決蠱蟲的問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排斥的消失,不過是暫時的,是媚顏送給夏歌的禮物而已。
看出樓笙的高興,夏歌端起酒壺,為兩人滿上了清酒,然後舉杯,“師父,來,我敬你一杯!”
“好”,樓笙笑著將酒一飲而盡,滿意的點了點頭,“好酒。”
“那今日,我們便好好醉一場”
夏歌說著又為樓笙滿上酒杯,兩人相識一笑,再次一飲而盡。
二人邊吃邊喝邊聊天,夜闌更深時,二人都已醉意微醺,夏歌靠在樓笙的肩頭,吹著清風,感受著樓笙懷抱的溫暖,眼神裏有著滿滿的不舍,但唇角,卻是釋然的微笑。
“師父?”
“恩?”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當然記得”,樓笙忍不住輕笑起來,“你從天而降,頂這個雞窩頭,當時我就覺得,這女子一雙眼睛倒是生的好看,卻沒想到,就是我尋覓了十萬年的你!”
“是啊”,夏歌也跟著笑了起來,“當初看見你,我還是驚豔了一把的,這世間竟有這般好看的人,隻不過當初你柔弱的模樣實在是太像是位書生了,所以我一把將你扛上就走了”。
“你還好意思說,堂堂的仙淵大祭司,被你又摸屁股又進青樓,最後還鑽了狗洞,真的是……”
說到這裏,樓笙是一臉無奈的笑意,而夏歌卻突然想起什麽,“據說神域的乾坤鏡被人碎了,莫不是師父因為這件事弄碎的吧!”
“你覺得呢?本尊的醜態,可不容別人觀摩”
樓笙說的一本正經,但夏歌卻暗自搖了搖頭,“果然,師父就是個腹黑的,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你啊!”
“不不不”,樓笙回頭,伸手彈向夏歌的額頭,“這也是要看對象的,想當初,你都要殺了我的,我還不是對你寵愛有加?”
“是啊,若不是師父是神鼎巔峰,我恐怕,就做了讓自己後悔終身的事了!”
“無妨”,樓笙將夏歌摟的更緊,“即使是被你所殺,我也心甘情願。”
“師父,要是沒有仇恨,沒有廝殺,就一直停留在那溫馨美好的時候,該多好!”
聽著夏歌憂傷的語氣,樓笙緊緊握住她的手,“夏兒,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無論是慕容氏的仇恨,還是睢燼的墮神族,還是那神秘的睢燼,隻要我們並肩前行,總有日,會都解決的,我們也會恢複到最初的寧靜,去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師父,我也很想等到你說的時候,可是,來不及了!
“真到了那時候,我就帶你去看看我以前去過的地方,那些風景優美,又有著美味的地方,你肯定會喜歡的,我……”
“師父……”
夏歌看著難得話多的樓笙,回頭打斷了他的話。
“恩?”
夏歌輕笑,認真的看向樓笙,“師父,你想娶我嗎?”
“怎麽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你隻要說,想,還是不想!”
“你知道的,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讓你成為我的妻子,可是……”
“那就沒有可是”,夏歌再次打斷樓笙的話,一個起身瞬間將樓笙撲倒,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夏歌輕笑著俯身,就這樣吻上了樓笙。
今日的夏歌不同於往日的嬌羞溫柔,反而似反客為主一般,有著猛烈的攻勢,而樓笙在片刻的微楞之後,雙手扶住了夏歌的腰身,然後溫柔的回應著她。
酒香四溢,濃情之時,溫柔繾綣,蜜意深重。
不到片刻的功夫,隨著二人吻的加深,周邊的溫度也開始升溫,呼吸灼熱非常,夏歌輕輕抬手,一手環上樓笙的脖子,而另一隻手,從他的頸間深入,緩緩伸向衣領之中。
指尖的冰涼讓樓笙身子一顫,而後強迫這自己從深吻中清醒,“夏兒,夏兒,你醉了!”
夏歌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停下,反而是一個近身再次將他撲倒,手中的動作也越發大膽。
“夏兒,你醉了”,樓笙無奈,一個翻身將夏歌壓到身下,抓住她亂動的雙手,“夏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沒醉,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師父,我們成婚吧!”
師父,我們成婚吧!
一句話讓樓笙愣在當場,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而也就是這一刻的空當,夏歌再次反客為主,將樓笙反轉,兩人瞬間換了位置。
看著樓笙愣住的模樣,夏歌一手按在他的胸膛,“你……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樓笙幾乎是搶著說出這句話,看著眼前的人兒,那可是他盼了十萬年的人兒,無時無刻不在想要永遠困在懷裏的人兒。
“那師父,我們今日……便成婚吧!”
夏歌說完,素手一伸,頭上的發帶隨風而落,與之落下的,是那瀑布般的長發,此刻的她,麵帶微紅,雙眼卻是意外的清澈透亮,發絲飛揚下,她強勢的表情裏隱藏著本能的嬌羞,顯得整個人都倍加可愛。
等到她再次俯身而下,樓笙卻無比認真的看向了她,尤其是看向她的雙眼,可當看見那雙黑眸裏滿是清明,沒有絲毫迷離之後,他是又欣喜,又害怕,“夏兒,你真的,想好了嗎?”
“師父,你何時這般不痛快了”
夏歌說著,唇角一勾,順勢俯身而下,再次吻上了樓笙,再多的話語在夏歌的**麵前都不堪一擊,更何況還是他內心向往已久的。
月色如霜,但那微弱的冰冷此刻已被兩人完全融化,一番糾纏間,兩人衣衫微開,似乎都能感覺到彼此灼熱的體溫。
於樓笙而言,數十萬年的修行,在夏歌麵前,所有的克製都不複存在,在最後關頭僅存的一絲清明,也都是來源於對她的尊重。
此刻的她,衣衫半解,絕美的麵容下,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她呼吸急促,每一聲呼吸的起伏,都牽動著隱忍克製的欲望。
他聲音裏透著沙啞,看向夏歌最後一次嚴肅而認真的詢問,“夏兒,你確定,準備好了嗎?”
他並不是矯揉造作之人,可是,夏歌乃是他心頭摯愛,即是唯一摯愛,就顯得無比小心翼翼,生怕會傷她分毫。
看著樓笙認真的模樣,夏歌起身,也認真的看向他的眸子,“師父,此刻的我,是真真切切想要成為你的妻子,這些時日,我想的很清楚,什麽仇恨,什麽使命,都沒有你來的重要,所以,我要嫁給你,就在現在!所以師父,你的新娘就在眼前,你確定不與她飲一杯合巹酒嗎?”
“當然”
樓笙燦然一笑,激動的端過酒杯,一杯遞到夏歌的手中,另一杯自己緊緊端著,“夏兒,今生有你,何其有幸,自今日起,你便是我樓笙的妻子,永生永世,唯一的妻子,你將是我骨髓深處,不可抹去的,唯一存在,我要執你之手,與你共度永生。”
“等到此番事情結束,我必還你一個盛大的婚宴,我要整個寰宇都知道,你夏歌,是我樓笙的妻子,我用盡一切都要愛護的人!”
聽著樓笙的話,夏歌燦然一笑,“我相信!”
兩人舉杯,將此刻的承諾化為清酒,盡數飲下。
夏兒,以前,我總覺得永生是很可怕的東西,可是如今,我卻慶幸擁有永生的能力,因為這樣,我便可以和你有著永久的時光。
師父,謝謝你所有的愛意,可是,我終究,還是要辜負了!
“師父,從此刻開始,我便是你的妻子”,夏歌微微低下頭,紅唇輕咬,“良宵苦短,你確定還要浪費嗎?”
聽著夏歌話,看著她嬌羞的神情,樓笙的欲望再也壓製不住,起身將夏歌攔腰抱起,一個瞬移便進了房間。
大門緊閉,將一切都隔絕在外,隻有清風明月,是今夜溫情唯一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