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葉沒有想到,時隔多日,再次與秦正煌見麵,他竟然是來討伐自己,而讓他與自己翻臉的,還是因為何曼。

楊葉似乎張嘴結舌,看著麵前自己深愛十年的男人,她明明是傷心,是難過的,可是她卻咧著唇,笑了起來。

何曼站在楊葉這邊,可以清楚地看見秦正煌怒意橫生的表情,微微垂了眼簾,在心底暗暗說,“楊葉,不是我無情,也別怪我冷血,你想得到秦正煌,也是如此。”

她抿了抿唇,好像還有些恐懼地小聲說,“要不是你幫著秦鳴,安排布置的這一切,我怎麽會被……”

說到這裏,她的臉上再一次顯出恐慌之色,身子也開始都動起來。

餘文皙趕忙上前,將她抱在懷裏,伸手在她後背上輕拍,安撫著她的情緒,“沒想到你天真純潔的外表下,有著這麽肮髒的心理,以前我還認為你是一個不錯的女孩,真是瞎了眼!”

餘文皙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憤怒,一點兒也沒有之前在山莊見到楊葉時,殷勤的樣子。

這個時候,最摸不著頭腦的人,還是楊葉,她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平白無故地這麽自己就成了罪魁禍首。

她有些沮喪,驚疑的眸光再次看向秦正煌。

那天,自己一直跟他在一起,從車禍發生的時候,一直到找到何曼,就沒有分開過。

這些,他可以證明的。

他完全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涼淡的冷星眸子裏沒有一絲仁慈,那微彎唇角更是帶著刻意的嘲諷,意思十分明顯,她根本不用癡心妄想他會主動伸出援手。

“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是在車禍那天才認識的秦鳴,之前根本素不相識……”楊葉蹙眉,被逼到懸崖邊上的楊葉無計可施,隻能做最後嚐試,“這些,秦正煌都知道的,何總的事情,我沒有理由參與。”

“她扯謊!”何曼大聲尖叫,從餘文皙的懷裏掙脫出來,張牙舞爪地對著楊葉而去,尖尖的手指就要抓向她的臉。

楊葉並沒有示弱,冷靜地側了一下身,何曼用力過猛,身子落空之後,直直地想著地上跌去。

餘文皙在後麵,根本來不及去拽她,驚呼一聲,伸著兩手,隻能怔怔地看著。

千鈞一發之際,楊葉眼角的餘光看到秦正煌身形微動,她不動聲色地往他的身前靠了一下,擋住了他向伸出援助的手。

既然不幫,那你就誰也別幫。

楊葉的嘴角一抹幸災樂禍的弧度稍縱即逝,看著倒地的何曼,麵上沒有任何情緒。

餘文皙看一眼沒有絲毫動作的秦正煌,眸子裏冷星閃動,有些許的不滿,他冷哼一聲,上前一把將何曼拉起來,淡淡地說了句,“正煌,我帶何曼先走,如果沒有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我會考慮訴諸法律。”

他擔心何曼在這裏受到刺激,對今後的恢複不好。

最主要的,兩個罪魁禍首,都是與秦正煌有著直接關係的人,他料定秦正煌這個時候也是舉棋未定。

他如何定奪,還是讓他自己掂量著。

楊葉剛才的刻意,秦正煌自然察覺,他忽然之間對女人的臨危不亂有了一絲欣賞,不由地一分神,不料就這一瞬間的晃神,他喪失了進一步動作的機會,何曼重重地倒在地上。

餘文皙的話,他自然明白是何用意,依然冷沉著一張臉,點點頭,隨他們走了。

包廂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更加的凝滯。

他眸子裏冷星閃動,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此刻也無心揣測,她忽然覺得自己很累,這些被莫須有的罪名緊壓在身上的沉重,讓她很想逃開。

秦正煌欺身過來,單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著我。”

眼裏一下子被薄霧籠罩,她麵無表情地看向他,人已經很委屈,很難受,她隻想擺脫這一切,想獨自待著,為什麽這樣逼她……

開著的窗戶外吹來陣陣冷風,讓兩個人都有了一絲冷靜,彼此相視,沉默不語。

過了好長時間,秦正煌才又沉聲問道,“你真的沒有參與綁架何曼?”他比她自己都希望聽到否定的答案,可是,何曼在催眠的狀態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清楚楚,讓他很難解釋。

“我都準備出國了,你覺得,我有什麽理由要去幹這樣的事?何況,之前我根本不認識秦鳴。”楊葉突然抬起朦朧的淚眼,聲音顫抖著問麵前的男人,“你也學過犯罪心理學,這樣的邏輯根本不成立。”

秦正煌有一瞬間的停滯,眸光閃過一絲溫和,隨即又變得冷鷙,整個人僵硬地如同一座化石。

“那我就告訴你,事實的真相,你還有什麽話說。”他的話不容置疑。

……

那晚,何曼和秦正煌從咖啡廳回去之後,看著秦正煌暴躁地出了別墅,何曼的心感到了強烈的恐懼,她不得不提前行動。

“忍耐了這麽久,不能前功盡棄。”嘴裏發出一聲邪惡的低吼,她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安排布置好一切之後,才放下心來。

於是,今天,秦正煌和餘文皙一起送她去治療的時候,理療師破例讓他倆在一旁聽著,“看病人情況,有可能會打開她的心結,讓她說出經曆的事情,這樣,你們家屬就可以適度引導,有利於康複。”

之前治療的時候,理療師極力反對他們進去,今天不知道怎麽了,要求必須參加,好像她知道今天何曼會講些什麽。

果然,在理療師的催眠術下,何曼慢慢進入了一個虛幻的狀態,好像身心已經不受自己的支配,隨著理療師的問話,綁架的真相慢慢顯露在他們麵前。

“那些天你都經曆了什麽?別怕,說出來。”理療師的問話再一次響起。

何曼目光渙散地看著遠處,聲音有些顫抖,“我被他們綁架了,那個地方很黑,他們用布堵著我的嘴,那些男人,很暴力……”

何曼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無助,嘶吼著,好像又重現了當時的場景,臉色淒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