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城第二醫院血庫
“好了,我們走吧。”王子軒對區啟之說道。
“走?去哪?”
王子軒:“吃早餐啊,你不是說你還沒吃嗎?我也沒吃呢。真是的,一早晨剛醒就接到報案,一直忙活到現在。正好,一起去吃吧,我請。”
區啟之(壞笑):“算了吧,我就是隨口一說,年輕人都不吃早餐的。大叔。”
王子軒(流汗):“大叔……你早晚也得成大叔,而且你到了大叔的年紀就知道了,不吃早餐對身體多不好了。”
區啟之:“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一些東西沒想通。”
王子軒:“我的天,你是思考強迫症嗎?不是已經弄清楚了嗎?這是一次有目的的盜竊案,出現凶殺是意外。剛才已經讓醫院的工作人員盤點了,工作人員說血庫裏的RH陰性血全部都不見了,也就是說你的推理是對的,犯人就是奔著能賣錢的RH陰性血來的。”
區啟之:“話雖這樣說沒錯,但是……我剛剛又想了一下,總覺得這個定論站不住腳。對了,丟失了多少RH陰性血?”
王子軒:“大概是20000毫升吧。”
區啟之(挑眉):“哈?才20000毫升?!”
別被20000毫升這個數字嚇到。怎麽說呢?這個數字也算多也不算多。一個正常成年人的血液大概是4000毫升到5000毫升之間,20000毫升也就是四五個人的血量,比起ABO型血的庫存來說少得可憐。但是,這是好幾年采血站收集來的,甚至如果到了二三線城市一大片醫院都沒有RH陰性血的庫存,從這方麵講,風城第二醫院能有四五個人血量的庫存已經不算少了。畢竟,一千人裏也許隻有三四個人才有RH陰性血,這樣的概率。
區啟之(心聲):風城醫院輸血的價格是每100毫升110元,RH陰性血是正常價格的三倍,330元。20000毫升的RH陰性血就是……十三萬兩千元。如果在黑市上找到急需這個血液的買家,或許還能更高一點,按著這個數字來講,盜竊血漿也不是不可能。然後意外被人發展衝動發生凶殺,完全說得過去。但是……
“王子軒警官,能把醫院工作盤點血庫庫存的表格給我看一下嗎?”
王子軒(遞過表格):“喏,就在這裏了。”
區啟之仔細地查看著表格,片刻之後,他眯起眼睛:“唉?這裏……”
王子軒:“怎麽了?”
區啟之:“血庫裏除了丟失了全部的RH陰性血之外,還丟失了一袋500cc的o型血……這個是不是醫院弄錯了,血庫這麽多血,弄錯一兩袋也正常。”
王子軒:“不會吧,這些血是要給需要輸血的病人用的,人命關天,他們不敢大意的。要我說是犯人在意外殺人後陷入惶恐,無意中多拿走了一袋o型血。”
區啟之(深呼吸一下):“嗯,這倒也是……”
王子軒(忽然想起什麽的樣子):“哦,對了,你的那個小女友呢?”
區啟之(身形明顯一頓,不自覺拿出一支煙,故作鎮定):“什麽小女友?”
王子軒(直接搶過區啟之的煙):“剛才怎麽說的?醫院,血庫,還敢抽煙?你一想事情或者碰到為難的事情就想抽煙,我太了解你了。她哪去了?趙娜,我記得是這個名字。你們怎麽了?”
區啟之(低著頭沉吟片刻,猛然抬頭,陰沉著臉):“趙娜?死了!誰知道她抽什麽瘋,從蓮花山回來以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畫麵切換,切換到妖精的遺書偵探事務所,趙娜坐在窗台上,歪著頭靠在窗戶玻璃上,眼神憂鬱地望著窗外,看著三四個小孩子在那裏用沙子堆著什麽建築。這裏用趙娜作為第一視角,給小孩子們堆的建築看上去像一個別墅的樣子,然後,畫麵在趙娜的眼裏變得慢慢模糊,從沙子別墅緩緩變成蓮花山山頂的別墅。開始趙娜的回憶……
鏡頭切換趙娜的回憶鏡頭,在蓮花山之中,狐小妖向趙娜講述她所知道的區啟之過去的真相。
(幾個月前,蓮花山山頂)
“你說什麽?說清楚一些。”趙娜望著狐小妖。
狐小妖叼起一隻香煙,點燃,深深吮吸煙嘴,緩緩吞吐煙霧,靜靜感受尼古丁的補充。半晌之後,她終於開始講述起有關區啟之,她知道的一切,她的目光很悲傷,語氣也很低沉。
“我的名字叫做吳娜娜,這個你知道吧。”狐小妖說道。
趙娜:“我知道。”
123°謀殺案時,區啟之在高中時代製定的犯罪計劃,在時隔五年之後被人完美的重現了,連順序都一模一樣。一個人再聰明,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吧,除非是區啟之把他的犯罪計劃告訴別人,然後這個知情人和區晟之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有個妹妹叫做吳麗麗,從小在風城那邊上學,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高二時她非要吵著回雲城上學。你也知道,風城那邊的治安要遠比雲城這邊好。雲城的犯罪率是全國最高的了。當初送她去風城,就是為了她生活學習的環境好一些。可是,我的父母拗不過她,就讓她轉學到了雲城,很不幸,她和區啟之在一個學校……
區啟之(做了一個深呼吸,抬頭望著天花板,語氣有一絲不易察覺無奈):“估計是從狐小妖跟她說了些什麽吧。”
王子軒(開玩笑的語氣,微笑):“她們能說些什麽?化妝品?包包?郭敬明?鹿晗?王思聰?……哈哈。”
區啟之(低下頭,然後抬起):“我和狐小妖的妹妹認識,她妹妹五年前死在了雲城的一間賓館裏。”(區啟之說完轉身,看著王子軒。)
王子軒(表情嚴肅起來):這麽說……
“啊。”
切換畫麵,區啟之的回憶。
五年前,區啟之坐在學校的圖書館裏,他坐在書桌上,奮筆疾書,用一支鉛筆驗算著水的密度、體積、重量。勾勒著雲城賓館的房間的平麵圖、大樓通風管道分部圖、附近的交通圖。這一切,都是他謀劃大樓傾斜謀殺手法的藍圖。
“哢!”鉛筆折斷,區啟之站起來:“真是一個異樣天開的謀殺啊。”
“謀殺?!”一個甜甜的女孩的聲音在區啟之背後響起。
區啟之不禁下了一跳,他在擔心,自己的計劃都被看到了。但是……也不能這樣想,這個女孩可能隻是剛到。
“哎呀,不好意思,我在你身後看了好久了。看你那麽全神貫注,沒忍心打擾你。”女孩這樣說道。
……
(蓮花山)
“我的妹妹意外的發現了區啟之製定的犯罪計劃……那之後,她的人生就徹底失控了……”狐小妖說著,拿出手機,點亮屏幕,翻出她妹妹的照片給趙娜看:“看,這就是我妹妹吳麗麗的照片。”
“哇,好漂亮啊……”
鏡頭給照片幾秒鍾,然後自然的從照片上的女孩過度到五年前圖書館裏的女孩,她們是同一個人。
女孩伸出手:“你好,我叫吳麗麗,最近剛從風城轉過來,高三十二班。”
區啟之(害羞的樣子):“區啟之……高二……”
女孩(微笑):“區啟之……”
區啟之:“怎麽了?”
“沒事,很好聽的名字,我是你的學姐呦。”說完轉身離去。
區啟之現在原地(心聲):“她看到了……我的計劃……但是……不一定能看得懂吧。她可能以為我打算報什麽建築學的專業,現在是在做什麽平麵圖吧。嗯,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女孩忽然站住腳步,沒有回頭,用神秘的口吻說道:“喂,區啟之學弟,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在那裏製定一個密室謀殺的犯罪計劃吧。”
區啟之(神色凝固,但沒有太多的驚慌):“哈哈哈……對啊,你怎麽知道,我準備殺了在我家附近的賓館的老板,因為他那天瞪我來著。同時,我還穿上蜘蛛服出去打擊犯罪呢。”(注:蜘蛛俠彼得帕克和區啟之一樣,是高中生,這裏是諷刺,所以語氣一定要注意把握。)
女孩,不!吳麗麗!她依舊沒有回頭,給她嘴角一個近景特寫。她塗著口紅,但卻是淡淡的藍色的口紅。經常有作家把女性的嘴唇比做紅玫瑰,那麽,放在這裏,吳麗麗就是玫瑰中藍色妖姬。她的嘴角微微上翹,有一種和她年齡不符合的妖顏。
“不要騙我,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就是在製定密室謀殺的計劃。從我第一眼看到你,你的身上就有一種和常人不同的氣質。”
區啟之把鉛筆折斷,這次,他折的很小心,讓斷裂的地方很尖銳,可以插進吳麗麗的胸口。
吳麗麗(猛然轉身):“你騙不了我,你就是……”
區啟之一抹邪笑,轉身大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