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生不自量（5）
載漪驚怒地看著大街上一隊隊的士兵將那些原本的王公貴族們拖出來，然後大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衝了進去，將一車車的財物和其它東西都收羅一空。慘叫聲什麽的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載漪對此毫不在意，反正他下令處決的大臣也不在少數。
真正讓他覺得驚怒的是這些士兵根本就沒跟他打招呼就開始行動了，他原本以為黑龍會還有其他義和團都是他能控製的呢。他的幾個妻妾兒女也都驚恐地看著這一切，還有人在他們王府前麵構築街壘，這.....這.......
“來人，來人，”載漪大叫道：“快去請徐先生過來！”
管家在背後咳嗽一聲，“老爺，徐先生已經出城去了。”
“那就派人出去找他啊！”載漪瞪著眼睛罵道：“這還要我教你？”
管家不得不再次咳嗽了一聲，道：“老爺，可是現在西城門都已經被封鎖起來了。我們就算派人從其它門出去，這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人。就算找到了人，我們又能跟人家說什麽呢？”
說什麽？載漪想了想，頹然道：“那難道就這麽看著什麽都不管？”
“老爺，”管家左右瞅瞅，然後靠近載漪的耳邊，道：“那件事.........”
“哼！”載漪忽然發怒，生氣地道：“這是我不肯幹的嗎？是幹不了啊！”
他看著那些黑龍會的士兵在大街上來回地大聲地宣讀著戰時法令，看著一隊隊的士兵沿著街道來回巡邏，隻覺得眼前的情況荒謬的不行。想他載漪，可是堂堂大清國的王爺，怎麽現在就想幹什麽都幹不成呢？
可是現在是箭在弦上，想下來也是不成了。瑪德，載漪憤憤地想：不就是犯上作亂加弑君嗎？那麽多人都幹過了，也不多他載漪一個。
想到這裏，載漪大叫道：“全佑，全佑！”
老實的不行的吳全佑緩步走了過來，用低沉的聲音道：“王爺，有何吩咐？”
“讓家裏的下人們都準備好，等下我們就.........”載漪說道這裏突然住口，他發現自己很難將那幾個字說出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理智告訴他，現在繼續磨蹭下去的話，倒黴的隻會是他自己。可是身體的本能卻是在恐懼，說到底，他不過是個長於婦人之手的王爺罷了，根本沒有了他的祖先們的那種野蠻的精神。
吳權佑叉著雙手，眼簾低垂，沉默著一言不發。他自然知道載漪想要說的是什麽，也知道載漪想幹的是什麽，可是他什麽都不能說，也什麽都不能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載漪的命令。
載漪的腦海中有兩個不同的意見正在激烈的交戰，一個說快來不及了，趕快殺進中南海再說。另一個聲音則道，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不能幹的，哪怕是情況再不對，那也是滿人內部的權力鬥爭。他載漪不是肅順那樣沒背景的人，太後未必就會把他們怎麽樣。
這兩個聲音此起彼伏，讓他臉色青白不定。最終，他還是長歎一口氣，擺擺手道：“沒事，大家先歇著吧。”載漪再次退縮了，造反這種事情，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沒有一顆大心髒的話至少也得有個粗大的神經。載漪剛好兩種東西都沒有，他隻是一個被逼到死胡同還幻想著會有絕地大翻盤的普通人。
“瑪德，載漪這廢材又跳票了！”陳誠看了城裏麵發過來的消息，忍不住地爆粗口，“這些滿人真是要完，看他們都在幹些什麽事！造反這種事情也是能瞻前顧後的嗎？”
“唔，你洗了之後身上好聞多了。”林夢楚將鼻子在他身上聞過來聞過去，像是一隻調皮的小狗。
“喂，載漪老是不動手，你也不著急的？”
“咦，你不是都準備拋棄他，然後要去抱太後的大腿了嗎？”林夢楚抬起頭來，裝作無辜地道：“反正都找好退路了，還那麽在意他幹什麽？”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要是真跟慈禧聯手的話，那不就是走到原本曆史的老路上去了？那我們辛辛苦苦地幹了兩年是為了什麽？就為了一言不合砍人頭玩嗎？”陳誠將少女推開，然後對著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蛋左看看右看看，“而且，要抱大腿的話，也是抱楚楚你的大腿啊。慈禧那都多大年紀了，我雖然有時候有些重口味，可對這種事情還是敬謝不敏哎！”
“哼，”少女對他翻了個白眼，“那是因為人家年紀太大了，你才不想去抱的。要是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你難道也會不想抱一下大腿嗎？”
“讓我想想，”陳誠作沉思狀，然後神色堅毅地道：“要真的是一個像楚楚你這麽漂亮的大美女........小美女也行，我絕對不會想抱一下大腿的！”
“哦，”少女懷疑地道：“這可真不像你會說的話，難道你在這個世界呆久了，也接受了那一套封建文化了？”
“首先呢，封建文化裏並沒有不準抱美女大腿的說法，那是後來的無聊家夥們自己加進去的。其次呢，我說的是不想抱一下大腿。”
“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啊，要是真的是像楚楚你這麽可愛，這麽漂亮的話，抱一下怎麽能滿足我那就要噴薄而出的欲望，那一定是要玩上一年才行的啊！”
“我去！你個死變態！”少女跳到他身上，已經長大不少的身軀壓得剛發表了一通男人就是要變態言論的陳誠向地上倒下去。接著林夢楚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還用力地碾了幾下，氣呼呼地道：“我跟你說，這種事情你想也不要想！”
“痛！”陳誠瞪大了眼睛，道：“可是，那是男人的本能，想法也不是自己能控製的啊.......痛，痛，痛！好，好，我不想就是了！”
“哼，我不管你了，八國聯軍都要打過來了，你還滿腦子的想女人的大腿..........哼哼哼！”
“就是因為八國聯軍打過來了，才會忍不住地去想啊，因為我還是處..........”
“砰！”
“去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