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蘇臉色露出尷尬惱怒的神色來。
“我媽這個大嘴巴,怎麽什麽都往外說啊,這又不是什麽好事。”黎蘇蘇嘟著嘴,“我就是不愛讀書,我做其他的事情都挺聰明的啊,可是就算讀書……再說了,我們家這麽有錢,我就算考不上大學,將來也不至於餓死我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宋琦景勾唇微微一笑,“再說了,條條大路通羅馬,你這麽漂亮,未來的前程也很明亮的,你可以進娛樂圈的,肯定會大紅大紫。”
黎蘇蘇捧著自己的臉一臉嬌羞:“我真的能夠當明星?”
“一臉星相,一身星味。”宋琦景由衷的說道。
她上輩子還追過黎蘇蘇演的劇,演技雖然沒有多麽的高深,但是臉很能打,楚楚可憐的長相讓她不僅吸引男粉,女粉更多。
黎蘇蘇輕輕地咬唇,似乎在認真的思索著宋琦景話的可行性。
“許滄予那樣的都能夠當明星,他比我還笨呢,以前還抄我作業呢,我應該也沒什麽問題才是。”
許潤予開口笑道:“你這麽聰明,將來幹什麽都行,不過現在還是得把書讀完,不然的話,你爺爺不得打斷你的腿啊。”
黎蘇蘇嘟了嘟嘴,又去問許鳴予的意見。
“未婚夫,你覺得呢?”
“走你熱愛的路就好。”許鳴予淡淡的說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黎蘇蘇哼了一聲,“你就愛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就顯你能是吧。”
雖然許鶴予離去了,許潤予的心情並未受到太多的影響,精致的菜肴還是源源不斷的上了來,色香味俱全。
宋琦景的饞蟲被勾了上來,這天晟酒樓的宴席不是隨便能夠吃上的,她沒有理會其他人在聊些什麽,埋頭炫飯。
“雖然你沒有跟我明說,不過我這麽冰雪聰明,也能夠猜個大概,鶴予哥哥最討厭別人插手他的私事,潤予哥哥,你不怕他生你的氣啊?”黎蘇蘇端起酒杯,紅了口紅酒,揶揄的一笑。
“我們兩個年紀最接近,一起長大,他的那些事情我都知曉個七七八八,他的脾氣我也最了解,頂多生我幾日氣,後麵我給他服個軟就行了。隻是表麵看上去越堅硬的人,內心也就越柔軟,他心有遺憾,但是以他的性子,斷然不會跟人說,隻有我這個做兄弟的幫他,不過似乎幫了倒忙,說到底還是不夠了解他吧。不說了,咱們喝一杯吧。”
許潤予說著頓了頓又道:“你們兩個女孩子還是學生,把酒杯放下,喝點飲料就行了。”
許潤予與許鳴予碰了一杯,自嘲的說道:“說起來,這大哥的脾氣跟你最接近了,合該你麽兩個才是親兄弟才是。”
吃飽喝足,宋琦景心滿意足,不愧是大飯店,這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若是能夠學一些這廚師的手藝,在哪兒都能夠混下去啊。
從衛生間出來,隻見著許鳴予站在走廊上吹風。
少年長身玉立,風姿綽約,隻獨獨一人在風中站立,卻已然是一幅畫,隻是畫中人,隱隱透著一股不可言狀的孤獨。
“許老師。”宋琦景上前幾步,“你沒事吧?”
許鳴予轉身過來,輕輕地笑了笑:“喝了些酒,吹吹風,醒醒酒氣。”
“嗯。”宋琦景點頭笑了笑,準備入內。
“陪我站一會兒吧。”許鳴予突然開口說道。
宋琦景有些詫異的看了麵前的少年一眼,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這不像是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話啊。
“我嗎?好。”宋琦景站在離許鳴予一步遠的地方,“許老師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聽姑姑說,你每天都要學到半夜。”許鳴予開口說道,“有沒有那麽辛苦嗎?姑姑那麽喜歡你,送你去留學也沒什麽問題的。”
“我想要靠自己的實力考上心儀的大學,你上一次不是還鼓勵我考你的學校嗎?”宋琦景整理了一下被風吹到唇邊的頭發,“我不是你這樣的天才,我除了下些笨功夫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天才?”許鳴予轉過頭掃了宋琦景一眼,“你覺得做天才真的好嗎?”
這話就有些凡爾賽了,這就好比一個富豪跟乞丐說有錢也不好,有錢也有很多煩惱,簡直討打不是。
“我媽是在我十歲那一年瘋掉的,在此之前,她一直很幸福,至少她覺得自己很幸福,是我毀了她的幸福。”許鳴予的語氣裏麵有些強烈的自責,“是我的自以為聰明害了她。”
“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宋琦景追問道。
許鳴予沉默了下來,隻是深深的看著前方的夜空。
宋琦景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少年的身邊似有深淵,而她無力救贖。
少年比她想象的藏著更為深更為沉重的心事,這或許就是他與人疏離的原因。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黎蘇蘇跑跑跳跳的出來,“潤予哥哥問我們要不要去蹦迪。”
“我不去了。”宋琦景輕輕搖頭,“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休息了。”
“我送她回家。”
黎蘇蘇點了點頭,隨即眸子轉動了一下,整個人顯得靈動又可愛,像一隻小兔子一樣。
“那好吧,我跟潤予哥哥去,他最會玩了!”
宋琦景算是理解一件事情。
黎蘇蘇出道的時候演了一部網劇的女二,傻白甜卻命運淒慘,風頭壓過了女主,被觀眾心疼的叫做“女鵝”,她身上這股子嬌憨又機靈的感覺,的確是容易激發女性觀眾身上的母愛。
“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沒有必要送我。”
“走走吧,溜溜食,你不撐嗎?我看你把那碗酒釀丸子都喝完了。”許鳴予揶揄的一笑,之前濃罩在他身上的陰雲消散了不少。
“我……我吃得多那是因為我還長身體。”宋琦景紅著臉為自己辯解道。
“能吃是福,我媽已經經常掛在嘴邊的話。”許鳴予揚了揚眉,“走吧。”
兩人出了酒樓,五月的夜風已經透著一股微醺的暖意,吹著很舒服。
因為是假期的緣故,街上的行人有些多,也在肆意享受這樣的夜晚。
“許老師,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宋琦景淺笑著說道。
許鳴予頓住腳步楞了一下:“是我太聒噪吵到你了?”
“當然不是,我指的是你平日都不怎麽跟人談論自己的私事的,你跟我說那些話,我還覺得挺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