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洞房咯!”
夜晚,一群人堵在房門前。
新郎官一陣無奈,好不容易才將所有賓客送走了,結果……
鬧洞房,老子能洞房嗎?
丫丫個呸的!
回去,趕緊都回去!
穀雨連忙趕著眾人,話語相對還是很客氣。
“這幾天大家夥都辛苦了,還是趕緊回去歇息吧。”
一眾人等,盡都使勁朝門口擠,穀雨如何是眾人之“敵手”。
看著架勢,想要讓大家散場,怕不是那麽容易的。
甚至有人還道,雨哥兒、穀爺的事情,何言談辛苦二字?
這其中,自然要數路方遠鬧得最歡。
“雨哥兒,成親一生中就這麽一次。”
“這說什麽都得熱熱鬧鬧的,兄弟你們說是不是?”
路方遠一起哄,其他人自然也是跟著符合起來。
看樣子,今晚這洞房不鬧也得鬧了。
“你這臭小子。”
穀雨隻得很是無奈的瞪了路方遠,又朝著眾人道。
“大家適可而止啊。”
“我們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肯定耽誤不了你的大事。”
眾人又是一陣起哄。
穀雨讓開,一群人嘩啦啦湧進了屋子。
屋內,趙子衿俏臉不滿紅暈,嬌豔無比。
有人忍不住讚道:“我敢說,嫂子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
路方遠在那人腦袋上一拍:“你這不是廢話嘛。”
眾人一陣哄笑。
“穀爺是不是應該當著大家夥的麵,再喝個交杯酒啊!”
哄笑過後,有人提議道。
“對對對。”剩下人等附和。
看來這幫兄弟今天是要看自己笑話了。
穀雨無奈,隻得看向了趙子衿。
趙子衿盈盈一笑,緩步上前,親自斟了兩杯酒。
還是嫂子大氣!
有人感歎。
提杯,兩人一人一杯。
不過趙子衿卻是沒有先行喝交杯酒,而是舉著酒杯麵向了眾人。
這屋內的十來人,基本都是跟著穀雨,一同前往九江的青幫弟子。
其中除了路方遠和吳三山相熟些以外,其他的也隻是打過數次照麵。
不過,沒有這些人存在,何來穀雨之今天。
望了眾人一圈,趙子衿輕啟嘴唇道:“我覺得這交杯酒,不能先喝。”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為什麽交杯酒不能先喝?
眾人一陣不解。
隻聽到趙子衿又道。
“這第一杯酒當敬眾位兄弟。”
不等大家詢問,趙子衿立馬就解釋其了原因。
那一日,在楓津河上穀雨中彈,大家拚死相救。
雖然最後是軍統隊員李成救回的,可眾人也依舊當敬這一杯。
更何況,李成也在這十幾人中。
至於李成如何一路跟著了穀雨,這個以後詳說。
眾人聽到此番話語,無人不動容。
青幫等級森嚴,按著輩分爺就是爺,同參就是同參。
像那些不入流的青幫弟子,很少會被當作人看。
最苦最累最危險的差事,全都這些人去做。
這群人,就不乏這樣的青幫弟子。
自從他們跟著穀雨之後,他們才覺得自己活出了個人樣。
按理來說,應當是自個兒敬穀爺才是。
如今這反了過來,頓時讓他們受寵若驚。
此時,有人想要說些什麽,卻是被趙子衿抬手阻止了。
隻見她抬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然後仰頭將杯中之酒一口而盡。
有些話放在心裏就行。
喝完之後,趙子衿斟滿第二杯。
“這第二杯酒,敬英魂!”
英魂原本指那些為國為民族犧牲之人。
但,趙子衿特指九江之行中死去的那些青幫弟子。
從表麵上來說,這些人為虎作倀。
但實際上,他們間接參與到了抗日的偉業當中。
如果沒有他們前期付出,也就沒有後來襲擊日軍軍火庫的大捷。
因此,他們同樣當得這杯酒。
仰頭,酒杯空!
眾人無人不動容。
心中此時隻有一個想法,跟著穀爺幹,值!
兩杯酒後,又是第三杯!
第三杯,交杯酒!
穀雨和趙子衿兩人端著酒杯,輕輕一碰,挽手淺嚐一口。
接著,將酒杯舉向對方唇邊,各自再一小口。
最後互換酒杯,一飲而盡。
連喝三杯酒,趙子衿此時也是一臉紅暈,極盡嫵媚。
望著那一池春水,穀雨心動了。
三杯酒喝完,接下來就是路方遠準備的節目。
什麽紅線吊花生米,口含喜糖這些。
喧鬧至深夜,別院中歡笑直衝雲霄。
當然,遊戲中最為尷尬的還是穀雨和趙子衿兩人。
畢竟那些遊戲,隻有真正的夫妻才最為合適。
試想一下,那遊戲,在路方遠的故意操弄之下,時不時的就要嘴碰嘴,能不尷尬嗎?
熱鬧之後,眾人離去,房間中隻留下了穀雨和趙子衿兩人。
望著房間中,僅有的那一張床,兩人更是尷尬不已。
從今晚開始,兩人就得獨處一實。
當然,這還不是最尷尬的。
同房,這個問題根本沒有辦法回避。
要知道,肯定會有人關注這點的。
想到此事,趙子衿就不知所措。
這個話題她一個女孩子家如何能說出口。
“趕緊睡覺啊,你還站著幹嘛?”
看著趙子衿窘迫的樣子,穀雨一邊脫著外套,一邊催促著。
“這…”趙子衿指了指床榻。
“我們今天已經成親了,自然是睡一張床啊!”穀雨一本正經的道。
“可…”趙子衿聲如蚊蠅,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
成親之前可是說好的,隻是假成親而已。
怎麽現在就要弄假成真?
不行,絕對不行!
可穀雨似乎沒有要放過趙子衿的意思,俯身過來緊緊盯著她,一臉戲謔的表情。
“你還愣在這兒幹嘛?”
“今晚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聞著穀雨撲麵而來的氣息,趙子衿有些慌了,趕緊用力推著穀雨。
可是,任其如何用力,也沒有推動分毫。
“你幹嘛?我們不是說好的嘛?”
趙子衿雙手捂在胸前,戰戰兢兢看著逼近的穀雨。
穀雨毫不客氣的賞了趙子衿一個糖炒栗子,板著臉道:“平常你不是挺聰明的,怎麽今晚變得這麽傻了?”
趙子衿正要辯解,穀雨趕緊豎起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接著指了指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住著丫鬟小童。
小童是隨嫁丫鬟,可不是通房丫鬟,所以是分了房間的。
不過為了便於照顧趙子衿起居,就被安排了隔壁。
要知道,房子隔音效果並不是那麽好,說話隻要稍微大聲一些,那邊就能清晰聽到。
因此,穀雨才會提醒趙子衿。
被穀雨一提醒,趙子衿隻好趕緊閉上了嘴巴。
可一想到待會兒要同床而眠,仍舊是窘迫不已。
見趙子衿這副表情,隻好收起了捉弄之心。
不過就待會之事,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番。
“你放心,我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穀雨一開口先言約定,就是為了打消她的顧慮,要不接下來之事如何配合?
當然,說話聲音也是刻意壓低了的。
見趙子衿稍稍放鬆下來之後,穀雨才接著說了下去。
“你知道的,我師娘抱孫子心切,她肯定會關注今晚之事的。”
穀雨口中所言今晚之事,趙子衿當然也知道是指今晚同房之事。
像這樣的事情,在古代也是比比皆是,一點也不奇怪。
明兒早起,金寶師娘肯定第一個就會問小童。
如果今晚什麽也沒有發生,小童明早來收拾被褥,自然也是第一個知道的。
“那怎麽辦?”
想通此點,趙子衿問向了穀雨。
穀雨見她終於反應了過來,趕緊俯身在她耳邊,如此交代了一番。
聽著穀雨之言,趙子衿又是忍不住嬌羞不已。
不多時,房間之中嘎吱嘎吱的聲音響起。
其中,還不乏夾雜著男女之音。
外麵聽來,不外乎就是男女之事。
實則此時房內,穀雨正在使勁的搖著床榻。
聽著這一陣陣聲響,趙子衿仍舊是忍不住臉上一陣發燙。
“喂,你能不能認真一點,這也太難聽了吧。”正在要搖晃著床榻的穀雨,忍不住揶揄其趙子衿來。
趙子衿一陣無語,能做出這點聲音,已經是極其為難自己了,還想怎樣?
於是,她毫不客氣的丟過去一個白眼。
“我跟你說,要興奮,懂嗎?”
“你很有經驗?”
“呃,這個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趙子衿一陣無語。
半個小時之後,聲響停止,穀雨累癱在床榻之上。
“喂,你困了?”趙子衿踢了穀雨一腳。
“你說困不困?我今天可是累了一天,剛又還……”
穀雨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他恨不得好好睡上一覺,可是趙子衿精神頭還是很足的樣子。
“別睡,我有事情問你。”
“啥事不能明天再問啊,真的困死了。”
說著,穀雨就打了一個哈欠。
“不行,今晚我就必須知道,要不然我睡不著。”趙子衿不依不饒。
趙子衿的脾氣,穀雨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如果她要問題得不到答案,估計今晚真的就別想睡了。
於是趕緊坐了起來,使勁揉了揉臉龐,道:“你問吧。”
“嗯…”趙子衿頓了一下,直直的看向了穀雨,“今天花轎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穀雨一笑,原來就是為這,還以為是多大不了的事情了。
“是我。”穀雨沒有任何隱瞞,當即回道。
趙子衿早就猜到應該是穀雨所謂,此時得到確定的答案,她仍是驚訝不已。
“你怎麽知道我要運送藥品的?”趙子衿驚訝過後,再問。
“秘密!”穀雨神秘一笑。
“你…”
趙子衿毫不客氣的又踹了一腳。
“那藥品現在何處?”
“已經出城了!”
被踹的地方其實不疼,隻是穀雨還是使勁的揉著。
春宵一刻值千金!
這春宵,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