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這些黃種人,別讓他們跑了。”
卡車停穩,帶隊的少尉當即就吼叫了起來。
不幾秒,車廂中嘩啦啦就跳下近二十人。
四比二十,這筆賬根本就不用算,穀雨一方處於絕對的劣勢。
硬碰硬,絕對是不明智的。
穀雨趕緊打量了一下道路兩旁的地形。
此刻身處的這一側,是條兩米左右寬的水溝。
越過水溝之後,就是一片接近三十米的開闊地帶。
盡頭之處,有一座不大的小山丘。
按照當前的情形,對方隻需要重新將輕機槍架在車頂,就完全能夠覆蓋這個區域。
雙方相距雖有五十來米,可以他們的反應速度來看,他們是很難完好的跑到小山丘位置的。
而道路的另一側,是一道近五米的斜下緩坡。
緩坡過後,立馬就是人高的灌木叢。
穿過灌木叢,那裏有一片樹林。
樹林背靠大山,隻要進入山裏,就能逃脫法國士兵的追擊。
“快,往對麵樹林裏撤。”
當下,穀雨就做出了決定。
隻有逃進深山,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不敢多做半點耽擱,穀雨拔腿就往土路對麵跑去,然後縱身一跳,朝著緩坡跳了下去。
緊接著,奔過來的中川杏也跳下了緩坡。
“趕緊攔住他們,別讓他們逃進山裏。”
領隊的法軍少尉,當即就看出來穀雨等人的企圖,開始大聲的吼叫了起來。
這些追擊的法國士兵,原本就是輕裝出擊。
雙方之間的距離不過五十米,全速追擊頂多就是十秒的時間。
雖如此,法軍少尉也沒有傻到跟在屁股後頭追擊,那樣雙方的距離甚至會越拉越大。
既然看出來他們的意圖,於是立馬就將士兵分成了兩隊。
一隊斜線直插樹林的方向,一隊朝著穀雨等人逃離的路線追擊著。
斜線追擊,或許不一定能趕在他們的前頭,堵住逃離的路線,但是一定能起到延緩時間的作用。
原因其實很簡單。
就穀雨幾人逃入灌木叢的路基點,地勢海拔本來就相對高一些。
要是以此當做射擊點,火力幾乎可以覆蓋逃往樹林的這一片區域。
因此,隻需要留下兩人進行火力覆蓋,剩下的士兵隻要前往追擊即可。
而提早進入灌木叢那一小隊士兵,同樣可以一邊追擊,一邊進行火力支援。
可能有人會有疑問,不是還有灌木叢嗎?
是的,灌木叢可以阻擋視線,但阻擋不了子彈。
隻要配合得當,完全有機會和路麵火力點,形成一個交叉的火力網。
火力網一旦形成,勢必就能拖延穀雨等人逃跑的腳步。
剛剛在追擊的過程中,他們就已經呼叫了支援。
假若他們能拖住穀雨等人一時半刻,隻要支援一到,對他們再圍追堵截,逃跑的幾率可說微乎其微。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極好的法子。
另外,這些法國士兵的軍事素質,也是極為不俗。
追擊之時,三人成一小組,每隊之間間距十米,排成一條橫線向前追擊著。
這種隊形,兵力看起來很是分散,但確實最為使用的方法。
穀雨他們逃走之時,明顯隻有各自分散拉開距離,引起的注意力才能降到最低。
但如此一來,卻有一個很大的弊端。
隻要遭遇到一個小組,兩側的小組立馬就會趕過來支援。
因此,一個人要麵對就不是三人,很可能就是九人。
一對九,那怕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估計也要費一番手腳。
就穀雨來說,要是麵對麵的麵對九個人,他自信沒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結果應該也隻有一個。
好在也不是全無辦法,有了灌木叢的掩護,相對還是會容易許多。
可能,這僅僅隻是對穀雨而言。
剛剛進入灌木叢沒多久之後,一陣槍聲響起,開車的司機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穀兄,現在怎麽辦?”
兩人多過一輪子彈,中川杏焦急的問著穀雨。
法軍追擊的聲響漸漸逼近,似乎已經有形成包圍之勢。
如果再任由這麽下去,估計還沒有跑到那片樹林,就已經被對方房圍了起來。
所以,原先製定的計劃,似乎也根本行不通了。
如果想要逃出去,或許隻能反其道而行之。
想到此處,穀雨招手將中川杏和丸山叫了過來,對著兩人交代了一番。
然後調轉方向,快速的往回奔出近二十米,找了一處相對茂盛的灌木叢躲了起來。
追擊的聲響越來越近,通過灌木叢間的縫隙,已經能看到數米外的草木晃動。
穀雨此時也不斷的朝著兩人打著手勢,示意兩人等下隻要追擊法軍一冒頭,就必須第一時間製服對方。
為了避免再次被圍困,最好不要讓對方開槍。
兩人得到示意,趕緊點了點頭。
然後,又繼續將注意力放在追擊的法國士兵上。
不多時,三人正前方十米開外,三名法國士兵出現在視線當中。
穀雨伸手比了個三,分別指了指己方三人和對方三人,接著雙手握拳畫了個半圓。
他是在告訴中川杏和丸山,三人分散包圍對方,一人負責一個。
中川杏和丸山鄭重的點了點頭。
等到三名法國士兵距離不足三米之時,穀雨抬手向前一指,三人如同獵豹捕食向三名法國士兵撲了過去。
追擊的這三名法國士兵,隻看到周圍的灌木叢劇烈的晃動起來,接著就是一陣沙沙沙的聲音傳來。
三人嚇得當即一愣,剛剛明明逃入灌木叢的隻有三人,怎麽看著情景好似有很多人似的?
搞不清楚狀況,三人隻得背靠著背,呈防禦陣型環顧著四周。
那一隻隻黑洞洞的槍口,也是對著身前的方向,準備隨時扣動扳機。
“自己人。”
正在三人小心戒備之際,灌木叢中突然飄出一句法語來。
聽到這話,三人當即稍稍放鬆下來。
可是下一秒,一個黑影好似從天而降一般,直撲其中一人。
那人剛欲準備再次抬起槍口,卻隻見一隻腳板由大到小,重重的踹在了自己胸口之上。
哢嚓!
肋骨斷裂的輕微聲音響起,這人如同被火車撞擊一般。
如果不是隊友幫他抵擋部分衝擊,估計此刻已經倒飛了出去。
雖然如此,他還是當即癱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也確實,不管是斷裂肋骨刺進心房,還是插進心髒,都很難逃脫死亡的命運。
另外兩名法國士兵此時也反應了過來,調轉槍口就欲對著穀雨開槍。
可穀雨如何會給兩人,當即伸手抓住槍身就往身前用力一拉。
這兩人一時不察,步槍竟頓時脫手而去。
兩法國士兵惶恐不已,卻也半點沒有退縮。
或許是他們自覺身強體壯,穀雨的那身板跟他絲毫沒有可比性,提著拳頭就往他衝了上來。
可穀雨站在那裏,卻絲毫不動。
法國士兵心中一喜,不會是被自己壯碩的身子給嚇到了吧。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此刻,稍稍落後穀雨一步的中川杏和丸山兩人,也出現在了兩人身側。
他故意站著不懂,隻是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而已。
僅僅隻是這一細小的疏忽,兩人還沒有攻到穀雨近前,兩記勢大力沉的飛腿,就分別奔著兩人而去。
咚!
隻聽到兩聲悶響,兩人肋部被當場踢中,疼得二人當即就彎下腰來。
與此同時,穀雨跨步上前,一人一記膝蓋衝撞。
被這一撞,兩人頓覺一陣頭暈目眩,身形不穩,一頭就栽倒在地。
危險雖暫時解除,穀雨還是趕緊將中川杏和丸山兩人按了下來。
直到絕人附近的法國士兵,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可正當穀雨提醒兩人換上法國士兵的衣服,丸山卻是從其中一人腰間抽出一把刺刀,對著那人當場就要紮下去。
“你要幹什麽?”穀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丸山的手腕。
丸山向下刺的動作,竟是進不得分毫。
“山本君被他們殺了,我要替他報仇。”丸山雙眼露著仇恨道。
“報仇?”穀雨冷哼了一聲,有些不滿道,“他們身上的衣服,我們還有利用價值,要是沾了鮮血還怎麽穿?”
對於穀雨的行為,中川杏原本還是有些疑問的。
聽他這口氣,似乎是心中早有注意,趕緊製止了丸山後,又詢問起穀雨來。
“穀兄,你還有什麽辦法?”
“搶車!”穀雨回答道。
搶車?
中川杏一臉懵逼。
剛剛法國人追擊時,就一輛吉普和一輛卡車。
吉普翻進了溝裏,卡車前麵的兩個輪胎損壞,這車還能用?
難不成,就靠他們三人,還能從溝裏推起一輛車來不成?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嘛!
這一刻,就連中川杏也認為穀雨是在開玩笑。
見兩人都是一臉不信的表情,穀雨根本也不做解釋,隻是道:“如果你們還想活著見影佐先生,接下來的一切,就必須聽我的安排。”
說完之後,也不在理會兩人,當即就尋了一個身材跟自己相仿的法國士兵,將他的衣服全部扒了下來,讓後套在了自己身上。
做完這些之後,又將子彈帶這些玩意兒,全部掛在身上。
乍一看,還真像一法國士兵。
對此,中川杏雖然不甚理解,最後還是尋了一人,將對方的衣服扒拉了下來。
十分鍾後,三名法國士兵走出了灌木叢,接著朝路上火力點那兩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