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想要鹹死我啊。”
一口餛飩入嘴,阿牛再一次的炸了。
這鹽是他媽的不要錢嗎?
想要把人給鹹死?
餛飩攤老板絕對想不到,白天的時候因為少放鹽了被對方罵了一頓,晚上再來的時候回因為多放鹽,會再一次被對方罵。
這真的是有理都根本無處說去。
做小本生意,無非就是要滿足顧客的口味嘛。
自己已經把事情想到前麵去了,難道還有錯嗎?
按道理來說,絕對是沒有一點點錯的。
可怪就怪在這阿牛,本身長的一副沒腦子的樣子,遇到點事情都喜歡咋咋呼呼的。
要不然下午也不會因為被杜澤給訓斥一頓了。
阿牛這人啊,真的是性格有明顯的缺陷。
自己受了氣就朝別人身上撒氣,說實話這性格能有人喜歡就怪了。
或許也就杜澤和武哥看在某些事情,還能暫時隱忍一二吧。
“爺,白天的時候你不是覺得咱家這麵有些淡了嗎?”
“所以…所以我這就特地幫你多加了點鹽。”
餛飩攤老板哆哆嗦嗦的解釋道。
多加了一點鹽?
這他媽是多加了一點嗎?
阿牛下午的時候,因為二哥杜澤在吃癟了,現在他們不在,那可是沒有人能夠管的了他了啊。
那豈不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稱大王?
“我說你他媽的是白天懷恨在心,故意針對我的吧。”阿牛怒罵道。
“爺!”
“我這就是個小本生意而已,哪敢跟也你見氣啊。”
“我真的隻是覺得你吃得可能鹹一些,所以忍不住多加了點鹽。”
“要是你覺得不合適的話,我重新給你做一份,你看怎麽樣?”
餛飩攤老板一個勁兒給阿牛陪著不是,甚至還主動提議重新給他做一份。
就說這態度絕對是極其誠懇的,但凡是個正常人應該都會應允的。
再者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餛飩攤老板不過就是個下苦力,掙點微薄錢財的苦命人,何必要揪著一點算不上多大事情的事情不放了?
還有你阿牛這趟下來是有正事要辦的,如果繼續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等下被杜澤嗬斥那妞怪不得別人了。
阿牛會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想來一他的性格,絕對不是這樣的。
而且一件小事就看出來了,他就是那種眥睚必報的性格,要不然也不會再次在這點小事上揪著不放。
正待他要繼續開口說話,坐在對麵的那名隊員,不知道是不是被辣子嗆著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直接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被打斷的阿牛,有些不滿的瞪了那人一眼,有些悻悻的重新坐了回去,然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趕緊重新換一碗,爺等下還有事情要忙。”
阿牛這突然轉變性子,確實是讓餛飩攤老板有些難以適應。
不過好在隻要對方不找麻煩,別說是換碗餛飩,就算是重做十碗八碗的也沒有沒問題啊。
“爺!您請稍等。”
“我這重新就給你去做一碗。”
餛飩攤老板也不等阿牛再繼續說話,端起剛剛那碗餛飩趕緊就跑回了攤子後,就開始重新煮餛飩起來。
等著餛飩攤老板一走,阿牛當即就是忍不住冷冷哼了一聲,壓低著聲音甕聲甕氣的,很是不滿的道:“剛剛為什麽打斷我?”
“牛哥,二哥讓你下來應該是有事情要交代吧?”剛剛那位被嗆著的隊友,埋著頭一邊往嘴裏送著餛飩,一邊低聲的回道。
“張狗兒,我他媽需要你來提醒?”阿牛低低的怒罵了一句。
“牛哥,我哪裏敢來提醒你。”
“我張狗兒隻是不想耽誤了事情,被二哥罵而已。”
那也自稱自己為張狗兒的隊友,被阿牛嗬斥,半點也不懊惱,隻是低低的回答著。
而阿牛則是被對方這句話給懟得直接沒有了脾氣。
他還能說什麽?
不管自己喝罵對方,對方根本就不理會於他,這相當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勁無處使啊。
很是無奈的,阿牛隻得往地上啐了一口痰,朝著對方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或許是因為對張狗兒的不滿,他也根本不急著跟對方說等下需要去做什麽,隻是坐在那兒沉默不語。
不幾分鍾,餛飩攤老板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爺!您的餛飩好了。”
餛飩攤老板恭恭敬敬的將一碗重新做好的餛飩放在了阿牛的麵前,而後就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對方。
阿牛正要動筷子,突然瞥見立在一旁的餛飩攤老板,有些不滿的道:“你杵在這兒幹嘛呢?”
“爺!您先嚐嚐這味道怎麽樣?”餛飩攤老板堆積著滿臉笑容問道。
聞言,阿牛拿起湯匙舀了一朵餛飩放在了嘴裏。
嗬嗬!
路邊攤的餛飩能有多美味,想要達到酒樓裏麵的味道,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你想要的要求太高,他也根本無法滿足於你,說到底不過就隻是能填飽肚子而已。
這一次,阿牛倒是像轉性了,沒有再對餛飩挑刺,隻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對方趕走了,而後不緊不慢的慢慢吃起了碗裏的餛飩。
同桌的張狗兒和另一名隊友,本身就要比阿牛早來些許時間,他來的時候碗裏的餛飩基本上已經去掉了一半了,這幾分鍾的時間肯定是足夠解決剩下的那部分的。
不過兩人都吃的十分的緩慢,似乎根本不著急的樣子。
其實不是他們兩人不著急,而是想要著急也沒有什麽用啊。
接下來要做什麽,都必須要等到阿牛告訴他們,他們才能根據杜澤的吩咐去做,要不然他們就隻能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
於是隻得假裝吃的很慢的樣子。
然而碗裏的餛飩就那麽一點,就算想要磨時間,碗裏的餛飩終究是要見底的。
眼見著碗裏的餛飩沒了,好似時間耽誤的也是差不多了,張狗子似乎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牛哥,二哥怎麽安排的。”張狗子開口問道。
一邊吃著餛飩的阿牛,眼珠子一轉斜斜的瞟了張狗子一眼,看他那樣子似乎根本就著急跟對方說接下來的安排。
見著阿牛毫無反應的樣子,張狗子也是更坐不住了。
萬一杜澤久久等不到他們的回複,等下肯定是要責罵他們得。
等,他肯定是等得起的。
但是一想到杜澤可能的怒火,這肯定就等不起了。
“牛哥,二哥安排的事情怎麽說?”張狗子的語氣明顯有些不太滿了,甚至是有些許怒氣夾雜在其中,“要是等下二哥責怪起來,恐怕我隻能實話實話了。”
嗯?
一聽這話,阿牛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你他媽這是威脅我?
我阿牛是怕威脅的人嗎?
“張狗子,你做事就不能動點腦子嗎?”
阿牛本身就是做事不動腦子的人,現在居然嗬斥張狗子做事不動腦子,這也是沒誰了。
不過就是這一瞎胡咧咧,居然還真將張狗子給唬住了,讓他很有些莫名不已的看向了阿牛。
“你自己動腦想想。”
“現在這才什麽時候?”
“剛剛才到用晚飯時間,那些晚歸的人都還沒有回來。”
“你要是冒冒失失的跑到巷子中去觀察,被那些晚歸的人給撞見了,特別是被可疑分子的同夥給撞見了,你這不是要打草驚蛇?”
阿牛這幾句胡扯,好似還很是有道理的樣子。
現在這個點也確實是剛剛到吃飯的點,很多人都不一定回家了。
要是張狗子幾人莽撞的跑進巷子中去打探情況,還真有可能被那些晚歸的人給撞見。
本身就不清楚懷疑的那處宅院當中,到底藏有多少人,你說要是被對方發現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聽到阿牛這麽一說,張狗子也是瞬即明白了等下要做的事情是什麽。
不過也正是被他這麽一瞎咧咧,反倒是被對方給唬住了,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的客氣的詢問起對方來。
“那你說什麽時候去妥當一些。”“不慌。”
阿牛送了口餛飩進嘴,不慌不忙的細嚼慢咽著,看樣子似乎很是享受這美味的餛飩。
至於是不是真的很美味,那就不得而知了。
緩緩的嚼完一朵餛飩,然後才緩緩的開口繼續說道。
“等一會兒吧。”
“起碼得等夜稍微深一點吧。”
夜稍微深一點?
這他媽的是什麽時候?
十點也是。
十二點也是。
難不成你要大半夜的幾個人在巷子裏麵鬼鬼祟祟的?
真是不知道張狗子為什麽就聽了阿牛的胡話。
其實現在這個時間才是最好的探查時機。
為何這麽說,且聽分析一二。
這條巷子足足有近一公裏的距離,兩邊散落這幾十戶人家。
這幾十戶人家少說也是有上百號人,能保證住在這裏的人每一個都認識對方?
不說根本不可能,但肯定的說概率還是比較小的。
因此,趁著晚歸的人回家之時,潛入巷子中探查情況,才是最不容易引起他人注意的時候。
隻不過好像這張狗子也好像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反倒是被阿牛給忽悠住了。
“行!”
“既然是二哥的意思,那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覺得阿牛的話有些道理的張狗子,最後竟是覺得這話應該是二哥杜澤的意思,居然還要按照他胡咧咧的話語去執行。
這樣一來,等下會不會達到杜澤的要求,弄清巷子裏麵的情況,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阿牛也是覺得,他的話已經傳到位了,具體怎麽做跟他是沒有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