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就是老秦,老秦就是三木。

相信這一點已經很是明了了。

原本老秦是很憎恨日本的人的,這包括汪偽政府的那些狗漢奸。

隻是為了協助穀雨,那怕就算是假扮一下日本人有如何了?

沒有穀雨那裏有今天的老秦,這恩如同再造,他斷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剛剛他假扮三木,僅僅也隻是整個計劃中的一環而已。

既然這一切是計劃中的一環,那接下來審訊室的審問自然就該正常進行下去,說不定為此還真是會用上些許手段。

審訊室中。

那壯漢望向被綁著吳三山,笑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心裏更是忍不住驚慌了起來。

“你…你想幹什麽?”

麵對凶神惡煞的壯漢,吳三山明顯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血腥儈子手的那些手段,他過去又不是沒有見過,一般少有人能夠堅持下來的。

就算有人能堅持下來,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就像過去那些被抓緊76號的,誰人的結局不是悲慘之極。

像鄭士鬆這種能夠完整囫圇走出來的,還是李士群要設計針對軍統上海區,所以這僅僅隻是一個個例而已。

“早點說,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壯漢提著皮鞭緩緩走向了吳三山,接著咧嘴一笑,露出了他那血盆大口,好似立馬就要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已經跟你們說過了,這些事情全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跟穀主任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有什麽全都衝著我來就是。”吳三山繼續掙紮道。

“哼!”見狀,壯漢冷冷一聲,“我看你是死鴨子嘴硬。”

說著,隻聽到啪的一聲響,壯漢揚起皮鞭就朝著吳三山揮了下去。

響聲過後,一聲痛苦的喊叫聲隨之而起。

尋著聲望去,隻見吳三山胸前的衣服竟是被拉出來一條口子,若這不是冬天衣服穿的稍微厚實一些,恐怕這一鞭子下去就是一條血痕了。

饒是如此,這一鞭子也是夠吳三山喝上一壺的。

見著吳三山因為疼痛都快變得扭曲的臉龐,那壯漢更是興奮不已,手腕一抖動又是一鞭揮了下來。

啪!

鞭梢在吳三山的臉龐掃過,當即就是一條暗紅色的血條子。

痛的齜牙咧嘴的吳三山渾身都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

瞧著對方這副模樣,壯漢俯身過去貼在了吳三山的耳朵旁,嗤笑道:“是不是很痛啊?要是痛了的話就喊出來啊。”

“當然,你也完全不用受著皮肉之苦的。”

“隻要你說出幕後指使者,我們一定會好生招待你的。”

聽到這番話,吳三山總算是想明白了,這完全是針對自己而來啊。

何止是為針對他而來,根本就是衝著穀雨來得啊。

“我說過了,這件事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完全是我一個人做的。”吳三山強忍著身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咬牙切齒的道。

“嗬嗬。”

“看來你還是沒有認清形勢啊。”

壯漢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緩緩的將鞭子理在手掌中,而後又是毫無征兆的一鞭子揮了下去。

啪!

一鞭子再次狠狠的抽在了吳三山的身上。

吳三山那裏想到對方會是說動手就動手?

這一鞭子下來,簡直讓他靈魂都快要出竅了。

然而不待他反應過來,壯漢又是一鞭子揮了下來。

而後,那鞭子如同雨點般,一下又一下的抽在了吳三山的身上。

剛剛說到,既然動手了,就要來點真格的,肯定是斷然不能讓吳三山看出有任何蹊蹺來。

就這樣連續抽打了近五分鍾,壯漢終於停了下來再一次走上前去,抬手將吳三山耷拉著的腦袋給揪了起來,用著鞭子輕輕的在對方臉上拍了拍。

“怎麽樣?”

“有考慮好了嗎?”

吳三山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的瞟了一眼對方,似乎根本無心理會對方。

看他的神情似乎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不管今天怎麽問,反正就隻有一句話:不知道,沒關係!

“嗬嗬!”

壯漢輕聲一笑。

“看來你的骨頭還是有點硬嘛。”

“不過等下還能不能繼續像現在這麽硬氣,我倒是很好奇啊。”

可能壯漢也覺得用皮鞭抽打對方,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當即就決定換一種方式。

畢竟審訊人的方式千萬種,何必要拘泥於這一種方式?

輕笑一聲,壯漢拍了拍吳三山的臉龐,隨後走到了火盆前,將埋在火盆中的烙鐵取了出來。

那通紅的烙鐵,那怕是隔的老遠,也能感受到它散發出的陣陣熱浪。

誰人都知道這烙鐵一旦落到人的身上,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可看壯漢的樣子根本就不是在嚇唬吳三山,端著烙鐵就朝他緩緩的逼了過去。

嗤!

啊!

一陣肌肉被燒焦的腐臭味傳來,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響起,再也承受不住這劇烈痛苦的吳三山直接暈死了過去。

見著暈死過去的吳三山,壯漢頓時慌了神,嚇得趕緊上去試探了一番對方的鼻息,確認還有呼吸之後這才稍稍的放鬆了下來。

不過壯漢還是不敢有半點大意,趕緊丟下手中的烙鐵衝著另外兩人吩咐了,就奔出了審訊室。

壯漢一路奔到了審訊室旁的房間。

“秦爺,秦爺,不好了,人給打暈了。”一見到老秦,壯漢就慌忙的喊道。

屋內的穀雨雖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時,仍舊還是愣了一下。

出了這種事情,不說會擔什麽責任,但若是耽誤了穀雨了計劃,這豈不是得不償失?

因此,同樣也是愣一下的老秦正欲開口訓斥,卻是立馬被穀雨給打斷了。

“有沒有什麽大礙?”

穀雨問的是有沒有性命危險,隻要性命無憂,大不了就是等清醒過來在接著審問就是了。

畢竟非常之時就必須要行非常手段。

如果審訊的環節出了什麽問題,恐怕還是要引起吳三山的懷疑的。

這件事情做了那麽多努力,肯定是不能夠半途而廢的。

而壯漢剛剛奔出來時,隻是探了一下鼻息,根本就沒有檢查吳三山的具體傷勢如何,因此被穀雨這麽一問,當即就是給問住了。

老秦一見,當即上去就踹了對方一腳。

“還愣著幹嘛啊。”

“趕緊去檢查一下啊。”

之前交代的時候老秦就已經很是清晰的交代過了,下手一定要注意分寸的。

但,那知這一下手,人就已經直接暈了過去。

尼瑪,這是要搞事情啊。

不得已,老秦隻得怒吼著催促對方趕緊去檢查吳三山的情況。

那壯漢不敢耽擱,立馬又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準備去檢查吳三山的情況。

待對方一走,老秦也是準備立馬跟上去。

此時,穀雨又在身後說話了。

“老秦,既然這件事情一開始了,就肯定會有各種意外發生了。”

“不能因為一點意外,就擾亂了自己的情緒。”

“若是如此,今後遇到其他事情還怎麽辦?”

都說每逢大事必有靜氣,這麽一點事情都沉不住氣,那遇到比著更棘手的事情怎麽辦?

所以,千萬不要慌張,那怕就算是吳三山因為此事不幸遭遇不測,那也是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當然,不是說穀雨草菅人命,主要是為了保證今後的安排能夠順利進行,所以那怕就算是出現傷亡,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革命能不流血犧牲?

抵抗侵略能不流血犧牲?

所以,當這個計劃開始進行時,穀雨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包括自己犧牲,也是做了這個最壞的打算。

“穀爺……”

此時,老秦也不知該怎麽說了。

其實老秦有這反應也是很正常的,畢竟他沒有穀雨的那些經曆,自然不會講家國放在第一位。

他選擇跟著穀雨一起幹,純粹是因為過去的仇恨,純粹是因為感激穀雨。

因此,他想的也是很簡單。

隻要能夠跟小鬼子和汪偽狗漢奸們對著幹,其他都已經不太重要。

“老秦,不用擔心的。”

“什麽情況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接下來該怎麽做,按照原計劃進行就是。”

“其他得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擔心老秦心裏有負擔,穀雨還是不得不安撫了老秦一番。

老秦也是四十多的人了,自也是能夠理解的,為此他也是沒有再問什麽,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出得房間之後,老秦直接去往了審訊室。

見到仍舊處於昏迷中吳三山,隻是張口問了一句:“情況怎麽樣?”

“隻是暈了過去,暫時沒有什麽大礙。”剛剛那壯漢回道。

“既然沒什麽事,那就用水給我潑醒他。”老秦一副惡狠狠的樣子道。

“是!”

得到指令,壯漢自是不敢有任何的耽擱,當即就命令旁人趕緊取了一同冰水過來。

不多久冰水去來,又是一個命令下去,壯漢提著水就朝著吳三山潑了過去。

這寒冬臘月的,一桶冰水淋下去,誰人能夠遭得住?

那怕就算此時吳三山還處於昏迷當中,也是被這一桶冰水給驚醒了。

此時的吳三山,何止是被冰冷刺骨的寒意凍的渾身發抖,那被烙鐵燙傷的地方,更是讓處於冰火兩重天中。

但凡常人都是經受不住這樣的折磨的。

幸好吳三山的體質還算不錯,還能勉強支撐下來。

不過就算如此,他那蒼白的麵容和如同篩糠般的身子,也正說明著此刻受到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