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色中,一抹寒光乍現。

出聲呼救的護衛,隻覺一股寒意直衝腦門,竟是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侵入者比他還要狠絕。

還有,經過剛剛的一番交手,他也明顯感受到自己絕非對方的對手,如果要是繼續纏鬥下去,吃虧的必定是自己。

逃!

此時,護衛的腦海中隻有這一個反應。

院子本身不算太大,離著院門也頂多十步的距離,似乎一眨眼之間就能全力的奔逃出去。

然而,十步距離,完全足夠路方遠做很多事情了。

對方剛剛已經示警,不知是否已經驚動外麵的其他護衛,但想來已經足夠引起他人的注意了。

因此,不管何種情況,路方遠都必須殺掉對方。

由於黑暗的原因,可能對方無法看清自己的正臉,但身形什麽的肯定會有大致的印象。

可能會說,通過身形就想找到入侵者,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但要想想麵對是什麽人啊。

小日本呐!

狗日的小鬼子做事,他們會有那麽多顧忌嗎?

絕對不會的。

路方遠根本不用思考他就能想到,小鬼子很可能隻是憑借著一張根本不靠譜的畫像,就會在大街上隨意抓人。

他們才難得管你有沒參與此事,隻要他們懷疑你,就會直接將你抓回去刑訊審問。

那些承受不住審問的,豈不是會屈打成招?

路方遠可不想那些無緣無故的人替自己受過,因此那怕今天冒著一定的風險,一定要將這護衛斬殺在此。

至於殺掉這護衛,會不會引起觀月由子的懷疑,此時他也考慮不了那麽多。

相比較起來,總好過懷疑穀雨這裏吧。

見著對方想逃,路方遠手握匕首緊跟而去。

十步的距離,幾乎一眨眼就到,眼見著對方就要撲倒院門口。4

不出兩秒,護衛應該就能逃出院子,隻要他一跑到外麵的街道上,路方遠這時想要解決對方,恐怕是連一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得已,路方遠直接接著前衝之力,猛然的朝著護衛飛撲而去。

於此同時,右手挽出一個刀花,反握匕首就朝對方的後背紮了過去。

想要快速逃離的護衛,隻覺一股寒意籠罩而來,渾身更是連連冷汗直流。

他知道要是自己再跑不出這院子,自己的性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但是,院門就近在眼前,可看起來似乎如隔天塹。

如此看來,想要在對方攻擊到自己之前囫圇的逃出院子,似乎是沒有半點機會了。

或許是出於求生的本能,護衛戛然止住腳步,堪堪在路方遠的匕首侵體之前,用力的往左撲了出去。

身體還未落地,雙手用力往地上一按,接著側撲的力道就勢一個驢打滾,極其狼狽的躲過了路方遠這極為致命的一擊。

也確實,如果護衛後背挨上這麽一刀子,恐怕生還的機會也是極為渺茫。

眼見著對方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頓時也讓路方遠微微驚詫不已,他沒想到對方求生的欲望如此之強。

但是又能如何了?

今日我路方遠叫你死,無論是誰也攔不住。

一擊落空,路方遠根本不做任何停頓,腰部一個扭身調轉身形就緊追了上去。

一個大跨步而上,勢大力沉的一腳就直奔護衛腰間。

正在驢打滾的護衛,隻感覺到一陣勁襲來,下意識的就要在往前滾出幾步,那知他的動作總歸還是慢上了路方遠一拍,頓覺腰間一陣疼痛傳來,渾身就如同失重一般騰空而起。

說來真是有點誇張,路方遠這一腳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啊,竟是能夠一腳將其踢飛,當真是太恐怕了吧。

其實這一腳,倒是有點巧勁和湊巧的成分在其中。

護衛極力的想要逃離被攻擊範圍,肯定是要全力的向外打滾,再者說路方遠一出手就想重創對方,力道上肯定不會有半點保留的。

因此,就在兩種力道的相互加持下,護衛一腳被踢飛出去,也就不是什麽稀奇事了。

就雖如此,這一腳還是有些誇張,沒想到一腳將這護衛踢飛近三米,直到撞到院牆方才停了下來,而後滾落在地蜷縮在牆角跟。

不說這一腳要了對方的命,看樣子也讓對方骨頭都快散架了吧。

見著對方蜷縮在牆角跟不動,根本不曾停歇的路方遠,提著匕首就衝向了護衛。

一步,兩步……

護衛仍舊是一動不動,看似是受到了很大的創傷。

四步……

路方遠大踏步而上停在了護衛身體半步外,接下來隻需要蹲下身子,用力的將匕首刺進對方的胸膛,今晚的一切都結束了。

然而,當路方遠往下蹲時,護衛身體突然動了。

原本護衛麵朝朝下撲在地上的,路方遠自是看不清對方正麵的情況。

就是在這一刻,護衛猛然一個轉身,將抓在手中的泥土用力的灑向了路方遠的臉部。

用泥土襲擊路方遠,頂多就隻能幹擾他的行動而已。

而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個行動,其實也能為他創造出一絲生還的機會。

想法永遠是美好的,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似乎路方遠早就預料到對方會借此突然使詐,因此對於護衛拋灑過來的泥土,僅僅隻是左手稍微一抬用手臂將眼睛護住,於此同時右手卻是握著匕首一往無前的刺了過去。

護衛確實想製造混亂趁機逃走的,可他還是小覷了路方遠。

路方遠何許人也,什麽陰招他沒有見過,就這點小把戲能夠瞞得過他的雙眼?

再者說了,他耍過的那些陰招損招,眼前的這跟他那些比起來,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

因此,根本就沒受到這點小意外影響的路方遠,手中的匕首準確無誤的刺進了護衛的胸膛。

刺進胸膛的匕首直達握把處,想必這一刀就能結果了護衛的性命。

不過路方遠對此並不滿足,緊握著匕首就勢順時針一攪,隨即用力的將匕首抽了出來。

此間不過冬春相交之際,身上的衣服還穿的較為厚實,要不然那胸口噴濺而出的鮮血非得濺路方遠一身。

抽出匕首的路方遠,握著匕首在護衛的衣服上擦拭著刀身上的鮮血,待慢慢擦拭幹淨之後,而後才冰冷的看向了對方。

此時的護衛,雙手用力的按著胸前的傷口,雙眼死死的盯著近在咫尺的路方遠,眼中滿是不甘之色。

路方遠瞥了一眼對方對方的胸口,隻見鮮血一縷一縷順著對方的指縫,不斷的向外流著。

毫無疑問,護衛根本就沒有再活的機會了。

“是不是覺得很不甘心?”

路方遠眼神冰冷,用著匕首緩緩的劃過護衛的臉頰,頓時出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

“有什麽不甘心的?”

“你們小鬼子侵我國土,殺我百姓,辱我婦女,你可知你們犯下了多大的滔天罪行嗎?”

“你們都該死,殺你不過隻是先收回一點利息而已。”

眼神冷漠,語氣冰冷,似是暗夜下的死神一般,直直的撞擊著護衛的心靈。

隻見他右手虛抬,指著路方遠似是要說著什麽話,然而路方遠根本就不給他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的機會,挽著手腕一劃,匕首毫不留情的從對方脖頸間劃過。

胸口背刺,脖頸間被割了一刀,那怕就算是大羅神仙在側,也是將他救不回來了。

路方遠緩緩的起身,極其厭惡的吐了一口痰,冰冷的轉身離去。

此間不能再做逗留了,要是再耽誤時間,恐怕他真的是走不了了。

因為外麵的街道上,已經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應該是剛剛護衛的呼救聲,終是驚動了他的同夥。

根本不做停留的路方遠,抬頭瞅準了方向,一個健步就直衝著後院而去。

這前院的圍牆肯定翻不得了,要是從這兒走,豈不是剛好跟外麵那些撞上。

剛剛那護衛的呼救聲終歸是極其有限,僅僅隻是驚動了觀月由子的其他護衛,根本還不至於擴散至整個日僑區。

如此一來,路方遠自是輕輕鬆鬆的逃了出去。

季宅。

咚咚咚!

穀雨臥房的房門響起一道輕微的敲門聲,並未睡著的穀雨噌的一下就立了起來。

同樣出於淺睡狀態的趙子衿,也是被這道敲門聲給驚醒了。

被驚醒的趙子衿,起身坐了起來看向了不遠處的穀雨。

感受著趙子衿目光的穀雨,回身朝著她做了個不用擔心的手勢,而是輕緩起身輕輕的走到了房門前,緩緩的打開了房門。

一開門,頓時一股血腥味就直衝穀雨腦鼻,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聞到路方遠身上血腥味,穀雨似乎也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慌忙的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將路方遠拉離了臥房。

不多時,兩人來到後院的一處角落。

這處角落,平常都不會有人前來,自然也不用擔心兩人說話被人聽到。

“你受傷了?”一停下來來,穀雨就慌忙的詢問著路方遠。

“嘿!”路方遠淺淺一笑,而後換上了一副狠戾的表情,“雨哥兒不用擔心,就是殺了一個夠而已。”

路方遠說得很是輕鬆的樣子,可他身上的血腥味那麽濃鬱,怎麽可能那麽輕鬆?

穀雨一眼就看穿了,他並不想讓自己太多擔心而已,於是當即就開口詢問道:“是不是在觀月由子的宅子中遇到了什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