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漢奸走狗不除,如何對得起那些枉死在他手上的人?
縱然現在手上隻有吳三山這一張牌又如何?
穀雨有後退的餘地嗎?
從一開始踏上這條路之時,就再沒有後退的可能。
反正不死他死就是我亡!
可能如此說稍微有些誇張了,但本身想要對付這些狗漢奸,難道不是步步都充滿著無盡危險?
危險又當如何?
棋局一起,萬萬就沒有再停下來的可能。
剛剛穀雨的那句話,已經向中川杏表明了一個態度,鳩山商社之事已經明明白白的查到了吳四寶的頭上,接下來該怎麽做已經沒有必要再贅述了。
“中川兄,此事必定是要給鳩山商社一個交代的。”
“我們該怎麽想機關長匯報,如實匯報就好了。”
麵對中川杏的詢問,穀雨當即就表露了自己的態度。
“既然穀兄都如此說了,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向影佐機關長匯報情況。”見著穀雨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中川杏當即就建議返回梅機關。
今晚出海口的動靜鬧得太大,想必各方都在關注著這裏。
這其中除了影佐禎昭,一定還有吳四寶。
在吳四寶的計劃中,他是想著借用青幫貨船的名義,想要悄無聲息的將這些人給送到上海。
這些人能不能順利的離開上海,想來他也應該很是關注的。
假如順利離開,自是不用再擔心什麽。
但如果途中出現變故,肯定他也會想一些應對之策的。
之前穀雨也猜想,應該吳四寶就躲在碼頭附近時時刻刻關注著青幫碼頭的情況。
不曉得他有沒有發現他和中川杏帶著人前往碼頭,將吳三山給控製起來。
如果要是發現了這個情況,他會不會鋌而走險,在穀雨和中川杏返回的路途上襲擊他們?
不要覺得吳四寶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他很是清楚但凡鳩山商社的事情稍微暴露一點出去,等待他的結果是什麽,想必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些小鬼子,根本就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人的。
到時不管有沒有直接的證據,可能就會先行將吳四寶給抓起來。
可能因為礙於汪偽政府的關係,他們不一定會直接將他處死,但暗中做些小動作應該是可以的。
按照當前的局麵來猜測,或許應該雙方還會博弈一番,才會最終決定最後的結局。
所以啊,吳四寶會不會因為鳩山商社事件而受到什麽出發,現在也還未定。
或許也正印了那句話,許多事情要做過了方才能夠知曉。
關於吳三山的關押地點選擇,前麵兩人在青幫碼頭上也曾有過商量。
他們覺得應該將人送到對李士群有意見的稅警總團去。
稅警總團的副團熊劍,穀雨也做過暗中了解,此人做事到時極為可靠,又因為他不滿李士群作風的原因,想來將人關在稅警總團應該是放心。
此番兩人欲返回梅機關向影佐禎昭匯報,暫時還不知道堆放會作何決定。
因此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準備將吳三山安頓好了,再行返回梅機關。
出海口的事情,他們繼續留在這裏已經無甚用處,中川杏當即就安排來時的那輛巡邏艇將他們送回岸邊。
在他們返回的過程中,青幫的那艘貨船底層船艙已經被倒灌滿了水。
此時整個船體開始搖搖晃晃,隨時都有沉沒的可能。
田中少佐不得已,隻得將人係數撤回到了巡邏艇上,將巡邏艇開出好幾十米的地方觀察著貨船的情況。
底部船艙進水,沉沒隻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他們並未立馬離去,還用著探照燈照著貨船的周邊區域,就是擔心還有漏網之魚。
如果要是有漏網之魚,還活著回去找到吳四寶告知了這裏的情況,到時他隻要來個死不認賬,事情就真的難搞了哦。
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應該說不幸,直到貨船桅杆漸漸消失在水麵,再也沒有發現有任何漏網之魚出現。
還有周邊的水域,他們也在第一時間進行了搜查,跳進江裏的那幾人連半個蹤影都沒有。
不知道是已經全部淹死了,還是有人大難不死躲過了他們的搜查。
其實,就眼前的情況來說,探照燈的範圍畢竟有限,人躲在水裏隻冒出一個頭,確實也很難發現。
除非是他們將搜索區域擴大,一直到天亮都不聽的搜索這片區域,或許還有能以外的驚喜也不一定。
但是,這樣的概率太小,繼續守下去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無奈之下,田中少佐隻得帶著日軍撤退。
不過撤退的那一刻開始,江麵上的巡邏就正常開始了。
且不說跳進江裏的那些人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他們還是要繼續將今晚的命令執行到底的。
當然,後續的事情則是不需要中川杏和穀雨繼續操心,他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保證吳三山的安全。
前麵已經決定將他送到稅警總團看管起來,於是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就趕到了稅警總團。
他們指名道姓的要見熊劍,綏靖總隊的那些人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一個電話就打到了他的家裏。
深更半夜睡的正香,被一通電話吵醒,誰都是有起床氣的。
熊劍自是如此。
然而,當他聽說梅機關的中川杏和特務委員會的穀雨雙雙到了稅警總團,他也顧不得其他,慌忙穿戴妥當後就匆忙的趕了過來。
稅警總團乃是汪偽政府成立,周佛海是任財政部長時於當年成立的中央稅警學校和中央稅警總團。
其實當時成立擴編時,有稅警總團第一總團和第二總團,熊劍正好擔任這第二總團團長。
不過由於後來兩團合並成立中央稅警總團,熊劍任這副團長一職。
誰來他在這稅警總團中,稅警總團的團長平常不怎麽過問團中之事,要忙著其他事務處理,他也算上是汪偽政府中的一實權人物。
所以為何兩人找上熊劍,其原因不僅僅在於穀雨和他之前有過一麵之緣,更關鍵在於他說的話在稅警總團中能作數。
不多久時間,熊劍很快就在稅警總團的駐地見到了穀雨和中川杏一行人。
當他看到穀雨在其中時,神情明顯的愣了一下。
之前李士群召開慶功大會時,熊劍曾經主動找上過穀雨。
他說,李士群能有今天之成就,完全是踩著穀雨的功勞爬上去的。
上頭不就是看他太過於年輕,擔心委以重任不能讓人服氣嘛。
俗話說有能者居之,憑什麽年輕就不能擔任重要崗位?
當年的國黨政府中不也是有很多年紀輕輕就擔任極為重要的職位嗎?
你汪季新學著常凱申成立一個所謂南京政府,自詡才是國黨的正統,難道就不能學學逃亡重慶的國民政府?
說好聽一點是年紀輕輕不能服眾,說直接一點還是不信任人家嘛。
這一點,真的是連人家小鬼子都趕不上。
小鬼子說來屬實可惡,但影佐禎昭為了給穀雨撐腰,直接任命其擔任一極其重要的崗位。
說來啊,狗始終還是一條狗而已,格局小了。
熊劍見著穀雨前來,心中肯定是有許多疑惑的。
但礙於現場還有中川杏在場,也隻好將心中的疑惑按耐下來了。
“中川副官,穀主任,不知兩位深夜前來有何要事?”一見麵,熊劍就極其客氣向兩人打著招呼,而後詢問起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不待中川杏說話,穀雨連忙拱手道:“熊副團,今晚前來是有要事相托。”
“哦?”
熊劍一陣驚疑,連連看向了辦公室裏的三人。
穀雨、中川杏、吳三山。
“想必熊副團應該聽說了鳩山商社縱火案一事吧?”見著對方疑惑不已,中川杏也是當即說道。
鳩山商社縱火案鬧得沸沸揚揚,聽說都驚動了日本駐滬領事館,以及日軍的許多的高層。
熊劍身為汪偽政府中一極為重要的稅警總團副團一職,肯定也是聽說了其中的一些事情的。
隻不是礙於不同的係統,此事又不該他稅警總團管,自然也就沒有去調查事情的真相。
今日聽到中川杏突然提起此事,如何又能不驚訝?
“此事自然是聽說過一二的。”熊劍點了點頭,而後問道,“難道今晚幾位前來是為著這事?”
“正是與此事有關!”穀雨肯定的回道。
事情鬧得的是滿城風雨,但是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一個定論,現在穀雨突然來找他正是因為此事,著實讓他有些詫異不已。
“怎麽說?”熊劍問道。
“我們已經查到了此事的幕後主使,而且已經找到了極為重要的證人,所以我們想請熊團幫幫忙。”穀雨回道。
“哦!”
聽聞此消息,熊劍再次一驚,前陣子都還聽說查了許久都毫無頭緒,怎麽突然之間就有了消息?
此事說來還確實有些匪夷所思啊。
“熊副團無需如此驚訝,這位……”中川杏說著,抬手指向了一側從未說話的吳三山,“這位就是我們所說的哪位重要證人。”
證人就在他這間辦公室?
聞言,熊劍當即麵露著些許驚訝之色,將目光投向了一側的吳三山。
看著看著,突然皺起眉頭滿臉竟是疑惑之色,怎麽這人怎麽感覺這麽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
興許是穀雨看出了熊劍心中的疑惑,當即又開口說道:“熊副團,此間事情有些不方便解釋,待方便時我再與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