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好像又要竄稀了。”

拿守衛,一根煙還沒抽到一半,穀雨大叫一聲就衝了出來。

順勢躲過了他手中的手電,丟下一句我先用一下,就往外院的茅廁方向而去。

林其書稍顯尷尬的走了出來,麵帶歉意道:“哥們,抱歉啊,我這兄弟…”

那人擺了擺手,絲毫不在意道:“誰沒有個三急了,無妨,我們等等他就是”

“如此那我就感謝你了。”林其書躬身道。

“哎!”那守衛扶住了林其書,笑著舉起煙頭,“你這東西真來勁,就是比旱煙過癮。”

“地道的美國貨,前兩天托人剛剛搞了幾包,要不下次我再給你帶點來?”林其書順著對方的話頭,討好道。

哈哈哈。

那人望著林其書大笑了起來。

會來事,看來今晚真是沒白幫忙啊。

而林其書,則是趁其機會,跟對方東拉西扯的聊了起來。

穀雨跑到外院,先是按照守衛起先如此一番,等待五處的信號返回以後,這才前往了茅廁。

行至茅廁後,依舊是如剛才一般,發出了幾聲痛苦的呻吟。

而手電,也是按照之前的交代,放在了製定的位置,讓院子中暗藏的守衛,恰好能看到那束光線。

此舉,是為了證明他在茅廁中而已。

幾分鍾後,痛苦的呻吟漸漸沉寂了下去,而那束光依然未動分毫。

隻要光線未動,就不會有人去過問。

然而,穀雨隻是借著此,吸引那些守衛的注意力而已。

而他,早已順著牆角跟摸到了正房位置。

那一排正房,中間為正堂,左右各有一個房間。

此處的兩道燈光,就是從左右房間中的窗戶射出來的。

按照事先的估計,每一個房間中,最少藏有兩人。

如果想要順利解決其中的兩人,還要不引起旁邊一側房間中人的注意,那就必須小心再小心。

一路小心摸到了西側窗戶底下,穀雨暫時停了下來,屏聲靜氣觀察起房內的動靜來。

呼吸一長一短,一個極其有規律,一個有些雜亂。

似乎以此能判斷出,呼吸規律之人,應該已經入睡。

呼吸雜亂的,則是剛剛回複信號的那人。

如何先製服這兩人?

穀雨側頭看了看緊畢的堂屋大門,不斷的尋找著應對之法。

剛剛,他已經觀察過四周,正房的這一排房屋,除了正堂大門可以進入以外,再沒有其他的入口。

因此,想要在不驚動屋內人的情況下,就將這死人解決掉,確實難度不小。

可又不能這樣幹等下去,那樣隻能讓處境越來越糟。

怎麽辦?

說實話,穀雨此刻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似乎,隻能賭一賭了。

當即做下決定之後,輕手輕腳摸到堂屋正門處。

然後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順著門縫緩緩插了進去,無比小心的用刀口挪動著門栓。

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實則極其耗費心神。

木製房門,年久未用,稍微不小心就會弄出聲響。

一響,很可能一切都白費了。

不多時,穀雨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可他根本不敢停下來,怕一泄氣就前功盡棄。

嘎吱。

果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就算穀雨如何再小心翼翼,還是弄出了聲響。

於此同時,他聽到屋內有人走動的聲音,似乎正在往正堂的方向而來。

這一刻,心都提到了嗓子沿,生怕下一秒房門突然從裏打開。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的動靜終於停了下來。

幸好,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裏。

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複了下來,穀雨這才重新開始了動作。

沒兩分鍾,刀尖上明顯感受到門栓往上一翹,門栓被撥開了。

至此,將匕首往回一收,左手輕輕推著房門。

一寸,兩寸,房門很快被推開了一尺寬的門縫。

接著,兩尺有餘。

這時,穀雨不再猶豫,一個閃身彈進了正堂之中。

身子還未落地,雙腳輕輕在地上一點,就勢滾進了左側的房間之中。

左側房間值夜的暗哨,隻感覺一陣風吹了進來,剛準備起身查看情況,隱約中隻見一道黑影襲來。

還未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一道寒光就直奔他脖子處而來。

此時,他想呼喊同伴,卻發現不知何時已被黑影捂住了嘴巴,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更為可怕的是,他明顯感覺到脖間傳來一陣溫熱,正順著他的身子不斷的往下流著。

直到最後閉上雙眼,他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是怎麽死的。

那道黑影,穀雨,直到確認對方已經死亡之後,才緩緩將其放在了地上。

接著,竄直木板床前,左手捂嘴,右手中的匕首狠狠紮進了那人胸口位置,然後還用力攪動了一番。

前後不過一分鍾,兩人都是瞬間斃命。

僅僅隻是隔了一個堂屋的同伴,根本沒有發現這邊的情況。

當然,穀雨也根本不會給這屋子裏的人有發現的機會。

解決掉這兩人之後,穀雨當即就撲了過去。

這一次,他的動作更是迅猛無比,如同一頭下山的獵豹一般,帶起陣陣風動。

右屋值守之人,頓覺狂風撲麵,一尊黑暗死神就突然降臨在身前。

“有……”

半個音節化為虛無,終還是失去了警示的機會。

同屋的酣睡之人,已然在睡夢中就見了閻王。

這一番行動下來,幹淨利落,前後用時不超過五分鍾。

毫不誇張的講,絕對是無人能及了。

將匕首在屍體上隨意擦拭幹淨後,重歸於鞘。

離去之前,自然也不忘將死人身武器上彈藥掃**一空。

戰果,一隻駁殼槍,十二個裝滿子彈的彈匣和四顆手雷。

不到一分鍾後,穀雨重新出現在了茅廁。

依舊如之前一般,扶著牆壁走了出來,一步步挪著往後院而去。

瞧這情景,似乎就像是蹲久了,腳麻了一般。

至於另外三個點暗藏的暗哨,穀雨為何不一並解決了,主要是擔心引起他人的懷疑,因此不得不暫時放棄了。

後院,倉庫。

穀雨走後,林其書就和那守衛聊了起來。

不幾分鍾,他就探得了一些極有價值的信息。

這人叫白家華,也是青幫之人。

隻不過他們都是隸屬於張嘯林而已。

張嘯林投靠日本,跟特高課走的極近,這對林其書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秘密可言。

隻是眼前這事,跟張嘯林扯上了關係,仍是讓他有些吃驚不已。

不過從他口中得知,這次派來的有二十餘人,主要就是保證這個院落的安全。

同時還得知,後院的那一排廂房,是他們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許靠近。

至於廂房中到底藏著什麽,他們也無從得知。

反正隻知道,每到飯店時候,就會有專人從裏頭出來取餐。

用完之後,又會安排人送出來。

這一個星期以來,那些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吃喝拉撒睡全在裏頭了。

聽著此番話語,更是再一次驗證了兩人之前的猜想,這其中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當然,林其書問得也很是有技巧,絲毫沒有讓對方懷疑自己帶著目的。

既然已經基本得知了想要知道的東西,其實這人留著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隻不過,林其書並沒有著急收拾他,而是他在等穀雨返回。

如果穀雨那邊失手,此人是逃出去的保障,所以可以暫時讓他多活了幾分鍾。

不一會兒,穀雨哎喲連天的出現在倉庫門口。

聞聽聲音,兩人竟都看了過去。

“解決了?”穀雨笑問道。

穀雨單手捂住肚子,露著四根朝向林其書,道:“好了。”

看著這動作,林其書立馬就明了了,他已經將正堂的四個人給解決掉了。

“那我們走吧。”

林其書起身就往門口走去。

白家華見狀,起身也欲往外麵走。

隻是他才剛剛起身,林其書一步竄上前去,掏出手槍頂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於此同時,穀雨也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擋住了白家華的去路。

頓時,白家華就蒙了。

“兄弟,你這是幹什麽?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仇恨吧?”白家華怒道。

“噓。”穀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對方安靜下來。

等待白家華閉上嘴巴,這才出聲道:“現在你還看不出來嗎?張嘯林的門徒就這麽笨?”

一個青爐齋掌櫃已經夠笨的了,沒想到遇到個比他還笨的人。

惆悵啊!

張嘯林,你好好的人不做,為何偏偏要做狗了?

做狗不說,還養了這麽一群小狗,怎麽就這麽不厚道了。

“你們是?”白家華驚道。

“不用想知道我們是誰,如果你好好配合的話,或許今晚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如若不然……”

穀雨冷冷一笑。

“你當日本人的走狗,已經夠你死上好幾回的了,你自己看著掂量掂量吧。”

“兩位爺,你們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白家華當即就跪下開始求饒了起來。

這一刻,隻要能夠活命,白家華第一次後悔書念少了一些,恨不得求饒的話語搬一籮筐出來。

“是嗎?”穀雨冷笑連連,“那就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爺,您請放心,我一定配合。”

“這後院是不是藏著日本人的什麽秘密?”穀雨當即問道。

“爺,裏麵藏著什麽,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信可以問這位爺,剛剛我還向他倒苦水來的。”

白家華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