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華來到這座院子,大概是十天之前。
到此之後,有人交代他們,白天和夜裏分別如何守衛。
並且告訴他們,後院廂房是禁地,擅自靠近者,殺無赦!
至於其他,無人知曉。
不知道誰開玩笑說,廂房裏藏著日本人搶劫來的金銀珠寶。
有一次酒後,不知怎地就聊到這話題。
俗話說酒壯人膽,一人非說要去瞧瞧,看看裏麵是不是藏著金銀珠寶。
不管眾人如何勸說,反正是怎麽也拉不住。
於是,那人醉醺醺的就朝著廂房而去。
其餘人等,大氣不敢喘一下,就怕生出亂子。
那人行至廂房台階處,見啥事也沒發生,還轉過身來嘲笑著眾人。
“日本人就是嚇唬我們的,你們看,我這不是沒什麽事嗎?”
正在眾人盡都以為如此時,一道槍聲突然響起。
槍聲,驚醒了所有人。
而那位不信邪之人,則是一臉震驚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時,沒有人不敢相信,廂房就是所有人的禁地。
至此之後,無人再敢靠近半步。
所以,後院廂房之中到底藏著什麽,真的是沒有人知道。
“他沒有說謊。”
剛剛同其交談中,林其書也得知了這些情況,於是出聲說了一句。
當然,並不是他願意幫其解圍,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這一點,穀雨自然也清楚。
他如此做,不過是想嚇唬對方一番,能讓他配合接下來的行動。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搞清廂房之中的秘密。
“你既然不想死,那你得告訴我們,如何才能靠近廂房。”林其書問道。
剛剛林其書替他說話,白家華內心是無比感謝的。
不過,這個時間點靠近廂房,他還真沒有什麽辦法。
除非……
“除非隻有送早餐的時間。”白家華想到此,趕緊說道。
“送早餐?”穀雨皺了一下眉頭,“什麽時間?”
“六點。”白家華道,“每天早上六點的時候,我們都會準時將早餐送到廂房門口。”
此時剛過五點,若要等到六點,豈不是還要再等一個小時。
這麽長時間,誰知道會生出什麽變數?
不行,絕對不能拖到六點。
略一沉思,穀雨當即就否決了這個辦法。
隨即也做出決定:“你想辦法,現在就去送早餐。”
“爺,這個點,你這不是叫我去送死嗎。”白家華一聽,頓時就叫了起來。
哼!
穀雨冷哼一聲,手指輕輕劃過刀刃,威脅著道:“那你現在就去死。”
說著,手腕一翻,挽出一個刀花,直刺白家華的胸口。
白家華嚇得連連後退。
“別別別,我想辦法。”
見此,穀雨終於停下了動作。
既知此刻,何必當初。
很快的,白家華在穀雨二人的威逼之下,從剛剛送來的補給之中,翻出幾箱餅幹和罐頭出來。
“這就是今天早上要送的早餐,可是我應該說什麽呢?”
早餐準備妥當,可白家華又為如何找借口犯愁了。
“你隻需要在前麵帶路就行,其他都不是你該操心的。”穀雨語氣冰冷的道。
無奈之下,白家華隻得抱起補給,帶著兩人前往後院而去。
當然,兩人的手中也沒有空著,各自都抱了一箱罐頭。
行至院中,白家華停下用手電打出一段信號,等待著有人回應之後,這才緩緩的朝廂房而去。
“三個暗哨,左二右一。”
“左側房頂一處,閣樓一處。”
“右側,轉角牆角根。”
穀雨和林其書分別交換著剛剛回複信號的地方。
“如果等會交起手來,我負責廂房和右側牆角根。”
“你負責左側全部。”
交談中,兩人很快就做好了分工。
兩人一左一右,隻要暗中再沒有其他暗哨,應該足夠應付了。
補給倉庫,距離廂房不到三十米,隻幾分鍾三人就走到了台階處。
停於台階前,白家華穩了穩心神,朗聲道:“送早餐了。”
不多時,廂房燈光亮起,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現在還未到時間,今天為何這麽早?”
如此一問,白家華頓時就慌了,恨不得扔下東西立即就跑。
就在他不知怎麽辦之時,穀雨出聲了。
“剛剛送補給時,上麵傳下話來,上午十點會來此檢查成果。”
“因此,早餐提前,是為了讓大家提前做好準備。”
屋內人一聽,沉默了數秒,才道:“好,就放在台階上吧。”
白家華如蒙大赦,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台階,放下補給轉身就欲逃跑。
穀雨一見,頓時就知道要遭。
此時,他那裏還管了那麽多,將手中補給一丟,扯掉右手早已準備的手雷拉環,奮力的扔向了右側的牆角跟。
接著,又是迅速掏出一顆手雷,就撲進了廂房之中。
於此同時,林其書也是將罐頭箱子一扔,掏出手槍朝著左側屋頂和閣樓之處連開兩槍。
然後將欲逃走的白家華撲倒在地,趁著就地一滾的時候,一記勢大力沉的掌刀砍在了他脖子上。
變故發生,僅僅隻是幾秒之間。
有因為黑暗,那三處暗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聽到兩聲槍響和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起,數人就見了閻王。
然而每個哨位上,至少也是藏有兩人。
也就是說,剛剛林其書那一輪射擊,也僅僅解決了兩人而已。
剩下的兩人被驚醒之後,當即就開始匆忙的進行著反擊。
不過,林其書和穀雨早已消失在原地不見身影,反擊隻是打在一片空氣之中。
雖如此,但這槍聲和爆炸聲,也足以將院落中所有人驚動。
於是,一陣雜七雜八的驚呼聲響徹院落。
聽這聲音,似乎不下於三十人。
可事已至此,那裏還顧得了那麽多。
廂房之中,正對房門端坐一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鼻尖下留有一抹胡須。
原本聞聽上頭要來檢查成果,他並沒有任何懷疑。
畢竟現在所忙之事,特高課高層也很是關注。
哪知剛轉唄起身出門取補給,結果就聞聽爆炸聲和槍聲同時響起。
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肯定是院子遭遇了敵襲。
正當他取過手槍,剛欲做防禦之時,有人破門而入。
接著一聲地道的東京腔響起。
“如果想活命,就乖乖放下槍。”
待他看清,隻見一人舉著手雷站於門口處。
“你是何人?”胡須男子用日語問道。
其實穀雨剛剛也隻是猜測,這屋中之人是日本人,畢竟白家華送補給時,他說得可是中國話。
因此,用日語高喊,他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不想,真個兒碰到了小鬼子。
我是誰?
哼!
“取你性命之人。”穀雨冷笑道。
“你以為你能跑的掉?”中年小鬼子道。
外麵喊聲已起,對方不敢盲動,很明顯想要以此拖延時間。
而且此時自己背對房門,很容易就被防冷槍。
他才不會讓他的如意算盤達成。
“你以為你能活命?”
穀雨一邊威脅著對方,一邊緩慢移動這位置,將自身置於安全之處,才停住了腳步。
除此之外,他也是借著此刻,觀察著房中的情況。
這屋中,除了正中的案幾和一張椅子以外,便空無一物。
嗯?
日本人如此費盡心思,這就是他們的秘密?
應該不至於如此啊!
可屋中的情況一眼能望穿,現實就擺在哪兒,這該如何解釋?
此時,穀雨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這裏頭絕對還藏著密室。
如此解釋,一切才通。
“帶我去密室。”想到此,穀雨立馬道。
中年小鬼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聲音卻是極其平靜的,矢口否認道:“密室?什麽密室,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睜著眼睛說瞎話,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相信了?
真是笑話。
你不說難道我就沒辦法找到?
既然你不說,那留著你也沒有用處了。
想到此,穀雨毫不猶豫掏出手槍扣動了扳機。
就連那小鬼子也想到,自己會死的如此幹脆。
“你想辦法守住門口,這裏麵肯定還有密室。”一槍幹掉那小鬼子後,穀雨趕緊朝著衝進屋子的林其書說道。
“盡量快一些,我擔心頂不住。”
麵對著院子中嘶喊的近三十人,林其書神情中充滿了無盡擔憂。
然而穀雨卻是一副絲毫不擔心的樣子。
“你看,他們圍而不攻,說明這裏有他們忌憚的東西。”
“所以,你隻需要守住門口,別讓他他們衝進就好。”
聽著穀雨如此一說,外頭真是如他所說一般,那些人隻是占據著位置,將廂房前側圍了起來,並沒有發起攻擊。
“好!我一定想辦法拖住他們。”林其書點頭道。
穀雨將身上的手雷隻留下一顆之後,其餘的全部交給了林其書,然後便在屋子中尋找了起來。
屋子不大,也足有四五十平。
牆壁皆是用木板製成,加之窗戶門洞這些地方,似乎能藏有地道入口的地方,屈指可數。
看了一圈後,穀雨先是挪動了一下那張案幾和椅子。
案幾和椅子可以輕易挪動,根本沒有半點問題。
穀雨一時迷惘了。
敲地板,聲音沉悶,根本不像
那入口到底會藏在哪裏呢?
正在穀雨疑惑之間,眼光落在唐中牆壁上那副畫上。
畫,很是普通。
春鴨戲水,沒有半點寓意可言。
自也就沒有什麽值得好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