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道看馬玉林這麽說,在邊上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說為好。

靜靜的,也湊到了湖邊開始喂天鵝。

這已經成了這邊的一道風景線了,小鎮的人每天都可以看到馬玉林在這裏喂天鵝,安安靜靜的。

你根本看不出,這是亞洲鼎鼎有名的閻王,你也永遠想不到,這個男人要麽不出現。

隻要一出現,那必然就會給當地帶來一場的巨大的災難,凶狠手辣,但從來不把任何人當回事。

……

馬玉翔也沒有想到動靜會鬧得這麽大,更沒有想到這一次,身後追過來的這麽有本事。

他確實在半途中已經下車,然後讓自己手下開著車飛速的離開了這邊,目的就是要把身後追來的人給引走。

可誰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一下看穿了他們的把戲,所以並沒有上當,而是在小鎮不遠的地方依舊監視著這個小鎮。

這一個晚上他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

這時候的他,在小鎮一處非常隱秘的地方,教堂後麵有一個雜物間,這個雜物間裏麵有一條存在很多年的地道。

當然了,地方也不是格裏自己發現的,這個小鎮是巴特家族的,當年巴特回來重新修建小鎮的時候做了很多的改變。

故而,這條地道也是巴特給格裏提供。

裏邊有一個很小的時間,馬玉翔就在裏邊休息了一個晚上。

他也不敢出去亂走動,怕給這個小鎮帶來麻煩。

早上的時候格裏從外麵走了進來,帶來了很多的麵包。

馬玉翔拿著麵包邊吃邊沉默,也不知道為何,腦子裏突然一下非常想念自己家鄉了。

離開了這麽多年,自從離開家了後,再也沒有吃過家裏飯菜一口,腦海裏非常的想念。

麵包這種單調的東西,他從一開始就吃不習慣。

格裏邊上說著外麵的情況,也講了那天過來見他的人。

當然了,因為是晚上,他也並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長相。

小鎮不大,那人把他給弄走詢問了一次之後,他也在鎮上好好的去打聽了下,得知這人就住在小鎮唯一的旅館裏。

還有,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昨天晚上巴特先生在他們家族內直接宣布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那人成了他們家族最尊貴的客人。

至於叫什麽名字,他也不知道,隻是可以確認的是,這人必定是華夏過來的人。

馬玉翔聽完後皺了皺眉頭。

他一直特別小心翼翼,從來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因為當年在蘇聯被李海超出賣了後,他已經徹底死心了。

但凡遇到任何人任何事,他都會留個心眼,也正因為這種小心翼翼的性格,才讓他安然的活到了現在。

想了很久後,他開口說:“格裏,我們也認識很多年了,這麽多年來經曆過了這麽多事情。”

“但每次我都很幸運的死裏逃生,但這一次,我感覺我很難逃過去。”

說的就是外麵國際刑警的事,格裏剛剛也講了,那邊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很明顯,對方這一次估計要不計血本把他給抓了。

就算是抓不到他,估計會直接殺了。

至於巴特家族,巴特人特別好,這麽多年來也給他們提供了很多支持。

可人家的影響力也隻是在一個地區,要是拿著歐洲價格的大佬出來施壓,他要麽扛不住,就算是抗住了人家的壓力。

最後大佬們一動怒,必然會鏟平了他們小鎮,這是馬玉翔不願意看到的。

畢竟人家一直是我們的朋友。

所以他情緒有些悲觀。

格裏也沉默了會。

半天後他開口說:“你是接到了我的通知才來的這邊,我會為組織負責。”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把他們給引開。”

“不不不。”馬玉翔打斷:“你不能出事,你還有老婆和孩子,但我不同。”

“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出事了,你幫我個忙,我現在也已經找到不到其他信任的人,隻能找你。”

格裏還想要和他爭論幾句,但都被馬玉翔給打斷。

最後馬玉翔拿出來了一個存折放在他麵前說:“不瞞你說,當年我離開華夏就是因為想要在還在找一 條生路。”

“但我在蘇聯被人出賣了,然後才逃亡到了北歐,這麽多年我一直都不敢回去。”

“也寫過信回家,但不知道為何沒有回應,後來我也不敢再聯係他們,因為當年出賣我的人,家裏在我們華夏非常有勢力。”

“我怕連累到我的家人。”

“這裏有我這些年來為我家人存下來的錢,請你幫我交給我弟弟。”

“弟弟?你真的有個弟弟?”格裏愣了下,因為他們組織內部的人都以為他是個孤兒。

格裏聽他剛剛說家人,也以為說的是其他的親戚。

馬玉翔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對,我有個弟弟,還有個妹妹,弟弟很早就沒讀書了,因為家裏窮。”

“算算,現在已經快24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找到對象。”

“妹妹的話算算現在應該也在上大學了,當然了,我們家裏很窮,我估計我妹妹也早就輟學了。”

一想到這點,馬玉翔內心深處就非常的愧疚,因為當年他離開的時候。

就和弟弟妹妹說了:哥哥一定會賺到錢,讓你上大學。還有玉林,哥哥給你出去賺老婆本,你在家好好照顧好妹妹。

好好聽舅舅的話……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才是最痛苦的那個,想回去見自己的家人,但是不敢回去,怕連累到他們。

也想過很多種辦法給他們匯錢回去。

到那時候國外匯錢到國內特別麻煩,是很容易被人調查的。

要是被國內調查到了是一個國際通緝犯在給這家人匯錢。

會發生什麽事?

不用多講,他的身份馬上就會曝光。

緊接著,自己在這邊的仇家會第一時間跑到華夏,傷害自己的家人。

他必須要小心翼翼的把這份思念給壓製在心裏。

猛然之間,他突然一想,這一次好像過不去了,真見不到自己弟弟妹妹了,也沒法再到父母麵前磕頭了。

內心深處,一陣巨大的悲傷奔襲而來,半天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