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因此相信切斷了與中立哲學的關係:切斷了與海德格爾的存在者之存在的關係,布朗肖對之進行過的批判為走出無人格的中立性做出了重大的貢獻,我們也相信與黑格爾的無人稱的理性切斷了關係,這種理性對人的意識顯示的隻是它的偽裝。中立哲學,不管它的思想運動在根源上和在影響上多麽不同,都一致地要宣布哲學的終結。他們高舉沒有麵容命令的服從。沉迷於在前蘇格拉底的哲學家們那裏顯示過自身的中立內的欲望,或者,被解釋為需要,進而被引入到行動的本質暴力中的欲望,它驅除著哲學,它隻在藝術和政治中自我陶醉。對中立的高舉可被解讀為我們之於我的在先,處境之於處境性存在的在先。本書對快感之分離的堅持正是要從處境中將自我解放出來,哲學家們漸漸地將自我融化進處境中,它的極端方式便是黑格爾的將主體裝進理性的唯心主義。同樣,唯物主義所發現的也不是感覺性的首要功能,而是一種中立的首要性。將存在的中立置於存在者之上,存在以某種方式神不知鬼不覺地決定著存在者,將本質事件不知不覺地放到存在者的頭上,這就是在宣揚唯物主義。海德格爾的後期哲學就是這種恥辱的唯物主義。對於這一哲學來說,存在的開啟發生於人在天地間的居住,發生於對諸神的等待並在人的陪伴內,這種哲學用風景或“死的自然”來解釋人的源泉。存在者的存在乃一沒有人言的邏各斯。從一種作為諸意義的根源的麵容出發,從絕對裸赤的,在頭內表現出無家可歸的可憐相的麵容出發,就是承認,存在自娛於人與人的關聯內,是向往而不是需要在命令著行為。向往——形而上學的——不是出於欠缺的渴望——向往著某種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