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儒勒·凡爾納著 佳樂編譯
“鄧肯號”遊船在北愛爾蘭與蘇格蘭之間的海麵上航行。一條鯊魚撲入遊船的後浪槽,水手們經過一番忙碌,把鯊魚撈上了船。鯊魚的腹中有一個裝著文件的酒瓶。文件受到海水的浸泡,部分字跡已經模糊不清。船主格裏那凡爵士對文件內容做了以下猜測:兩年前,三桅帆船“大不列顛號”在南半球的海岸沉沒,船長格蘭特和兩名水手被印第安人俘虜。這是格蘭特發出的求救文件。文件拋入海中的地點在南緯37°線上。
格裏那凡命令“鄧肯號”立即返航。在“鄧肯號”靠岸之前,他用電報向《泰晤士報》發了這一消息。
格裏那凡上岸後,便拿著文件向英國政府報告。這時,格蘭特船長的兒女——十六歲的瑪麗和十二歲的羅伯爾,看到了《泰晤士報》的消息後,便由管家帶領著到格裏那凡家登門求見。格裏那凡爵士非常氣憤地回到家裏,原來,英國政府竟以文件字跡不清為由,拒絕營救沉船。格裏那凡樂於慷慨助人,做出了讓“鄧肯號”去南半球海岸營救沉船的決定。
格裏那凡夫婦帶著瑪麗姐弟,乘上“鄧肯號”出發,孟格爾船長、奧斯丁大副、麥克那布斯少校和奧比內司務長隨同前往。
“鄧肯號”啟航不久,船上出現了一個四十來歲的瘦高個兒陌生人。他的舉動有點兒滑稽可笑。他是地理學會的秘書、法國卓越的學者巴加內爾。他原來打算到印度去,卻錯上了“鄧肯號”,結果將錯就錯地留了下來。
“鄧肯號”沿著麥哲倫等名人走過的航道疾駛,後來停泊在美洲西海岸的塔爾卡瓦諾港。英國領事和沿海居民否定“大不列顛號”在南緯37°線附近沉沒的可能性。地理學家巴加內爾提出了沿南緯37°線向內地尋找的建議。於是,他們分成水陸兩路去尋找。格裏那凡、巴加內爾、麥克那布斯、羅伯爾、奧斯丁和水手威爾遜、穆拉地走陸路,孟格爾繼續駕船走水路。水陸兩路約定在大西洋的阿根廷海岸會合。
走陸路的人們騎著騾子,由向導巴加內爾帶路,從南緯37°線附近出發,沿途不斷打聽格蘭特船長的消息。
雪地裏有一間無人居住的小屋,那是印第安人用土坯建成的。他們在小屋裏歇下了腳,在屋裏煮咖啡。有趣的是,這裏的水的沸點隻有87℃。
他們睡下後不久,被猛烈的地震驚醒了。那景象極為可怕:許多山被齊腰斬斷,尖峰陷落,地麵裂開了。他們所在的那座山也急劇滑動,與另外一座山相撞。大家被震下了山坡,清點人數,發現少了羅伯爾。
他們看到一隻兀鷹從山後飛出,鷹爪上掛著一個人,那正是羅伯爾。說時遲,那時快,一聲槍響,兀鷹墜落了。救下羅伯爾的是當地土人塔卡夫。塔卡夫向他們證實了一個情況:在科羅拉多河和內格羅河之間,有一個印第安遊牧部落,部落酋長卡夫左拉抓到過一個歐洲人俘虜。他們聽到後認定,那歐洲人俘虜一定是格蘭特船長,於是騎上塔卡夫弄來的馬匹,啟程前往。他們不知不覺走進了阿根廷草原,不久便感到幹渴。塔卡夫所騎的馬——桃迦具有極高的靈敏度,它利用空氣濕度的變化,幫助他們找到了水源。
半夜,他們又受到了紅狼的襲擊。在狼群撲向住地的危急關頭,塔卡夫拍馬躥出,狼群便一窩蜂地向他追擊。塔卡夫甩掉狼群後,又和大家會了師。
他們來到了阿根廷平原區,一路上飽覽了海市蜃樓的奇幻景象。到達獨立堡後,該堡司令告訴他們說,由於內戰,這裏的印第安人都已移居到別的地方去了。他們決定先去大西洋海岸,和“鄧肯號”會合以後再商定具體去向。途中,他們見到了一座“牛角林”。原來那裏是一片泥灘,好幾百頭牛陷入泥灘後悶死,便形成了牛角如林的景象。
繞過“牛角林”,他們又遇上了洪水泛濫。在幾乎絕望的時候,他們爬上了一株高大的核桃樹,開始過像鳥兒那樣以樹為居的生活。他們在樹上砍了些樹枝,用幹苔蘚做燃料,用望遠鏡在太陽底下一照,幹苔蘚就點著了。他們隨手撿了些鳥蛋,煮熟後美美地吃了一頓。
這時,巴加內爾對從海上撈起的文件有了新的解釋。他認為,由於文件字跡模糊,很可能“大不列顛號”失事的地點不在南美洲,而在澳大利亞;格蘭特船長是被當地土人俘虜的,不是印第安人俘虜了他。巴加內爾的分析博得了大家的喝彩。
一星磷光從水麵上漂來,羅伯爾伸手一撈,抓著的是一隻會發光的小蟲。巴加內爾用這蟲來照明,看清了當時手表所指的時間。夜空像鍋底一般黑,一陣雷電過後,便下起了暴雨。他們棲息的核桃樹被雷電擊倒,他們攀住火勢熊熊的核桃樹在大水裏漂遊。鱷魚在他們的後麵緊追不舍。將近天亮的時候,核桃樹“觸礁著陸”,他們才擺脫困境。
他們登上鹽灘。鹽灘像鋪著一層閃光的玻璃似的,給他們的行走帶來了困難。最後,他們聽到了漲潮的海濤聲,於是一起衝向海灘。無邊無際的大西洋展現在他們的麵前。
他們的目光在洋麵上搜索。拂曉的時候,他們終於看見了正在徐徐行駛的“鄧肯號”。塔卡夫舉槍對著天空連放三槍。“鄧肯號”看到了他們,吐出一股白煙作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