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儒勒·凡爾納著 佳樂編譯

麵對著一片汪洋,格裏那凡爵士感到絕望了。巴加內爾建議先包船去奧克蘭,再取道回歐洲。因為奧克蘭仍在南緯37°線上,那裏可能還有找到沉船的一線希望,但他沒有把要在奧克蘭尋找沉船的想法說出來。

他們坐上雙桅帆船“麥加利號”出發了。

當接近奧克蘭時,船觸礁了。船長顯得束手無策,最後棄船逃跑了。

孟格爾大顯身手。他動手紮起了“浮台”,將“麥加利號”上的桅杆巧妙地移到了“浮台”上。就這樣,“浮台”載著他們乘風破浪,向前進發,繞過了礁石群,靠上了新西蘭海岸。

登岸後,他們看見“海豹吃石頭”的奇景。巴加內爾更正說,兩棲類動物吞石頭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為了平衡身子。事實果真如此,“吃”了石頭的海豹直往海裏鑽,而上岸的海豹又把“吃”下的石頭吐了出來。

奧克蘭住著的土人毛利人對歐洲人,特別是英國人十分痛恨,因為英國人有侵占新西蘭的野心。他們上岸不久,便落到了毛利人手裏。一位滿臉刺著花紋的毛利族酋長,駕著小艇把俘虜押回營地。

經過狹窄的水道,他們遇上著名的沸泉,很遠的地方便可聞到刺鼻的硫黃味。兩岸的淤泥被沸泉的鐵質染成火紅色,江兩邊沸泉吐著蒸汽,噴出美麗的水柱。

俘虜們被關進毛利人的內城,城內四周由飾有人頭的木樁護圍著。不久,格裏那凡等人被拉出去受審。為使海倫夫人免遭欺淩,格裏那凡一槍打死了其中一位酋長卡拉特特。格裏那凡等人被重新押回牢獄,但羅伯爾和巴加內爾已不知去向。

第二天,毛利人為卡拉特特酋長舉行葬禮,卡拉特特的妻子做陪葬。他們的屍體被送往墓地。

在毛利人準備對俘虜大開殺戒的前夕,出逃的羅伯爾挖通了囚禁格裏那凡等人的牢獄。他們攀著用葉筋絞成的繩子滑到山腳。巴加內爾早在卡拉特特的墓地裏等候,還為他們準備了早餐。

這時,他們感到地下好像有沸水在翻騰。原來,這地區基本上是火山質,地熱積鬱在下麵,地麵上又沒有噴出口,所以造成了這樣的局麵。受了這大自然奧秘的啟發,巴加內爾提出擺脫毛利人追趕的設想:人為地讓地下蒸汽和熔岩噴出來,造成一個臨時的火山,然後就躲進卡拉特特的墓室裏。後來,他們擺脫了像蛇一樣的“窒息藤”的纏繞,順利地逃到了太平洋海岸上。

他們跳上了停在沙灘邊的一條無人乘坐的六槳小船,拚命地向海中劃去。劃不多遠,迎麵駛來一艘海船。仔細一辨認,原來就是“鄧肯號”。想到“鄧肯號”已落入強盜彭·覺斯的手中,格裏那凡自感末日來臨了。

“鄧肯號”飛速地駛近了他們的小船。他們驚奇地發現駕船的仍是大副奧斯丁。

爬上“鄧肯號”後,格裏那凡便向奧斯丁了解有關彭·覺斯的情況。奇怪的是,奧斯丁對這個人一無所知。

奧斯丁說,“鄧肯號”停在墨爾本修船時,他確實接到過由格裏那凡爵士口授的那封信,可是信上要求的是讓奧斯丁把“鄧肯號”開到南緯37°線橫截新西蘭東海岸的地方。奧斯丁說罷拿出了那封信。

巴加內爾一見自己記錄的信,沒有話可說了。原來,當時他看到《澳大利亞新西蘭日報》的“西蘭”兩字,竟出了個筆誤,把“鄧肯號”該去的澳大利亞寫成了新西蘭。

格裏那凡急不可耐地問起送信人的情況。奧斯丁回答說,那人叫艾爾通。起初,奧斯丁把艾爾通視作朋友;後來,由於他對“鄧肯號”開往新西蘭橫加阻止,奧斯丁就把他關進了艙房。

格裏那凡立即審訊了艾爾通。一開始,艾爾通閉口不談有關格蘭特船長的事;後來,擋不住海倫夫人的“軟攻”,才承認自己的確是“大不列顛號”的水手長,後因與格蘭特船長性格不合,在“大不列顛號”失事的前兩個月被船長逐下了船。後來,他當上了強盜頭子,並化名為彭·覺斯。他原想讓奧斯丁把“鄧肯號”開往吐福灣的,以便劫得這艘豪華的遊船,卻不料巴加內爾在記錄格裏那凡的口述信時筆誤了,使得艾爾通的陰謀沒能得逞。

艾爾通交代了實情以後,要求格裏那凡把他流放到任何一個荒島上,讓他能有一個懺悔的機會。

格裏那凡同意了。巴加內爾和孟格爾在船用地圖上找了個名叫“瑪麗亞泰勒薩”的孤島。他們決定把艾爾通送到這個島上去,而這個島也正巧在南緯37°線上。

審訊完艾爾通之後,巴加內爾對格裏那凡說,“大不列顛號”的失事地點一定在新西蘭。新西蘭在南半球,那裏雖無印第安人,卻有土人;新西蘭雖不是大陸,但由於文件字跡不清,把文件上的“陸上”兩字誤認作“大陸”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鄧肯號”出發了。格裏那凡爵士要把艾爾通送往瑪麗亞泰勒薩島上去。他們駛近小島的時候,突然聽見“快來救救我”的喊聲。瑪麗和羅伯爾撲在欄杆上,認出了流落在荒島上的父親——格蘭特船長。格蘭特船長顯然也聽到了瑪麗的呼喊,他一陣激動,昏死了過去。

艾爾通將在那個荒島上懺悔著度過餘生,而“鄧肯號”卻載著全體船員和格蘭特船長,踏上了勝利的歸程。